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要将私盐合法化，转变从前的经营模式，同时保证盐的质量，她绝不允许这里面有蛀虫。
“是，主子。”锦瑟领命道。
锦瑟离开后，云浅歌再次看向夜羽。
对上云浅歌的凤眸，夜羽眼中出现了一丝慌乱。
他求救地看向站在廊下的君子珩，却见君子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夜羽的心越来越慌，硬着头皮道，“主母可有事情吩咐属下。”
“没事，你走吧。”云浅歌收回目光，转身走到君子珩身边，挽着他的手继续道，“子珩，豆蔻今年及笄，也到了花嫁之年，你说我给她定一门怎样的亲事好。”
君子珩直接给了夜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小七觉得好就行。”君子珩附和道。
“我觉得月九，十三，张晟好多人都很适合豆蔻，子珩觉得呢？”云浅歌可不理会夜羽难不难受。
夜羽想老牛吃嫩草，哪有那么容易。
“豆蔻喜欢就好。”君子珩的目光扫过夜羽，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他无能为力，全靠夜羽自己。
“算了，不想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云浅歌嘴角泛起一抹恶趣的笑意，打击夜羽，一次哪儿够。
万一打击太狠，夜羽打退堂鼓，豆蔻又真心悦夜羽，她不就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吗？
况且再看夜羽的身体素质不错，年纪大点就大点吧。
“好。”
夜晚的杭州府喧嚣与宁静并存，靠着烟雨楼的方向依旧灯火通明，另一边稀疏的灯笼照亮行人的路。
约莫一刻多钟后，两人抵达院子。
“小七...”
“嗯？”云浅歌凤眸含疑的回头。
“你...”话到嘴边，君子珩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问我是不是真觉得夜羽年纪太大？”夜羽比君子珩大了十二岁，算算年纪，现在已经三十五了，名副其实的老男人。
“嗯。”君子珩明显底气不足。
夜羽是从沈家暗卫中挑选出来保护君子珩的人，从夜羽十二岁开始，一直明里暗里跟在君子珩身边，若夜羽心悦一个人，君子珩想要成全他。
可偏偏这个人是云浅歌的心腹，年纪比夜羽小了整整二十岁，君子珩不知该如何开口。
“噗嗤~~”云浅歌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什么时候察觉夜羽的心思的。”毕竟夜羽这个老男人心思挺深的。
“去龙河围场之前，夜羽找到我说他想要变得更强，小七心中明白，武功能达到的高度是有尽头的，唯一没有尽头的便与你有关。”君子珩紧紧握住云浅歌的手道。
血脉之力，他从前虽听过，但真真实实能够感受到血脉之力的强大，却是因为云浅歌的缘故。
她用血液救了他。
“所以你成全了他，难怪在龙河围场的那段时间，夜羽一直藏在暗中，是在消化血脉之力吧。”夜羽的变化，云浅歌一早就看在眼中，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血脉之力真的能使一个人变得年轻，感觉自己变成了唐僧肉，不对，是唐僧血。
“减少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次数，让人接受他那张脸。”君子珩如实道。
“我不干涉豆蔻的私事，若她自己心悦夜羽，我会成全，若她不愿意，我也会支持她。”云浅歌心中觉得夜羽想要打动豆蔻恐怕不容易。
豆蔻的亲生父亲是个人渣，她对身边年纪相仿的男子本能排斥。
让夜羽陪练，估计看中的就是夜羽年纪大，两人之间的差距。
毕竟以常人的年纪来算，夜羽做豆蔻的爹爹都绰绰有余了。
“小七，谢谢你。”君子珩拥着云浅歌，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若我不同意，你会如何？”
君子珩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当然是夜羽自己想办法说服你。”
“不忙吗？”云浅歌声音微微上扬，带着几缕不信。
“不帮，他自己喜欢的人自己追。”那当然不能帮忙，没有人能影响他和小七之间的感情。
“里面的人走了，我们先进去。”
“好。”
趁着屋内人离开的空档，云浅歌和君子珩悄悄潜入，藏在房梁上，看着厚厚的灰尘，云浅歌微蹙眉头用口型对君子珩道，“这上面可真脏。”
若只有她一个人，躲在空间中看戏更合适。
“下次我事先处理干净。”君子珩用口型回应。
云浅歌凤眸含笑，嘴角微微上扬，“傻。”
君子珩握着云浅歌的手，表示自己甘之如饴。
很快，十来个身着白衣，带着白色面纱的人入内，手中端着几大盆药水，还有一些手术刀之类的工具。
君子珩看着托盘中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手术刀，这些和云浅歌用的有很大的差别，显然他觉得云浅歌的更好用，看上去更顺手。
“少主，换皮一旦进行，将不可逆转，你想好了吗？”上官晨看着一侧带着面具的千刃，再一次问道。
“动手吧。”千刃主动躺了上去。
上官晨递上一碗药，“麻沸散喝下去。”
千刃接过去，没有半分犹豫，一口饮尽。
房梁上，云浅歌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闻着药香，碗中之物不像是麻沸散，更像是假死药。
一碗麻沸散与假死药的结合，配比并不完美，容易引起后遗症。
千刃昏迷后，上官晨摘下他的面具，看到一张狰狞的脸庞，“啧啧~~难怪对换皮半点不犹豫，千家少主变成这幅丑样子，被族长知道，估计会直接剥夺他的资格。”
“公子，千少主的伤口太深，换皮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一旁的男子劝解道。
“大打折扣也比这张脸好，大不了，再换一次。”上官晨恶趣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
“公子忘了上官家的规矩，换皮一生只有一次，公子...”男子还未说完，上官晨一个冷眼看去，“闭嘴，你是来保护我的，不是来教我怎么做事的，若再多说一句，给我滚回去。”
男子低头，立即认错，“属下知错，请公子恕罪。”
“动手吧，你来辅助我。”上官晨直接对排在第三，双眸阴郁的男子道。
“是。”男子阴郁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欣喜。
很快，上官晨吩咐人将几个大箱子打开，里面装满了冰。
阴郁的男子将千刃从台子上搬下来，剩余的人铺上一层冰，随后盖上厚厚的被子，再将千刃放上去。
用冰的冷来阻隔空气中的细菌和血液的流动，这个办法不错，房梁上的云浅歌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