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太上皇的义子,另一个是太上皇的女婿身份。
可自从林曦的那件事,让他在太上皇心中形象和地位一落千丈,秦淮心里没底了。
他迫切的希望重新给自己寻个强大靠山。
正犯愁的时候,乌娜抛来橄榄枝。
而秦淮与萱萱的眉目传情,却被一众官员看的一清二楚。
能站在这的可都是人精。
是大端神朝精英权臣,每一个都有着七窍玲珑心。
所以,就他俩隐晦的眼神互动,根本就瞒不住人。
哪怕是林景丰,看似最不机灵的一个,也看出其中门道。
但大家都是体面人,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下,不可能提儿女私情。
尤其是秦淮还是大端太尉。
不过,众人也都记在心上了。
在大端官场,尤其是核心层,再小的事也能影响深远。
毕竟,谁不知道萱萱是乌娜的干女儿?
这是要强强联手吗?
这时,还是吕惊天率先打破宁静。
他拱手道:“陛下,老臣请愿,希望您这次西行,能带老臣一个…老臣曾在西域经营半辈子,对当地的情况很了解,同时,也能提高陛下的安全级别!避免遭遇不测!”
楚胥皱眉道:“吕阁老多心了!这次谈判可不是为了打架!而是要友好对话!现在谁不知道你是个不受待见的鹰派官员?”
吕惊天面色一沉,自己的确是不愿得罪楚胥,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这楚胥总是跳出来找麻烦,让他不胜其扰。
“楚阁老这是哪里话?老夫承认一些做派过于激进,但并不是不懂变通的愣头青!眼下这么关键的谈判,岂会胡言乱语?说出不符合场景的话?老夫只是担心陛下安慰罢了!”
“别忘了,襄帝可是有前科的人!尤其是他麾下那胡青牛,是个下毒的高手!如果没有强大的安保,如何能确保陛下的安危?就靠楚阁老这张凌厉的嘴吗?”
“你…”
楚胥没想到,这吕惊天之前一向低调,居然会突然翻脸?
“陛下只需带上卢御医即可!那胡青牛没什么可怕的!”
站在一边的卢明远立即拱手,对先对林景丰示意,又看了眼吕惊天。
林景丰本来是不想参与两位朝中阁老争吵的,但一想老二古怪残暴的脾气,还有那阴险摸不透的胡青牛,他心里突然有些没底了。
之前中毒的折磨,至今还历历在目,自己怎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了!你们就别吵了!楚阁老,朕决定接受吕阁老的要求!带上他也是有备无患!对咱们此番西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说吕阁老鹰派的事,朕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散了吧!明日中午,咱们在火车站集结便是了!”
话落,林景丰潇洒离去。
厉天润对众人拱手示意,也跟着走了。
他现在对林景丰是寸步不离。
对林景丰的表现也是愈加满意。
自然看得出,林景丰已经有了帝王心术,懂得平衡之道。
众官员恭送皇上离去后,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吕惊天是春风得意,笑眯眯道:“楚兄,是不是老夫从前招惹了你,所以是每逢公开场合,你都要找一下老夫的麻烦?”
楚胥冷哼一声:“我吃饱了撑的!只是单纯觉得,这种谈判,没有吕大人用武之地!”
吕惊天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看来楚兄也有看不清局势的时候!如果换做从前的大端,在接下来的谈判中,的确是没有老夫用武之地!但现在…局势变了!”
“就连太上皇都被迫服软了!这是最明确的政治信号,说明大端在东大陆一言九鼎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以后更多时候,都要适应和接受百祀的强势,或是不同意见!”
“这是争夺话语权的重大失败!所以,景丰帝需要老夫这种鹰派人物去镇场!以此起到心理威慑的小国!”
“所以,楚兄现在再看,老夫真的没有用武之地吗?”
楚胥面色铁青,终于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出现了错误判断。
这也不能怪他。
这种政治上的惯性,不是他能控制的。
毕竟,大端强大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中,基本上是说一不二。
他这个阁老,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样权势滔天。
可现在,突然要接受别人分享稀释大端的话语权,这换谁都有些难以适应。
反倒是吕惊天,作为后来者,他更能快速适应这种新格局。
之后,楚胥与杨林玄凛吕惊天四人走出玉清殿,他们打算回内阁再详细制定接下来的策略。
最重要的是,在源头改变。
楚胥的惯性思维,让他们都意识到,大端神朝上下都还处于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阶段。
需要尽快让国内各部门各级官员充分认识到现实的残酷。
而秦淮作为太尉,他自然也要列席参与。
当内阁议政大殿的门被关闭,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同时看向秦淮。
秦淮被他们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苦笑道:“列位大人看着本官作甚?难道本官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楚胥戏谑道:“脏东西倒是没有!但秦太尉的脑门上写了两个字!”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老家伙都默契一笑,再看秦淮的眼神都变的耐人寻味,都是一副过来人的嘴脸。
秦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皱眉道:“列位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没必要兜圈子!何况,皇上安排的任务紧急,本官可没空在这陪着你们猜谜!”
他也不傻,意识到这帮老家伙没安什么好心,不然为何这样嘲笑?
杨林玩味道:“秦太尉别生气!我等可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这官途不一般,让大家羡慕啊!”
吕惊天笑道:“老夫在这官场摸爬滚打了半生,吃了太多苦和亏,才熬到今天这一步!可秦太尉,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单靠两个女人,就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这才是真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此话一出,几人哄然大笑。
唯有玄凛,从头到尾都没反应,他依旧戴着那副面具,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