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楚一脸懵逼。
她看向谢珩：“你这话杀伤力怎么这么强大？她干嘛跑那么快？”
谢珩淡淡地道：“大概是心虚吧，放心，以后他们不敢再上门的了。”
“你确定？”赵楚楚却这觉得这孔家不像是会这么轻易放弃，“说起来，你这外祖家也是奇葩啊，你娘跟他们完全不是一路人。”
在原主的记忆里，谢珩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在孔家人的衬托下，简直就是歹竹出好笋。
“我娘的亲生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而这个外祖母是我娘的姨母，孔家是耕读世家，有些家底。”谢珩解释。
赵楚楚：“……”
她有好多话想要吐槽，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起。
小姨子嫁给姐夫这种事竟然真的就在身边。
“看样子，这个姨母对你娘并不好。”
“不能说不好，至少表面上，人人都夸她是个好继母。”
“人后对你娘冷漠是吗？”
这种冷暴力的手段，赵楚楚也听说过不少。
“嗯。”
谢珩点点头。
“原来他们是想将我娘嫁给一个五十岁的员外当填房的，好在我那外祖父还有些良心，不答应这门亲事。后来我娘嫁给我爹，才算摆脱了他们。”
赵楚楚被恶心到了。
怕不是这个小姨子一开始就对姐夫有心思，不然怎么会处处针对姐姐留下的女儿？
“这个老太婆也是让人反感。”
要是早些知道这些内情，她定会让孔家这些人尝尝辗转难眠的滋味。
谢珩看着赵楚楚，温声道：“都已经过去了，我娘并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牵扯，所以除了逢年过节她不会回娘家。而我跟我娘一样，早就当没这门亲戚了。”
谢俊冷哼：“哥，才不是这样呢。以前爹娘都不许我跟你说，你去学堂读书的时候，他们经常上门，还抢家里的东西。有一回娘的脑袋撞伤，就是被他们推的，我都看见了。”
谢珩脸色一寒：“是不是五年前中秋那次？”
“对，我五岁那年。”谢俊猛地点头。
“我知道了，那还有其他的事是哥不知道的吗？”
谢俊想了想，又说了不少孔家的奇葩事。
因为他们家离其他人都远，再加上他的父母又是习惯忍气吞声的人，没什么人知道孔家跑来闹事，还当是他们孝顺。
再加上谢俊又被勒令不许告诉谢珩，谢珩对这些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谢珩听了很平静。
“今天没吓到你吧？”谢珩问谢俊，“要是没事，就出去找阿良他们玩，我要跟你嫂子商量些地里的事。”
“好。”谢俊一溜烟跑了，以最快速度将空间留给谢珩和赵楚楚。
“你娘的死跟他们有关系吗？”赵楚楚开门见山。
“不是，他们是生病。但是这些账不能因为我娘过世就可以一笔勾销，以前的我并不知道这些。”
“他们没来找过你吗？”
赵楚楚知道这里说的以前是指谢珩前世。
“我十五岁就入了京，跟他们交集并不多，而俊俊当时的身体状况并没有现在好，毒性折磨得他每一天都很痛苦，根本不可能跟我说这些事。”
加上他的父母确实是因为生病过世的，他并没有查过孔家什么。
再后来，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小事了。
赵楚楚抓到重点：“你十五岁就开始当官？”
“嗯。”
“你好像不爱说这些事，难不成你做官之后，有很多不愉快的回忆？”
谢珩：“……”
他望着赵楚楚，那双灵动的眸子充满了好奇。
谢珩示意赵楚楚坐下。
赵楚楚直觉谢珩要讲故事了。
谢珩确定外面没有，才压低声音说起了前世的事。
前世的谢珩十四岁下场参加乡试，一举夺魁，接着在会试拔得头筹，又在殿试上被钦点为状元。
国舅司寇振东看中了年仅十五岁的他，将女儿司寇琴嫁给了他。
而他娶司寇琴的原因很简单，她是世家出来，他需要这样一个妻子，即便没有感情，他也会给予她身为妻子的尊重。
但两人从成亲那天起，就分床而眠，唯一的交流，便是洞房花烛夜司寇琴说过的那句话：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状元，你配不上我，我嫁给你是我爹的意思，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但你必须给我的孩子名分。
“等等，这不是让你喜当爹的意思？”赵楚楚没忍住打断谢珩，“大郎，如果你不是编故事，你是真的惨啊！”
说真的，谢珩的容貌万里挑一，十五岁的状元啊，才貌双全，怎么就这么可怜，处处被女人嫌弃？
谢珩神色自若，并没有因为这种事生气：“我没有任何根基，区区状元在京城那种地方什么都不是，司寇家为什么会看上我，大家心知肚明。”
只是没想到司寇家会恶心到如此地步罢了，摆明是在赤、裸、裸羞辱他！
他可以接受互相利用，但不接受司寇家将他当成遮羞布。
谢珩继续往下说，原来司寇琴早就和大皇子有染，原本是要嫁给大皇子的，但谢珩的出现，让他们发现了谢俊的存在，为了得到谢俊手中的某样东西，他们将司寇琴嫁给谢珩。
然而司寇琴是个不长脑子的，居然在新婚之夜就跟谢珩摊牌，告诉谢珩自己已经怀了身孕。
谢珩没有发作，还表示会配合司寇琴，还假意询问司寇琴，他可以纳妾吗？被司寇琴一口拒绝了。
谢珩当时就知道，司寇琴腹中孩子父亲的身份很高。
他承受着司寇家上下的嘲笑，一直隐忍布局，最后将司寇家和大皇子一并送走。
“俊俊是……”
“中宫太子。”
赵楚楚：“……！！！”
“我也是入仕之后才知道。”
这点谢珩并没有撒谎。
在那之前，就连他的父母也不知道谢俊身世。
如果不是司寇琴太急于彰显自己身份，不愿意纡尊降贵委身他一个小小的状元，他也没这么快发现谢俊的身世竟然如此惊人。
“后来呢？”
“俊俊没有活过二十岁。”
谢珩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