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说不定就是杀手
“我听说了你昨晚的事情，没亲眼看到。”尸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意思很明了，要试一试肖战波的身手。
肖战波笑了笑，道：“尸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没有跟自己人动手的习惯，切磋也不行。”
“还蛮有个性的。”尸哥笑了起来，道，“会不会用枪？你可别告诉我，你一把刀就冲过去了。”
王明一直受到漠视，这个时候插话道：“阿雄以前可是香港警队的精英，枪还不是个玩具？”
肖战波摇了摇头：“如果用到枪，还不如去做杀手去做了，我们自己动枪，被警方盯上了就不好玩了。”
尸头对肖战波更有兴趣了，摸着下巴道：“那你用什么？”
肖战波道：“杀人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这个……”
肖战波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茶杯，轻轻一拍，茶杯便碎了，他的指间便多了一块碎片：“这东西同样杀得了人。”
尸头被肖战波吓倒了，正色道：“阿雄，命只有一条，虽然干咱们这一行的，早就把命不当一回事了，但也不是这么作贱的。”
“放心尸哥，我还没活够呢。”肖战波道，“把山村一郎的照片给我吧。”
王明咽了一口吐沫，扫了一眼看照片的肖战波，也装着看照片的样子，低声道：“你真准备单干？”
肖战波把照片递了回去，扬了扬眉毛：“你认为呢？”
“拷。”王明低爆个粗口，“这么拼命干嘛。”
肖战波没说话，其实混社会都是被各种原因逼的，如果能有一份好工作，如果在新宿的华人不受欺负，谁去做矮脖子？
“时间差不多了。”肖战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龙哥、阿大和尸头都站了起来，尸头笑眯眯地道：“阿雄，这件事办好了，我保证你在龙爪会有个好位置。”
龙哥只是道：“命才是最重要的。”
阿大没说话，只不过他们的目光里都是钦佩和尊敬，因为这完全是一件单枪匹马无法干成的事情。
天色已经晚了，但是灯红酒绿却是把黑夜更加衬托得光怪陆离，处处都是一片纸醉金迷。
山村一郎坐在一个西餐厅里，身后的一干保镖们一溜串的排开站在身后，虽然没有戴墨镜那么夸张，但是那肃穆的神情，笔直的站姿，无一不是说明了他们的身份。
山村一郎喜欢吃西餐，虽然贵为三合会的二当家，但是他在骨子里瞧不起黑社会，在他看来，穿着燕尾服，手提文明杖，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那才是上等人。所以一有空，他就会去吃西餐，他坚定地认为，吃西餐才是最文明的一种饮食方法，比起跪着吃饭更显得荣耀。
在三合会的地盘里，有好几家西餐厅，山村一郎生性多疑，先说去吃别的，临时才又改变主意来吃西餐，弄得新宿的分会跟着受折腾，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哥哥三村进一是分会的会长，被人搞死了，三合会的重要人物又是他弟弟，他怎么折腾，下面的人也只有陪着折腾的份，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除了山村进一自己的保镖以外，还安排了不少人在外面守着，可以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而餐厅里也早已经清了场。
三村一郎的对面坐着一个人，垂眉顺目，胳膊上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正在轻轻地切一块牛排，山村进一皱着眉头道：“你吃西餐的方法不对，你拿刀的姿势太丑了。”
钱顺的脸色有些苍白，放下了刀叉，道：“山村君有绅士风度，我只不过是东施效颦。”
山村一郎对中国的文化显然颇有钻研，理解这个成语的意思，微微放松了眉头道：“钱顺君，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钱顺坐正了身躯道：“山村会长说，有一笔生意要谈，地点在土耳其浴场。土耳其浴场一直是龙爪跟我们相争的地盘，后来被警方压了下来，成了三不管地带，我觉得在那里谈生意比较危险，一直劝阻会长，但是会长不听，执意要去。”
“我哥哥谈的什么生意？”山村一郎把一块牛排放进了嘴里，轻轻地咀嚼着。
钱顺道：“会长对龙爪早就不满了，但是这边的警方管控得比较紧，虽然有不少弟兄，可是手里没军火，所以跟方港的一个军火商谈这件事。我们了解过这个人的来历，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谁也没想到，龙爪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土耳其浴场设下了埋伏，会长战死。”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山村一郎淡淡道，手里握着的刀子却是捏紧了。
钱顺仿佛并没有察觉这些，道：“我当时去了厕所，被人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
钱顺说的很坦诚，反正当时一个活口没留，怎么说怎么好，死无对证，山村一郎就是再怀疑，也没有什么证据。
山村一郎垂首想了一下，道：“钱顺君，你跟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钱顺道：“中国有句老话，叫良禽择木而栖，龙爪也曾拉拢过我，不过三合会显然要比龙爪强大，不过这一点我现在有些改变看法了，我看到的是一个软弱的三合会，就像一只掉了牙断了爪子的老虎。”
山村一郎的脸色一变，居然压住了火气，冷冷道：“我来新宿的消息已经走漏了风声，估计龙爪那边已经安排了人来刺杀我。钱顺君，你觉得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钱顺侧着脑袋想了想，道：“如果我是他们的话，会在这个餐厅里设下埋伏。”
山村一郎接着道：“餐厅不是已经清了场了吗？”
钱顺忽然指着那个正在开红酒的服务生道：“说不定他就是杀手。”
山村一郎一把抓住了服务生的手，厉声道：“说，你是不是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