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果然决定入伙了。
虽然楚娴早就笃定她会做出这个决定，可是真听德妃亲口说出时，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德妃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也浅浅地笑了一下。
只是婆媳二人相视笑过之后，德妃又有点局促：“只是本宫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总觉得无从下手。”
“不不不，”楚娴连连摆手：“前几天额娘您说的那些就极好。接下来，只要咱们把想法落实就好。先让人种棉花。然后去置办造生产器具的材料。同时准备培训生产的人手。”
“月事带毕竟是女人用的东西，”德妃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打算：“本宫想着，找女子来从事生产应当比男人好些。”
楚娴点头：“这些活计，家中有些许良田的女人大约不会来做。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有伤风化。所以，儿臣认为，找穷苦出身的女人来做，会容易些。但是组织人手这方面，儿臣现在没精力了。”
楚娴手下毕竟人手有限。
德妃一下就明白了楚娴的意思，很是干脆：“本宫回宫后便直接向皇上禀明此事，专找那些做辛苦活计讨生活的本分女人来培训。”
“额娘宽仁，皇阿玛知道后一定会对您大加赞赏。”楚娴扬起笑脸。
德妃又笑了一下。但心里明白，这并非是她的宽仁。而是楚娴送到她面前的，一个攒功德的机会。
她从不爱占别人便宜，所以很承楚娴的情：“这件事本宫既然决定与你一同做，便是认真要做。将来所有的难处，本宫都会与你一同承担。”
楚娴小声接道：“但额娘也别只想着难处呐。将来所有的利润，儿臣都会一五一十向您禀明，凡事额娘应得的，儿臣将双手奉上。”
德妃想开口，但楚娴直接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额娘切莫推辞。要向全国推广月事带，以后额娘定然要出大力的。儿臣身无长物，唯有为额娘奉上些许脂粉钱聊表心意。”
德妃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
她这儿媳妇的一张嘴，着实厉害。
明明是分钱，竟然能说成这样。真是让她半分拒绝不得了。
德妃无奈地笑：“你呀你呀，让本宫说你什么好。罢了，你既这么说，本宫再推辞倒也显得矫情，便依你一回。”
婆媳俩说完正事，互相又简单关心几句，德妃便回紫禁城。
回去的路上，嬷嬷看德妃唇角微勾，忍不住道：“四福晋果然是有办法的，您见过她之后，笑了好几回呢。”
德妃点点头，舒了一口气：“是呀，她是极好的。哪儿都好。”
嬷嬷对楚娴也是百分百好评价：“四福晋纯孝，连皇上太后都夸。有她侍奉，娘娘将来只管安心颐养天年。不知道要比另外几位娘娘舒坦多少呢。”
德妃想起来如今被永远禁足的惠妃，想想嫌三阿哥最近光编书不好好办差的荣妃，再想想因为亲侄女凤越，而搅和到老八老九那档子事里的宜妃，点了点头。
“是呀，本宫比她们舒坦。”
“如今十四阿哥也到了，等将来您再添个乖巧的十四福晋在身边侍奉，更是加倍舒心呢。”嬷嬷笑道。
德妃支起手肘，又忍不住叹气：“以前本宫想着将来若老十四也能有个像老四媳妇这般的福晋相伴，也是美事一桩。只如今看来，乖巧的女人有，漂亮的女人有，但像老四媳妇这样的，只怕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