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陆成晚红着脸，小声道：“在我们那个时候，被看了身子，那……那就得嫁给他。不然的话，就是不贞。”
傅渊春的神色暗了暗，想到在浴室里匆忙的几瞥。
小姑娘身体白得发光，幼弱的，可怜地跪坐在地上抱紧双腿，青丝缭绕，黑白分明。浴室里的香气丝丝缕缕。
他喉头滚动。
当时没什么感觉，可如今后知后觉起来，浑身像火烧一样发烫，呼出的气也灼热起来。
“我到时候会跟陆桓讲，这是一个误会。”陆成晚解释道。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讲，反倒是让傅渊春涨得生疼，他哑着声音问道：“你不想嫁给我？”
“那你想嫁给谁？”
陆成晚摇着头：“我谁都不嫁。”
傅渊春扬了扬眉梢，没说什么。
他怎么感觉自己亏了？
“要去喝点酒吗？见见我的朋友。”
知道是自己的错，陆成晚听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又想到刚刚骂出口跟锤他那两下，脸上也发烫，沉沉点头。
太丢人了。
那群人一定是看了她笑话吧？
……
包厢里面已经清场了，原因是傅渊春微信上说让把女人都带走，吓着小孩儿了。
一大帮男人看到消息时神情复杂。
张文绍抓了抓头发：“你说傅渊春是见鬼了吧？”
“你知道我刚刚听见了什么？”他大惊小怪道：“他在隔壁跟小姑娘讲课呢！你说稀奇不稀奇？”
商鞅端着酒杯晃，眼镜下的视线犀利：“从哪儿找来的娇气包？之前也没见过。”
“我哪知道啊。”
“看样子不大，瞧着倒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哪家的大小姐？”
他们几个正议论着呢。
包厢门推开，傅渊春重新带着人回来了。
小孩儿还是羞得不行，往人身后躲。
“别怕，他们不敢欺负你。”傅渊春笑得不行，哄着带她往沙发上坐。
她紧张，手指都是僵硬的。感受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她拧巴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打扰大家雅兴了。”
张文绍乐了。
他早知道这小孩儿说话有意思，道个歉也文邹邹的。
“妹妹怎么称呼？”
“陆成晚。夜雨做成秋的成，杳杳钟声晚的晚。”
张文绍看了傅渊春一眼，心里腹诽。
瞧他那眼神，都能拉丝了。
“喝点水？”
傅渊春找了个干净杯子，还没倒水呢就听张文绍道：“来酒吧还喝什么水啊妹妹，喝点这个。”
那杯里是浑浊粉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着漂亮的光。
“你这带你傅哥哥出去这么长时间，得自罚三杯。”
“别闹！”
傅渊春紧锁眉头，呵斥道。
陆成晚盯着那酒看了一会儿，指尖还没伸过去就被他攥住了：“咱不喝这个。”
“没事的。”
她也是好奇，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
张文绍又把酒往前面推了推：“妹妹想喝你拦着干嘛啊？”
陆成晚朝他笑了笑，张文绍就愣住了。
他傅渊春从哪儿找的小姑娘，怎么能纯成这样？
要是他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压根不叫人看，得藏起来，往骨子里疼。
她端着酒一手还挡着，秀秀气气得酌完，眼睛都亮了。
“这是甜的。”
她扭头跟傅渊春分享着，窃喜。
张文绍一听这个来劲了，把本来给别的女人点的酒塔抬过来，五颜六色好看得很。
傅渊春刚想出声劝阻，那边商鞅说道：“傅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看了一眼陆成晚，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嘱咐道：“不能多喝听到没？我就在旁边，有事儿叫我。”
说着，他还凉凉看了一眼张文绍暗含警告之意。
“我知道了。”
她是这么应着的。
他一离座位，张文绍就凑过来，外男近身她还是有点僵硬，面上保持着温婉。
“你尝尝这个，葡萄味儿得更好喝。”
他又端了一杯过来，陆成晚只当这是什么果汁，道了一声谢，挡着喝了还跟人傻呵呵地笑，评价道：“好喝。”
张文绍看她娇娇气气的模样，浑身都燥。
傅渊春分着目光往那边看，两个人看着玩着挺好，有说有笑的。
有点膈应。
早知道不来了。
“傅哥，我想着是与其在这圈子里面竞争，不如看看外面。就北边那块地不是要竞拍吗？我想着到时候办个商业街……”
商鞅的话逐渐引起了傅渊春的兴趣，他收回心神，静静听起来。
那边张文绍教着陆成晚怎么把酒混在一起更好喝。
没多会儿她就被灌得两个眼睛迷离，唇角梨涡浅浅，脸上带着红晕。
“你跟傅渊春什么关系啊？”
张文绍问道：“你是他女人？”
陆成晚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的。”
“那你们什么关系？”他还是第一次见有女的这么着急否认的。
她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摇头：“我不是他女人。”
“那成晚你多大了？”
“嗯……三百四十八岁。”陆成晚是实话实说。
张文绍噗嗤笑出声：“这就喝多了？这才那儿到哪儿？”
“我没。”
“好好好，那还喝不喝？”
她犹疑了一下，指了指那个酒塔小声问道：“我能不能再喝一杯草莓味的？”
“都给你。”张文绍挑着全给人摆过去了，她就笑，身体发软地想往旁边倒，声音几乎是贴着他耳畔说道：“谢谢你哦，你可真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也是头一次。
张文绍眼睛眯了眯，大胆问道：“你既然跟傅渊春不是一家的，你看看哥哥我怎么样？”
“什么？”
陆成晚没听明白，他刚继续说，傅渊春已经谈完了事情大手一把捞住她，把人身体扶正。
“怎么回事儿？”
傅渊春眸光阴沉。
陆成晚朦朦胧胧的对上他的脸，愣怔了片刻，伸手圈住他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年年，你怎么来啦。”
刚才傅渊春只是埋怨张文绍不知轻重，现在听她这么喊，脸直接黑了。
他卡住少女的胳膊把她扯下来，隐忍着怒气问道：“陆成晚，你看清楚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