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巫师,最近那位天命之子的消息查的怎么样?”
“回主上,依长期以来的卦象显示,天命之人已从江南以南转移至江南地带,卦象信息时强时弱,属下只能说在苏州城的可能性较大。若要再次确认,得等月中。”
“嗯,尽快确认,若是发现踪迹,直接命人做掉。”
帷帽下女子的面色微冷,多年来一直未找到那个天命之人,她的计划也是屡屡受挫,手下的能人异士不是重伤就是残废,难道这就是命吗?
她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陪衬?
不,她不认命!
“那位如今怎样了?”
“还是老样子,一直躲在自己的宫殿里,不曾出来,也不曾与他人联系过。”
女子脸色终于有些缓和,还好,总算听到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了。
“走,我们回去看看。”
……
“你小子竟敢诓我的钱?!”
杨锦帆一拍桌子,质问对面云淡风轻的人。
齐朗清风朗月一笑:“恩人富可敌国,那点银两算什么?恩人不是让人找补回来了吗?”
杨锦帆皱眉,她确实很有钱,但并不代表她是冤大头,而且她曾经穷过,清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时究竟有多难,钱是从她口袋里出去的就是她的,就算找补回来也不能算,只能算她赚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钱你是要交给朝廷的,我不乐意给那狗皇帝,你还我!”
齐朗无奈摇头,恩人确实是财迷一枚。
“好,小的赔给恩人,不知……能不能请恩人让小的见一见陶苏儿?”
杨锦帆唇角上扬,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陶苏儿被她带回空间接受灵气的洗涤了,没想到这小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蛮深情的。
杨锦帆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当然可以,不过,”她话锋一转,“这是另外的价钱!”
齐朗温润一笑:“没问题!”
杨锦帆来到偏殿,将陶苏儿从空间中揪出来,可是某人一脸不愿,还想转回去沐浴灵气。
“回来,你随我去见他!”
陶苏儿撒娇:“恩人,能不能改天?今天我有些忙!”
杨锦帆不为所动,她忙个锤子!
“不行,你必须得去见他!”
这个饕餮再不走,她就要被吃穷了!
“以后你跟在他身边,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杨锦帆冠冕堂皇道。
陶苏儿撇撇嘴:“那我还能回来跟着恩人吃饭吗?”
“偶尔可以。”
“好吧。”
陶苏儿随杨锦帆回到主殿,齐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油纸包着的烧鸡,香气四溢,连房梁上的白附都忍不住偷偷咽口水。
陶苏儿眼睛一亮,那点郁闷的心情消失殆尽,换上惊喜的笑容。
“你是在等我吗?”
齐朗欢喜又羞涩地点头:“好久不见。”
瞧他俩甜甜蜜蜜、若无旁人的模样,杨锦帆白眼都翻出了天际,怎么周围尽是一股恋爱的酸臭!
她转身就走,给他们俩留足空间,边走边整理自己的思绪。
今儿她夜闯品衣阁是露了脸的,证明自己以后只会处于明处,相当于一个诱饵,确实也勾得鱼儿露些鱼鳞来,但这远远不够,那帷帽女子一直都在暗,日后的阴招估计会防不胜防,尤其危险的是在上京的师姐和尧哥。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揪出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回到府中,杨锦帆去看望赵氏,她的情况已经有了大幅度好转,听朝颜说安安也清醒过一次,醒来就是询问母亲的情况。
王兆一直守在母亲房门口,面色灰败,或许是今天的变故才让他真正认识到了父亲的嘴脸,爱母亲只是他多年来编织的谎言,骗过了所有人,他眼里只有利益。
“回去吧,你母亲没什么事了。”
王兆抬头,撞进眼帘的是表妹那张淡漠的脸,他心中不由生出希冀。
“多谢表妹,多谢表妹!”
杨锦帆懒得理他,转身将带来的两只烧鸡分给了青许和辰凝,温柔地嘱咐她们好好吃饭,与对王兆的态度截然不同。
烧鸡的香味勾得王兆肚子咕噜噜响,响声大得几人都能听到,他尴尬到脸红,只得快步离开。
过了两日,赵氏醒了,杨锦帆又为她施了一次针,将那日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说给她听。
“安安在我院子里,受了些伤,不过没什么大碍。那日你约我在湖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赵氏眼眶泛红,终于有了些气色的脸上全是痛苦,她咬牙点头。
杨锦帆也明白对于想逃离的人来说,抓住救命稻草那一刻的态度比真金还真。
“你和王仲午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赵氏泪眼盈盈,回忆起曾经的苦楚,她只是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去。
“我家是苏州城里做小生意的,原本有个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双方爹娘也是多年好友,我们已经定亲,婚期也定了。就在婚前三天,他家的生意突然闹出了人命,就那么一间铺子当天夜里起了火,一家子被烧了个干净。”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两旁划入发间,墨郎一家从来仁善,来他们这儿照顾生意的都是普通百姓,他家价格总是整条街最低,不曾得罪过谁。
“我父兄帮忙葬了他一家,第二日王仲午就来提亲,我父兄不答应,他便威胁我家人,若不答应,下场会和墨郎家一样。我们才知是他搞的鬼,去报官,官老爷也没查出其他线索。后来王仲午趁夜摸进我家,把我……”
她失了清白,父兄还被王仲午派来的人打伤,报官苦于没证据,她只能含泪嫁了。
多年来王仲午对她百般磋磨,却从不让她将伤口示于人,王家是苏州城首富,背后还有官场撑腰,赵家斗不过。
她只能忍着疼痛将屈辱咽下,好好教育孩子,希望有一天她能靠子女们逃出这座地狱牢笼。
“那次我找你虽是他指使,却有我自己的意愿。小小姐刚进府便将他兄弟二人治住,我实在惊喜,在王家多年连最厉害的老夫人都差点被逼到绝境,我的苦更是无法言说。”
她也曾想寻求老夫人庇护的,但王家两兄弟实在恶毒,她也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