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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睿和吴江吃完晚饭,给孩子们布置完家庭作业后,来到奶奶家,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爷爷的消息。

司睿:“吴江,和平网上的人可靠吗?”

吴江:“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他们说,只有他们去送爷爷和小宇是最安全的,我信得过他们。”

司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估计他们应该到舅舅家了。”

说话间,奶奶的手机响了,是收到信息的彩铃声。司睿和吴江忙和奶奶一起看信息,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苹果的图案。

看到苹果的图案,奶奶笑了:“这个死老头子,还真行,平安到达就好。”司睿和吴江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舅姥爷的家是一个小四合院儿,坐落在小镇东关的边上,院子门前有一条小土路弯弯曲曲通向镇子的大路,院子的后面是舅姥爷的菜地,菜地不大,种植了一些时令蔬菜。

院子的墙根儿和田埂上种的是月季花,菜地的后面不远处是一座小山,山上长满了树木,登到小山的顶上,就可以看见大海了。

四合院里有正房一套,东西厢房各一套,还有仓房、杂物间、灶房和厕所。院子虽然不大,却是标准的老四合院。虽然年代已久,却是地道的红砖绿瓦,非常坚固。在院子的中间有一棵很大的古槐树,长的十分茂盛,巨大的树荫可以把小小的院子遮盖,夏天在院子里乘凉,非常惬意。

进了院子,舅姥爷把门关好,除了用一根木栓把门栓住,还用一根碗口粗的木柱把门抵住。

爷爷看他把门关得这么严实,不解地问:“不至于吧,把门关这么严实,你们这里的治安不是很好的吗?”

舅姥爷:“那是以前,现在有一帮无业的小混混坏的很,都是些没有事做的半大小子,没有人能管得了,偷鸡摸狗,敲诈勒索什么坏事都干,防着点儿好。”

听舅姥爷这么一说,司宇才认真观察这个小小的院子:围墙有两米多高,上面还插了很多碎玻璃,一般人是翻不进来的,大门是用一寸多厚的硬杂木打造的,很坚实,靠人力是撞不坏的,住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舅姥爷先把他们带到自己住的堂屋,放下奶奶买的东西,请爷爷和司宇坐下后,对爷爷说:“我去烧开水。”

说完,他到灶房烧开水去了。

司宇打量着舅姥爷的房间,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靠西墙是一个很大的土炕,上面铺着凉席,被子整齐地叠在墙角。靠窗户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周围有三把椅子。

正堂有一个条案,上面有一个神龛,神龛上供奉的是关公。在百姓眼里,关公既是忠义的象征,也是财神爷的化身。

在关公的像前摆了一些诸如果子、馍馍之类的贡品。一盏小小的香炉里面已经聚满的香灰,舅老爷虽然没有皈依佛门,却是个非常虔诚的人。

房间里既无什么古董,也没有字画,唯一的家用电器是一台很古老的电视机。房间和家具虽然很简陋,打扫得却干干净净。

爷爷:“小宇,你和爷爷一起住行吗?”

司宇:“不行,爷爷。”

爷爷:“怎么不行?你爸爸小时候都和我住。”

司宇: “我爸小时候可能胆子小,我的胆子大。我一个人住惯了,我还是和虎子一起住吧。”

爷爷:“那好吧,你和虎子住。”

他们爷俩说话的功夫,舅姥爷烧好了开水,沏了一壶茶,在爷爷和司宇面前各摆了一个大碗,将茶倒在碗里,对爷爷和司宇说:“喝茶。”

爷爷端起茶碗对司宇说:“小宇,这可是真正的大碗茶,喝吧。”爷爷先喝了一口茶,指着小包的东西对舅姥爷说:“你姐给你带了点儿北京特产。”

舅姥爷看了一眼小包:“我姐咋没来?”

爷爷:“别看你姐60多岁了,在社区还是大忙人,经常参加一些老年人的活动,脱不开身。你想看她,我们回去时,和我们一起回去就是了。”

舅姥爷:“好!好久没去北京了,和你们一起回北京,太好了。”一说要去北京,舅姥爷自然很高兴。

茶喝的差不多了,舅姥爷问爷爷: “咋住?”

爷爷:“到你这儿了,你安排吧。”

舅姥爷:“安排啥?这几间屋,你们想咋住就咋住。”

说着,舅姥爷把他们带出自己的房间:“去屋里看看。”

舅姥爷先带他们到西厢房,西厢房没有舅姥爷的正房大,家具也很简单,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窗的地方是土炕,土炕上铺着凉席子,一个很旧的储物柜摆在土炕上面,靠着墙。

储物柜里有被子、褥子和枕头。虽然没有人住,房间里却收拾得干净整齐。看来,舅姥爷是很爱洁净的老人。

“你们就住这里吧。”舅姥爷一边整理床上的东西,一边对爷爷说。

爷爷:“你这里没有什么变化呀,我以前来时啥样还啥样。这间房给小宇和虎子住,我住东厢房,我以前来时都住在东厢房。”

舅姥爷对司宇说:“小子,你一人住,不怕?”

司宇:“不怕,我在家都是一个人住。再说,有虎子和我住在一起,更不怕了。”

爷爷:“现在的孩子和我们小的时候不一样,那时的孩子,七、八岁了还有没断奶的呢,别说一个人住了,他喜欢自己住就自己住吧。”

这时舅姥爷已经把床和桌子收拾干净了,他从炕上的储物柜里拿出褥子铺在席子上,又铺上床单,取出被子和枕头,司宇的床就铺好了。虽然没有城市里的床上用品华贵和时尚,却都是真正的纯棉用品,干净舒适。

在舅姥爷给司宇铺床的时候,爷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用秸秆编的大簸箕,好像是晒粮食的用具。爷爷把它放在屋子的墙角。

司宇:“爷爷,这个有什么用呀?”

爷爷:“虎子的床呀,农村的狗都是拴在院子里的,虎子从小都在房间里住,如果入乡随俗,也把它拴在院子里,它肯定不适应,它不适应了,肯定会叫,这样我们都睡不好觉了。”

舅姥爷没有说什么,只是“嘿嘿”地笑了笑。

爷爷:“舅姥爷给你铺好了床,一会儿到灶房洗脸洗脚。”

司宇:“好的,谢谢舅姥爷。”

舅姥爷:“乖,谢啥,不谢。”

爷爷对舅姥爷说:“我们去收拾东厢房。”

等爷爷他们出去了,司宇把虎子带到屋子里,指着墙角的大簸萁,对虎子说:“这可是农村呀,条件有限,你就将就了吧。”

虎子好像听懂了司宇的话,跳到簸萁里卧了下来,司宇看着虎子卧在簸萁里满舒服的,对虎子说: “怎么样?还舒服吧?以后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和你做伴儿,好吗?”

虎子用尾巴摇了摇算是回答。

“小宇,来洗脸了。”爷爷在灶房叫司宇。

“来了!”司宇一边答应爷爷,一边把虎子牵出来。他带虎子到舅姥爷的地边儿,对虎子说:“这里就是你的厕所,你方便完就回去睡觉吧。”

司宇来到灶房,也许他的老家也有这样的灶房,可是他对自己的老家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他现在完全是个大都市的孩子。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一个大柴灶上有一口大铁锅,灶里烧的是秸秆、干树枝和干草,火燃烧得很旺,锅里的水冒着热气。地上摆着一个搪瓷洗脸盆和一个大木盆,里面有大半盆热水。

爷爷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他的身边是奶奶买的那大包东西。

见司宇进来,爷爷说:“小宇,你看舅姥爷家的大木盆多好,来洗个澡吧。”说着就帮司宇脱衣服。

司宇:“爷爷,不用您,我自己来。”

爷爷:“好,好,自己来。”

司宇很利索地脱光衣服,坐进木盆。他是第一次在木盆里洗澡,感觉很新奇、很好玩。

爷爷帮司宇洗完澡,从奶奶买的东西中,拿出一个购物袋,里面有将军夫人送给司宇的一套夏天穿的t恤衫和短裤,还有奶奶在超市给司宇买的一套睡衣和两套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司宇换上新的睡衣,提着购物袋,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爷爷:“小宇,不要爷爷送你回去?”

司宇:“不用,爷爷,您累了一天,自己洗洗早点儿休息吧。”

爷爷:“房门会关吗?”

司宇:“会,爷爷,我可不是三两岁的孩子,您放心吧。”

爷爷:“好,小宇是大孩子了,放心、放心。”

司宇:“舅姥爷、爷爷晚安。”

爷爷:“晚安,孩子。”

舅姥爷看着司宇离开的背影对爷爷说:“这孩子真乖。”

爷爷:“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小的时候懂事多了,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穿开裆裤吧?”

舅姥爷:“哈哈,你在说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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