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芸走到陆玉彦身边：“若灵怎么样？”
陆玉彦脸色很难看摇了摇头，额头是细密的汗珠，一遍九转回魂针已经运过，但若灵还没有醒来。
“你和若灵先不必急着回京，我让人送你们二人到一处隐蔽的山庄住下，先让若灵把身子养好。”
陆玉彦点了点头，抱起若灵上了姜太医他们的马车。
他知道朱煜这个安王名下有不少产业，山庄自然也有好几座。
姜太医等人哪敢说什么呀，老老实实跟在后面靠两条腿走路。
吴川将昏迷不醒的肖申绑了，扔到马背上。
封炎安排得很妥当，并没有将姜太医等人带回盛京城，而是让他们和陆玉彦二人一同住在了山庄。
朱煜被陆玉成关在彤嘉院没出来，就算他要出府，也被哥哥安排的护卫随时“保护”着，陆晓芸又去接陆玉彦了，所以这没羞没臊的日子，歇了几天。
戚少成还以为那天五殿下对他说的话是开玩笑的，结果，没几天，那道赐婚于他和鸿胪寺卿嫡次女沈书仪的旨意竟然真地下来了。
戚少成拿着这赐婚圣旨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比沈书仪大了整整十一岁，都快要能当那丫头的爹了好吗。
永伯侯和永伯侯夫人高兴极了，婚期紧，两老口乐呵呵地开始招呼起来了。
戚少成找到朱澹：“五殿下，您就算把末将当成情敌，也不用那么着急吧？还不到两个月就成亲，时间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朱澹认真地想了想，道：“还真不合适。既然如此，那戚将军下值后就早点回府准备去吧，我去见父皇。”
戚少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拖上个半年一载的，他和小芸就还有机会。
五殿下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御书房外，朱澹正要抬步入内，张忠卫笑咪咪地过来：“五殿下，您来见皇上？”
“嗯，父皇可在？”
“在呢在呢，这会儿正在见鸿胪寺卿沈大人，您请。”
朱澹进了御书房。
老皇帝身体每况日下，御书房内堆积的奏折他也无心处理，全都交由朱澹。每天也只参加早朝，早朝结束后，要么回帝寝殿休息，要么去后宫偶尔转转。
像今天这般被大臣堵在御书房的并不多。
“儿臣参见父皇。”朱澹朝老皇帝行礼。
老皇帝见了他先是轻咳了两声，接着便道：“澹儿，你来得正好，沈卿想将婚期提前，依你看如何？”
朱澹挑眉看向这位年过半百的鸿胪寺卿沈明光，这倒是奇了，怎么和他想法还就一致了呢。
皇帝下旨既然赐了婚，若非皇族之人，婚期由两府自定便是。
但因为朱澹提仪，所以虽然没有在那道圣旨上白纸黑字的写上确切的日期，但昨天上午朱澹让一名太监去沈府和永伯侯府去了一趟，定下了七月二十六日这一天。
可昨天一大早定下的日期，今天沈明光便在早朝结束后就来堵皇帝倒是有些蹊跷了。
朱澹微微一笑，问向沈明光：“不知沈大人要将婚期提前到何时？”
“回五殿下，微臣想最好能在六月二十。”
今天已经六月初一了，二十天，倒确实有些急了。
“如此仓促，不知沈大人可来得及？”
沈明光立即道：“来得及，来得及。小女今年二月份及笄，一应物什内人早已准备妥当。”
这倒是奇了，沈明光夫人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女人嫁出去？
实际是自从女儿及笄后便络绎不绝有人来提亲，他们最中意的还是戚少成，只因年纪偏大了些，所以一直未定，直到前段时间亲眼见识戚少成的风姿。
又因戚少成年纪不小了，知道急等着成亲。
而这个女儿也甚得他们喜欢，所以他家夫人自从赐婚圣旨下了后便马不停蹄地准备起了嫁妆，到现下已备得差不多了。
当着老皇帝的面自然不好多问，朱澹便转身道：“父皇，既然沈大人府上一应都已准备全了。依儿臣所见，不如就提前到六月初十。”
“初十？今天已经六月初一了，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朱澹笑道：“据儿臣所知，永伯侯夫妇天天盼着戚将军成亲，所以一应物什也早就备全了的。既然沈大人家也备齐了，那就索性再提前些。”
老皇帝无所谓，无非就是两个大臣家的子女联姻罢了，戚少成如今已是禁军统领，能尽心护他安全便是。
“父皇，儿臣问过太医，说皇太孙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如父皇下旨，命盛京城内半年内但凡有意成亲的，全都在六月份把亲事办了，给皇太孙冲喜。全盛京城喜气洋洋，说不定皇太孙的病就好了呢？”
实际是今天早朝刚下朝，左秀匆匆来和他说皇太孙的情况很不好，只怕没多长时间了。
还能这样？
站在老皇帝身边的张忠卫脚下一个趔趄，老皇帝看了他一眼，他忙站稳。
“澹儿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那就这么办吧。”
朱澹和沈明光二人从御书房出来。
朱澹问道：“不知沈大人为何突然想到要将婚期提前？”
沈明光明显心情极好，对于戚少成这位女婿他甚为满意。
“不瞒五殿下，内人昨儿个下午去置办小女的嫁妆，路上遇到了一位道士，那道士可是高人啊，他算出我家府上这两个月有喜事，甚至连七月二十六这个准确的日期都能说出来，您说奇不奇？”
这倒是奇了，七月二十六这个日子昨天上午才送到两府上，一两个时辰而已，怎么可能就连一个神棍都知道了。
就听沈明光又道：“只是那高人说，七月二十六这个日子不吉利，若是可以，日子是越早越好，七月份是绝对不行的，否则沈府必将遭遇血光之灾。”
朱澹温和一笑：“所以沈大人就信了，这才进宫来和父皇提此事？”
“欸，自然不是，内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那么轻易就信了。结果，嗨，那高人掐指一算，说我夫人今天中午吃饭定能噎着。”
“夫人就更加不相信了，她吃饭一向细嚼慢咽，噎着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结果您猜怎么着，回府的路上遇到京兆府抓捕人犯，半条路都被封了，进不得又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