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听完白启年的解释，白老爹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其中一副护甲，移到烛光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久，随后又拿起一旁的平安符。
在看清楚上面绣着的字样的时候，一向只流血不流泪的白老爹，也难得湿了眼眶。
白启年见状也忍不住有些鼻酸，但还是尽力活跃气氛，“爹，您这是，被妹妹做的东西给丑哭了吗？”
白老爹听见这话，忍不住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没好气地开口，“眼睛不好就去看看军医，省的在这里丢人现眼。”
白启年：……
白老爹犹嫌不够，一边拿起平安符，一边继续道：“明明就很好看，精致的很！就是京城里最好的绣娘，也没有我女儿绣的好。”
白启年：……
“不是，爹，您这就有点儿夸得过分了吧，我看您才真的应该看看眼睛。”
“滚蛋！”
被这么一打岔，白老爹心情好了不少。
白启年见他平复了一些，这才将那个厚厚的信封从怀里拿了出来，伸手递到自己父亲面前。
“爹，这是柔儿写的信。”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白老爹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先捏着信封摩挲了一下，然后眉头就突然皱了起来。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担忧，“这么厚？是不是在京城过得不好啊？还是说有人欺负她了？”
话音落下，白老爹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他女儿孤身一人留在京城，父亲和哥哥又都不在身边，受了委屈也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哭泣，也没有人帮她。
白老爹越想越严重，神色也越来越难看。
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说什么都要把女儿带出来，现在好了吧，女儿受了委屈，他都没办法给人撑腰！
白启年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赶紧开口把人拉回来，“爹，打住！您先别乱想，看了信之后再说行吗？”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白老爹才反应过来，赶紧打开信封开始看了起来。
信上写得和刚才白老爹内心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只写了自己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事情，说自己在京城一切都好，让他们不用挂念，这样的内容白启柔一共写了十几张。
虽然从头到尾，白启柔都在强调她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但白老爹就从那字里行间中，读出了自家闺女的孤独和无奈。
如果她真的过的好，他就不会看到这么厚的一叠信件；如果她真的过得快活，就不会无聊到自己在家做护甲，绣平安符。
他的女儿，他自己最了解。
柔儿在边关十多年，跟着军营里的人摔摔打打，最有兴趣的，就是跟人比武，和人赛马，对于那些女红绣花什么的，最是不耐烦。
小的时候，他原本也想让女儿学一学，可柔儿一捏针就犯困，久而久之，他也就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模样了。
可是现在……
“唉！”
白老爹将信件放在一旁，拿起了一旁的平安符，低声道：“真是难为柔儿了！”
一旁的白启年自然也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情绪也不禁有些低落，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