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徽只能颤颤巍巍的举起筷子。
他夹起了一块脑花。
将那脑花给放进了嘴里时，一下就感觉到肚子里翻腾了起来。
他想要吐是吐不出来，使劲儿的捂住了嘴。
潘心则是继续说道：“我听说……”
“儋萌还有一个儿子跑了？”
“还请兄长将其给送回来。”
此时，士徽的嘴角在止不住抽动起来，心里忍不住的想着，不是说是迫不得已这才出手的吗？
但下手是真狠啊，直接就灭人满门。
再说了。
要是真是迫不得已的……
那攻打日南郡，攻打林邑国也是逼不得已的吗？
士徽算是看出来了。
这潘心就是早已有了谋划。
他的嘴角在颤抖着，说道：“好，当然……”
“当然得送过来。”
“那儋萌完全就活该。”
潘心说着，又夹起来了一块肉，说道：“来来尝尝这块脸颊肉，这是心肝脾肺，都尝一尝。”
一边说，潘心一边大口的吃了起来。
士徽颤颤巍巍的问道：“这……这难道也是？”
潘心点了点头。
士徽看着一碗心肝脾肺肾，他的眼睛里眼泪都差点儿都流出来了。
潘心道：“这不兄长之前自己说的吗？”
“就该拉回去烹了。”
“现在这不烹了吗？”
“怎么？”
“这不符合兄长的胃口吗？”
潘心吃得倒是非常的开心，大快朵颐，看得士徽那 心惊胆战的。
士徽此时心里心惊肉跳起来。
在交趾以南地区的，才是一些没有开化的野人。
他们吃东西就都是茹毛饮血的。
而这潘心不是从风城来的吗？
风国可是天下最为繁华的地方啊。
一时间……
他好像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野人，而谁又是未开化……
“呼……”士徽不停的在喘着粗气，额头之上都已经是满头大汗，吃这一顿饭，简直是比他一仗还要更加辛苦。
他的整个后背之上全部都是汗。
大汗淋漓。
身体几乎都已经完全虚脱了。
手掌在止不住的不停颤抖着。
眼神之中似乎都已经完全变得空荡荡。
他的灵魂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潘心说：“兄长，吃啊！”
“你怎么不吃？”
“吃！！”
士徽都已经被吓坏了，几十岁的人了，他整个人吓得畏畏缩缩，就想找个缝隙，立刻逃出去。
他张开了嘴，将那些心肝脾肺肾都给给塞进了嘴里。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麻木的将东西都给塞进去。
他害怕要是不吃，就会变成被吃的那个。
等到吃完之后。
潘心摸着嘴角，说道：“好了，好了。”
“没想到兄长居然这么喜欢吃啊！”
“等会儿儋萌的儿子送来了，吾再烹给兄长吃啊。”
“不不不。”士徽说道：“不用了。”
“多多多……多谢世子。”
潘心伸手摸着士徽的脑袋，说道：“不用谢。”
“我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等会儿我们去喝酒啊。”
“等到儋萌的儿子送来了，吾就亲自送兄长离开。”
士徽这次是完全被吓坏了，吃完饭之后，他站起来时，腿脚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他的眼睛之中，眼眶都已经变得通红起来。
想要哭。
可他不敢哭。
潘心就坐在那里，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等到儋萌的儿子被送来之后。
潘心在吃完饭之后，手里拿起了一根儿竹签，在嘴里剔牙，顺手也还拿起了一块骨头，一边剔牙一边啃。
“兄长，来啃块骨头？”
士徽是真怕了，不停的在摆手道：“不了，不了。”
潘心让人把士徽给看好，他自己这是出去巡视一圈儿，看看城内现在如何了。
其实，在潘心身后的薛综也很好奇的问道：“世子。”
“你们刚才的吃的真是儋萌的肉？”
潘心在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当然不可能！”
薛综问：“那……那吃的东西是？”
潘心道：“猴脑。”
“回头给你弄一个，你也好好尝尝，味儿还挺不错的。”
薛综的脸上在尴尬的一笑，道：“不用了。”
“吾着实是不好这一口。”
“那玩意儿是真能吃吗？”
潘心说：“当然能吃。”
“这可是本地人最爱吃的。”
“味儿确实还真不错的。”
说着。
潘心在府衙前看了一眼，说道：“这府衙该修缮一下了。”
“你觉得以后谁来做这个九真太守比较合适啊？”
这九真郡也算得交趾以南地区，最为繁荣的一个郡了。
薛综眨巴着的眼睛，既然潘心问他了，他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说。
“世子，这是我能说的吗？”
“哈哈哈。”潘心道：“这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吾还想要让你做交州刺史呢。”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吾还想要做风王呢！”
薛综：“……”
潘心是世子，想要说什么当然是无可顾忌，但他怎么敢乱说的啊。
……
等到儋萌的儿子被送来时。
秉承着斩草除根的原则。
潘心是当即就将儋萌的儿子给剁了，而且，还想让士徽来出第一刀。
士徽是立刻断然拒绝了。
这次潘心也并没有勉强。
士徽得到潘心的立刻准许之后，他是立刻就飞奔而逃。
看着逃走的士徽，潘心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他知道这士徽应该是不敢再来了。
潘心道：“走吧！”
“去占城……”
“得开始播种了。”
“让恒邻带人去林邑的各个部族里。”
“部族里的每个人，都必须入籍。”
“拿到了籍贯之后，才允许种地。”
“还得给他们每个人分配一亩以上的土地。”
“要是没地的话，就立刻开垦荒地。”
“……”
……
士徽回到了家里之后。
整个人都已经完全魔怔了。
连肉都不敢吃了，看见肉就害怕。
整个人仿佛是着魔了一般，自己把自己给锁在了房里，好几日都不敢出门……
士燮也不知士徽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请只得去请巫医来看看，
巫医看过之后。
说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在了身上。
士徽大叫了起来，“是儋萌，是儋萌！！”
“吃了他的脑子，吃了他的肉，他就跟在我的身边不走了。”
“不走了。”
士徽整个人已经疯魔了，巫医也完全没有办法，根本就止不住。
下面有人说道：“不如……”
“不如让少主去拜拜星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