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笑道：“病人六神无主的时候，肯定需要医生安慰。”
“但病人和医院之间是有鸿沟的，你说的专业，他们未必听得懂。”秦若云道。
沈炎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秦氏主要是经营医药，而且以病人为本是秦氏集团的初衷，所以对于医患关心，很是关注。
他刚刚的处理方法，是绝大多数医生不会那么做的。
当然，这其中有医生自保的成分在。
但不管怎么样，医生冷冰冰的做自己的，成功了还好，若是失败，病人则会把一切推在医生身上。
曾经就有过类似的例子。
医生没错，也尽力了，但病人就是要医生给他们道歉。
这其实是在寻求一种安慰。
倘若，在手术前，医生如沐春风、耐心的讲解了一些东西，让病人心中有数，他们相对会更坦然的接受结果。
再出什么问题，除非是那种泼皮无赖，一般人都不会把账赖在医生头上。
当医生说出那句我们尽力了的时候，家属会默默点头，慢慢消化那份伤痛。
沈炎缓缓说出自己考虑到的这些，秦若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们求的不是听懂，而是想让你以专业的方式，让他们心里踏实一些。”沈炎笑道。
“所以你才说得那么详细？”秦若云道。
沈炎点头。
“沈老爷子教你的东西不少。”秦若云感慨道，“你切莫要辜负了他老人家。”
沈炎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的医术也不错。”秦若云道。
“略懂一二。”沈炎道。
“到家以后，给爷爷也看看。”秦若云道，“沈老爷子会推拿，你应该也学了吧。”
“学了点。”沈炎道。
“有机会回集团帮忙。”秦若云若有所思道。
沈炎笑道：“再说吧。”
秦若云笑了笑，道：“你一直在推，自己创业很难的，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嗯。”沈炎点点头道。
秦若云笑了笑，换做以前，她到这里便不会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但现在，她想让爷爷安心，道：“沈炎，你真要好好考虑考虑。
我们将来会有孩子，两个人老是一个东，一个西，对孩子也不好。”
沈炎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
“我虽然对爱情什么的没什么奢望，但也没想过，会随便找一个人。”秦若云道。
沈炎笑道：“你觉得你亏大了？”
秦若云默不作声。
“你可以跟我离掉的。”沈炎道。
秦若云摇头，道：“你不要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离婚是不可能的。”
“沈老头帮你们三家，我这个累赘不能光拖累你吧。”沈炎道。
“不行的，我要是也和你离了，那就算是违背了爷爷的诺言了。”秦若云道。
“她们都不怕。”沈炎道。
“怕。”秦若云白了沈炎一眼，道，“你别胡说，是我劝她们离的，我来接盘。”
沈炎哑然失笑。
接盘……
他叹了口气。
在这几个老婆眼中，他果然很差劲。
“我们吃粤菜吧，粤菜比较清淡一些。”秦若云道。
沈炎道：“随便，只要能补充营养的就行。”
秦若云手一抖，差点把车开到另外一条道上去。
“沈炎，晚上我们只是生孩子，你不能有其他的想法。”秦若云提醒道。
沈炎道：“明白。”
“其实……要不还是下次吧，等你调整好。”秦若云道。
沈炎摇了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调整好，我是医生，这方面没问题。”
“为什么？”秦若云疑惑道，“医生不需要调整？”
“医生习惯了站着，一个手术好几个小时，甚至有的七八个小时。”沈炎道，“所以那点事医生是能扛下来的。
我们医生下盘稳、结实、有力度……”
“不要说了！”秦若云俏脸涨红，啐了一口。
沈炎眉毛一挑，看向窗外。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秦若云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点尴尬。
不过车内的安静还是让她不敢再看副驾驶座的沈炎。
尽管她说只是生孩子，但毕竟也是亲密接触，想到总会面红心跳。
再要是沈炎胡说八道几句，她车都开不好。
来到一家粤菜馆，苏省的菜也很清淡，但秦若云想换换口味。
两人的晚饭吃得很是公式化，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很少说话，这是秦若云刻意的。
她怕说多了会让沈炎产生误解，以为两人关系近了，到了晚上的时候，沈炎会乱来。
饭后，时间来到了八点。
期间秦若云喝了点红酒壮胆。
喝了酒肯定不能开车了，她叫了个代驾，把她和沈炎送到了附近的希尔顿酒店。
停好车，秦若云的俏脸上满是酡红。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秦若云趁着没人，道：“沈炎，你不能乱来，我的第一次本来该在结婚的时候就交给你的。
但那时候不合适，我以为，这辈子都不用交给你了，但你在静安的表现还不错。
虽然我无法原谅我这辈子被你蹉跎，但我始终嫁给了你。
你爷爷也帮了我们秦家很多，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让别人不再对你指指点点。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炎苦笑，当然明白。
就是和只做生孩子的事，却不会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有点像做那种交易的女人，身体可以交出去，但绝对不会让碰嘴。
虽然事情做了，但别妄图以为得到了她。
“你明白了吗？”
见沈炎没有回应，秦若云急了。
沈炎点点头。
“好，我们上去要一个房间。”秦若云道。
沈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他沈炎尽管没碰过女人，也馋过，但不代表他在这方面的需求没有底线。
这种形式的女人，他并不想接受。
至于生孩子保尊严……
他更认为是无稽之谈。
他要真是靠孩子来保尊严，那才是真的没什么尊严。
不过，要房间还是需要去要的。
秦若云虽然是无心之失，但也算是折辱了他，他要是没一点反应，这女人怕是不会长记性。
说不准以后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两人来到大堂，选了个总统套房。
按秦若云的意思，今晚就不回去了。
沈炎想想也觉得荒唐。
这女人跟他没有半点感情，居然肯跟他在外边过夜。
来到房间，房间很大，靠江。
站在窗前，视野开阔，目光落在了江面，有种所有烦恼都能马上放下的惬意。
秦若云放下背包，道：“你不准转过去，我去冲洗一下。”
沈炎点点头，他能想象秦若云会怎么做。
她说不定上边衣服都穿着，只给他留下他孩子的生命通道。
沈炎虽然没看过女人，但也不至于做出偷看这么下流的操作。
所以他站在床边，没有回头。
秦若云一边脱衣服，一边偷瞄沈炎，发现他真没有半点动静，觉得他很听话的同时，又有一些失落。
她甚至还没脱完就来到了镜子前。
看着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秦若云又偷瞄了一眼沈炎，这家伙似乎脚上生了钉子，一动也没动。
她挑了挑眉，把挽起的长发给卸了下来。
如云的瀑布洒下，散落在腰间，镜中的美人儿更加柔美了三分。
她冲自己笑了笑，瞥了眼还背对着她的沈炎，钻进了浴室。
这种房间是有浴缸的。
但她从来不会在外边泡澡，对生活要求极其精致的她，不习惯和陌生人公用浴池。
站着淋了一会儿，透过玻璃，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个呆子……
还背对着她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