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双，你骗鬼去吧！”
这老板直接就不搭理我了，我只能涨红着脸，尴尬的走人。
中午的时候，李雪领着我去吃团结最有特色的一道菜。
猪头肉。
李雪给我说，这道菜，附近乡镇，县份上的人，很多人都是特意开车过来吃的。
还说这里的猪头肉，从上午营业到中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基本上就卖光了，而且人家下午，晚上也不营业。
点菜这些，都是李雪一手操办的。
我这个人就是太内向了，什么事情都是被动的状态，但是今天那市场调查，我却是主动出去的。
我要制定计划，肯定要亲自了解行情，这样才能够做到心里有数。
很快，我们点的菜就上来了。
一份猪头肉，一份耙耙菜，一份黑漆漆的干煸辣椒，一份蒸牛肉，还有一碗豆汤。
“这里卖猪头肉的餐饮店，基本上都是这种模式。”
李雪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菜说道。
“在团结卖猪头肉的地方，很少有炒菜的，而且你看，现在才11点半，这附近几家卖猪头肉的餐饮店，都已经是坐满了人。”
“这生意好的有些夸张啊。”
周围几家饭店的生意，我早就注意到了，想不到这些都是卖猪头肉的，单单从招牌上看，就是某某猪头肉，某某猪头肉。
“像这一份猪头肉，现在是25。在口罩事件以前，一个人只需要点一个小份的猪头肉，来一碗豆汤，一碗米饭，所有的加起来才12块钱。”
李雪指着猪头肉给我介绍道。
“一个人，12块钱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如果是两三个人，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来一个耙耙菜，再点上一份蒸牛肉或者是蒸排骨，蒸肥肠之类的蒸菜，既简单又实惠。”
我点点头。
口罩事件之前，一个人吃12块钱，跟吃面食的价格差不多，但是人家这是有肉有菜，还有汤啊！
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你先尝尝这猪头肉。”
李雪夹起一片薄薄的，肥瘦相间的猪头肉放到我碗里。
我也没有跟她客气，夹起碗里的猪头肉，就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这猪头肉跟我们平时凉拌的猪头肉，看起来是差不多的。
只是他配的菜，不像我们平时那些红萝卜丝，莴笋丝，折耳根之类的，这里是葱段。
拇指粗细的大葱，切成一厘米左右的段子。
目测的话，一份猪头肉里面，大概有一半都是大葱。
而且这猪头肉凉拌出来之后，看不见什么汤汤水水的，就像我们吃干拌面，那种干拌出来的差不多。
猪头肉一放进嘴里，就是一种微甜的感觉，然后才是麻辣味道。
“这味道不错，跟我们平时吃的凉拌猪头肉，那是两个概念。”
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而且我感觉，这猪头肉比我们平时吃的，要软和一点，吃起来更加的入味化渣。”
“观察的还挺仔细的。”
李雪又夹起一剪葱段放到我碗里。
“你再尝尝这葱段的味道。”
我一愣，这葱段放在凉拌菜里面，只是起一个提味的作用，难道这葱段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我疑惑的夹起葱段放进嘴里。
牙齿一咬下去，立即有一股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传播开来，瞬间又感觉有一丝丝甜味。
“怎么样？这葱段的味道不一样吧？”
李雪双手拖着下巴，笑嘻嘻的望着我问道。
“这就是为什么12块钱，一个人就可以吃的饱饱的。这葱段吃起来，不但别具一番风味，而且还有助于化解油腻。”
“不错不错。”
我点点头，用筷子指着那一份猪头就说道。
“刚刚这猪头肉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十分的纳闷。这猪头肉虽然是肥瘦相间，但是肥肉的比例都到了2\/3，这吃起来肯定十分的油腻。
但是刚刚吃了一段葱段以后，口中油腻的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这辛辣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增。”
“再尝尝这耙耙菜。”
李雪夹起一块菜放到我的碗里。
“这些菜，在煮猪头肉汤里面直接炖好的，不放任何的调料进去，这道菜吃起来，十分的清淡。”
“还有这豆汤。”
说着李雪用汤勺给我舀了一勺子豆子放在我碗里。
那汤勺比拇指大一点点，而那些豆子都是发了芽的，入口即化。
“上午出去考察，考察的怎么样了？”
李雪也端起碗来，一边吃一边随意的和我说起话来。
“这附近的干洗店，我基本上跑了一个遍。”
我也一边吃一边说道。
“干洗店洗鞋子的价格，基本上都是20起价，根据不同的材质，不同的高度进行收费。”
“外面干洗店的价格都是差不多的。”
李雪点点头。
“大学里面的价格，就要稍微低一点。基本上都是15块钱一双，有的基本上就是一个统一价格，通洗。”
“还有15的价格呀。”
我有些吃惊。
“20块钱一双的价格，我都觉得难以支撑起房租，15块钱一双，那岂不是找罪受啊？”
“李雪，你就带着你男人吃这个呀。”
这时候，张姐居然骑着一个电动车，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
我们吃饭的桌子都摆在那人行道上。
这附近每一家猪头肉的桌子，都是摆到了人行道上。
所以张姐的电动车，很自然的停在了我们身边。
“老相好的见面，你应该带着他去吃好一点的呀。”
说着，张姐居然从电动车上下来，然后把电动车架起来了。
“张姐，顺便在这里吃一点。”
李雪连忙拉过一张凳子。
“老板娘，拿一个碗，一双筷子，再加一个猪头肉，一份蒸肥肠过来。”
“怎么还吃猪头肉啊？我都吃腻了。”
张姐嘴里虽然说着嫌弃的话，但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亲爱的，你继续说。”
我抬头看了张姐一眼，见李雪让我继续说，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继续往下说道。
“昨天晚上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就提前了解了一下，你一年的房租是吧？”
张姐在这里，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但是李雪学没有阻拦，我也就实话实说。
“对，我租出去的铺子，都是四万八一年。”
张姐对着桌子上的粉蒸牛肉就动起筷子来。
“你说电脑上，去年一年洗了三千多双鞋子。
多的时候一天能够收到四五十双鞋子，少的时候，可能就是一两双，甚至还不开张。”
“这个很正常。”
李雪还没有说话，张姐在旁边点点头说道。
“我们大学城这边，都是做大学生的生意。
学生一放假，周围的商铺也跟着放假。这个不开张是很正常的，不像其他干洗店。年前年后是最忙碌的时候。”
“我算了一下，去年一年的鞋子有3000多双，营业额差不多十万是吧？”
“对，是这样的。
这个铺子，是我从朋友手里面接手过来的，我也没有去看数据，昨晚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也不会想到去看他后台的数据。
照你这么说，一年才十万左右，这个洗鞋馆还做个毛线啊！”
的确。
“如果一年只能够洗3000多双鞋子，房租就要。每个月的电费，水电费在一千一二。
照这么算下来，一双鞋子的成本就接近20了。
还有，你说忙的时候，还要请一个阿姨帮忙刷洗鞋子。
如果这个阿姨是长期的，一个月给4000的工资。那么，这鞋子每一双大概又要增加十块钱的人工了。”
“刚刚你算成本接近20，现在人工又要十块钱，那岂不是一双鞋子接近30块钱的成本了？”
李雪有些吃惊的问道。
“那时候让你读书的时候专心一点，这么明显的帐你都算不了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李雪一眼。
“我读书的时候，不是有你这个学霸吗！”
李雪得意的冲着我吐了一下舌头。
“如果按照去年的数量来看，这洗鞋馆，的确是没有开下去的必要。
刚刚我给你算的只是房租，水电，还有人工。还没有给你算洗鞋子的耗材，包装鞋子的材料，以及出现一些纠纷产生的费用。”
“李雪，你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呀？算起账来头头是道。”
张姐戳了李雪一下。
“我这男人是川大皮革系毕业的的，核算一下成本小意思。”
李雪张口就来。
“张姐，你不是跟我说这洗鞋馆的生意火爆的很吗？我男人算下来，那可是在亏本边缘徘徊呀。”
“人家一天收四五十双鞋子，1000多块钱算不算很火爆呀？”
张姐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认为我骗了你，大不了你可以不租我的门面，我那个位置，正对着大学的门口，那可是黄金口岸，不缺做生意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