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很鄙视的翻了个白眼。
“线索多了未必是好事。”
“海叔留下的这些‘记忆’，也不见得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在留下这些音频的时候，几乎已经认定了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救出海叔之后，我们三个进入他的意识，即使看到你们两个还活着，我也没感觉到惊喜，反而能感受到他已经‘万念俱灰’。”
“他自认为做了许多‘错事’导致如今的后果，逃避心理在作怪。”
“另一方面，他最在乎的母女俩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世界上已经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也许那母女俩已经先一步被关进了‘金属罐子’里当做人体cpu。”
“所以海叔最后也没有提‘救人’的事情。”
“不过海叔留下的那些‘线索’，比如‘波兰’、‘隧道’、‘霍夫曼’仔细甄别一下或许会有不得了的发现。”
鼎羽没有接沈薇的话茬子，而是拧着眉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敲打着。
“有什么问题吗？”沈薇问道。
“记得我说过‘海婶’是关键人物吧？！”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鼎羽眯上眼睛进入到自己的“意识空间”，开始一条条的检索已知的线索。
几秒钟后，睁开眼睛问沈薇：
“你们拷问那个疯女人艾尔奥托的时候，她有没有提到过折磨‘海婶’母女？”
“她的记忆里有没有关于海婶和祁菲的记忆？”
沈薇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没有。”
“但是不确定。”
“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叔惨死’的事上。”
“而且那时候我们只知道海叔有个女儿，压根就没考虑到海婶这方面。”
“实话实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所谓的‘直觉’是哪里来的？！”
鼎羽敲了敲脑袋：
“大概有点思路，但是缺少了几个中间环节。”
“也可能是我多虑了……”
驾驶台上的电话开始震动，李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们这边完事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鼎羽的思路被打断正郁闷呢，怒道：“少废话，有屁就放！”
“咳咳咳！”
“吴守义已经平安接上了。”
“这孙子在瑞士过的还挺滋润，天天骑着大洋马到处浪，也不怕死在美女肚皮上。”
“你懂个鸡毛，我那叫为国争光。”
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守义同志的声音了，听起来中气十足，应该是恢复的不错。
“说坏消息！”
这回是胖子的声音：
“你丫吃撑了？”
“谁惹到你了，火气这么大？！”
听到胖子的声音，看了一眼海叔的遗言，鼎羽一下没了脾气。
“先说说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
胖子语气带着一股子八卦的味道：
“这事有段日子了，前段时间疗养院里好像出了个什么事故。”
“一个特有名的医生出车祸死了，家属无缘无故跑来闹事！”
“听说当时都惊动日内瓦警方了。”
“后来把那个不开眼的‘医闹’给抓走了。”
“……”
鼎羽满头黑线，实在有点不知道怎么跟胖子解释他口中不开眼的“医闹”就是海叔。
李队接着补充道：“那肿瘤专家死了以后，他的门诊关了一段时间。”
“吴守义说最近又开了，搞得神秘兮兮的，据说是什么高精尖实验性疗法。”
“我看过，那个区域保密级别还挺高。”
“这算什么坏消息？”
李队嘿嘿一笑：“坏消息是我想偷进去看看，差点被发现。”
“现在那个区域又关了。”
“……”
这时候鼎羽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那个“实验疗法的部分”应该就是“新星”搞出来专门做实验的地方。
海叔找祁菲的时候闹腾了一下，被新星放弃关闭。
难道现在又卷土重来了？
现在这个时机重开，貌似有点说不通？！
新星的数据中心被自己一锅端才几天？连负责“变异菌”研究的奥托两口子都死在自己手里。
假设李队救人时候“栽赃嫁祸”成功，那么面对一个国家级势力，按理说应该消停一段时间才对。
沈薇的思路居然能跟得上鼎羽，小声问道：
“会不会是在示威？”
“不会！”鼎羽摆摆手。
‘新星’就是再牛逼，也不会傻到跟国家叫板。”
“除非……它的某个研究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又能确认数据中心自毁没留下活口才会这么做。”
“卧槽！你俩嘀咕什么呢！”胖子不满意的叫嚣。
鼎羽咳嗽了几声，戴上耳机同时接通了罗莉那边的通话。
“我这边也有不小的收获。”
说着将海叔的遗言，打包发送给了罗莉和胖子。
“这是在慕尼黑找到的。”
“海叔留下的信息，也算是他的遗言。”
“啥玩意？！二叔说啥了？！”胖子高声问道。
“等会自己听。”
“先听我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胖子和李队，你们带上吴守义现在回国。”
“疗养院的事情暂时不用理会，原因等听完海叔的录音你们就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把那块‘加密硬盘’送回去。”
“这次下副本得到的线索太多太乱，尤其是海叔的遗言，里面许多东西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调查清楚地。”
不等胖子反对，李队就回答道：
“我们三个已经在离开瑞士的路上，订了从法国里昂直飞燕京的机票。”
“很好！”
鼎羽接着安排道：
“罗莉，你那边把海叔留下的录音从技术角度分析一下。”
“尤其有关波兰的部分。”
“海叔不光在那边有办事处，昆仑镜就是在波兰交接的，还有很多有关波兰的线索。”
“我要你搜集有关波兰的一切信息。”
“最好能查清楚新星通过海叔把很多东西都送到波兰的什么地方。”
罗莉早就习惯了鼎羽临时把任务摔在脸上的行为，打了个哈欠问道：
“还有什么事儿，你就一起交代了吧！”
“暂时没有了。”
罗莉那边敲打键盘的动静就一直没停下来：
“对了，你让我调查‘海婶’我有点眉目了。”
“我根据那个霸占海叔公寓半吊子描述，在慕尼黑大学档案中找到个疑似海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