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
而她就是那只不明真相闯进来的蠢兔子。
朝歌吓得嘴唇抖了抖。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目光一静,从她的脸上落到她的手中。
朝歌下意识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到双手紧紧捏着的金簪。
“啪!”
迅速扔掉簪子,仿佛那是烫手的山芋。
朝歌脸色涨红,蹲在门口,手足无措。
“我、我只是……”
她只是什么呢?
她只是来看看他死没死。
朝歌紧抿着唇,缓缓低下了脑袋。
对面似乎沉默了很久。
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沉浸在慌乱无措中的朝歌忽然听到对面男人沉稳平静的嗓音。
“进来,把门关上。”
朝歌正懵着,一一照做。
不知不觉,两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
男人目光平静地看过来。
“说罢,找我何事。”
朝歌难以启齿。
窗外的月光柔柔地倾洒进来,照亮对面少女白皙如玉的脸庞,颤动的睫毛,以及被贝齿咬住的粉嫩唇瓣。
萧夜弦的指尖蜷了蜷。
再开口时,他轻轻别过脸,声音低沉微哑。
“你不说,是什么意思?”
他道。
“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子撬男人的门——”
他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冷茶,一口饮尽。
声音却更沙哑。
“是想轻薄我吗?”
朝歌脸蛋红透。
“才不是!”她大声道,一脸恼羞。
“小声点!”男人忽然低喝。
眼皮轻掀,凤目漆黑深邃,幽幽地盯着她。
“难道光彩吗?”
朝歌:“……”
她又跟鹌鹑似的缩了回去。
今晚是她做得不对,被人抓了个现形,想要扯起救命恩人的大旗都没办法理直气壮。
“那你是来做什么?”萧夜弦看出朝歌的恼羞,很快否定了心中还未成型的旖旎。
朝歌嗫嚅几下,别过脸,支支吾吾:“就,这几天我俩都住一个房间,今天没有……有点不习惯……”吧。
就当是这样吧。
总比她大半夜的钻男人房间勾引人这种荒谬的理由要好听一点。
萧夜弦沉默片刻。
“既如此,你去抱床被褥来。”
朝歌霍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你——”
男人抬眸看过来。
“你不愿?”
朝歌扁了扁嘴,“你不会是想让我在你房间打地铺吧?”
他这是报复她在道观里让他躺了几天地铺的事吗?
男人忽然笑了一声。
“我把床让给你。”
朝歌惊喜:“真的?”
萧夜弦:“不过得劳烦你帮我打地铺了。”
朝歌欢欣雀跃:“没问题!”
很快朝歌铺好了地铺。
直起身时,忽然感觉一阵冷风从窗户吹进来,冻得她狠狠抖了一下。
不由看向开着的窗户。
来到窗前,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
忽然呢喃:“明天就是霜降了……”
霜降之后,就入冬了。
回眸看向地上的床褥。
那样薄,在这样的天气里,躺了这么多天的地铺,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浑身酸痛吧?
朝歌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萧夜弦好不容易能睡一天床,她还过来捣乱,让人继续睡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