“老夫就是这么一说!只是提醒你,马季后背一直都是东太后!而东太后背后就是磐达王庭,据我所知,这一代的磐达汉王乌蒙,早在几十年前就投靠陛下了!如今过去这么久,麾下拥兵至少也得五十万以上!”
“而且,装备精良!搞不好这次那边也会派兵去西部的!”
林戚一挑眉:“老师的意思是说,这次咱们将马季气得半死,他会直接找东太后求情?然后让磐达王庭出兵帮马超掌控全局?”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你这个大将军王管得了大端全军,却还管不到磐达王庭的军队!”
林戚顿时傻眼了。
“这…可如何是好?”
“你慌什么?阿戚,永远记住,你争取的东西,与马家完全不一样!那马超想要的东西,你已经拥有了!而你接下来不需要完全亲力亲为,只要在关键战役拿出成绩就够了!”
“总之一句话,在政治上必须寸步不让,但在具体做事的时候,可以有选择性的做出一些让步!这么做不是怕了,更不是认怂!而是留有斡旋余地!”
“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对手永世不得翻身!”
“那老师口中的成绩具体是什么?”
蒋坤轻捋捻须,阴森一笑:“侉夷国就是巴掌大的地方!这一国全年的生产总值,都比不上大端最穷的一个郡府!所以,他马家不是想要功劳吗?那就将最难啃的那块骨头交给马超!而你要做的就是带兵攻其不备,深入敌后!将侉夷国的所有工业基础,尤其是铁路全部摧毁!”
林戚倒吸一口凉气:“老师,这也太狠了吧?您这是要让侉夷国灭国啊!!”
“哼,你不懂,这侉夷国就是西域诸国推出来的夯货!也就是那该死的天道盟!正所谓打蛇打七寸,这么做就是警告天道盟,敢军事冒险,就要做好被灭国的准备!”
“而这么做,是可以辅助这次楚胥带队的百人使团的!咱们大了胜仗,在战略上就会占据主动权!同时,在天道盟各国的心中埋下一个被分化的种子!”
林戚竖起大拇指,赞许道:“老师,还得是您啊…真损啊!”
“那是…”
蒋坤一脸得意,但转念就醒悟,没好气道:“你说什么?”
“嘿嘿!!老师别生气啊!虽然你这招有点损!但本皇子喜欢啊!这帮孙子吃足我大端几十年来的发展红利,现在却敢将枪炮对准大端!真是一群白眼狼!”
“行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也出发吧!”
之后,师徒俩坐车马车出城,而后坐火车返回了江夏郡。
而妙妙自己一个人跑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
林戚虽然有些担心,却也懒得管了。
毕竟,人家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根本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翌日。
杨林先是去了卢府,让卢明远帮忙诊脉,而后按时按量的服用药物调养身体。
之后,他一路进宫来到太尉府。
杨林身着阁老官袍,迈步走进大殿。
一名官员立即迎上前,一脸激动道:“杨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您之前的几年去哪了?”
杨林含笑道:“只是替陛下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而已!对了,今天是由谁当值?”
“本来应该襄亲王林谚,但听说他奉旨,去了西域!所以,今天无人当值!只有下官在这等盯梢…”
“嗯…”
杨林背着后应了一声,抬眼看向摆在四周书柜上的书籍资料。
“那就劳烦你,帮本官调取一下工部下属委员会委员长金灿的资料!”
“是!!大人请先去那边坐下歇会儿,喝杯茶…”
杨林转身来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将官帽摘下放在桌上,这才自顾自的斟茶。
之前在卢府喝的那副药,让他口苦的不得了。
但就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只见马季走了进来。
但他却并没有看到坐在一侧的杨林。
反倒是杨林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马季此刻是春风得意,他昨天在六皇子那边吃了瘪,正如蒋坤猜的一样,直接去求东太后。
乌娜只能给磐达王庭的大哥乌蒙写了一封信。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协助马超。
如果林戚动用大将军王的身份号令全军,那马超也可以利用磐达王庭的军队,继续指挥作战,而不用看林戚的脸色。
正常情况是马超也得听从大将军王的调度行事,但马超曾被林云封为冠军侯,专门给他的特权就是可以在战场上特立独行,但也仅限于当年那种情况下。
其实并不适用于现在的形势。
可依旧可以当成一个借口,制衡抵消林戚的军令。
这时,杨林戏谑道:“呦,马大人怎么今天有空?”
马季被吓一跳,回头一看是杨林,暗松一口气,大咧咧的坐在了他身边。
“老杨,你可真够厉害的!这官途是一波三折啊!这次回来,虽然做不成太尉,却直接一步到位,坐上阁老的位置!你可是咱太尉府自成立以来的第一位阁老!论地位可一点都不比太尉差啊!”
杨林戏谑道:“这不过是陛下的抬爱罢了!倒是马大人,真是风光无限啊!尤其是成为兵马大都督,是想给谁升官就给谁升官,想不给谁升官也是一句话的事!”
马季顿时一愣,转念就明白过味儿,意味深长一笑:“杨大人是在为令郎打抱不平吧?但其实大可不必,本官也只是秉公执法,可不敢滥用私权!”
杨林点点头,一脸耐人寻味:“嗨,马大人误会了!老夫岂会这么小心眼?犬子升不上去是这小子能力不行!对了,听说马大人的儿子可是非常优秀啊!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陛下封为冠军侯,而后带着几千铁骑,就能横扫大半个西域!”
马季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从前一个麻烦都没有,现在却前有狼后有虎。
而且,还偏偏都出现在这特殊敏感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