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的太突然，刘父刘母压根没有反应的时间。
在他们的认知里……
要先结婚拜堂才能生孩子，可是他们的孩子不按套路出牌。
早就知道刘小川和几个女生关系都不一般，刘父刘母把她们都当成儿媳妇看待！
其实他们也不止一次想过，会不会有人怀孕，让他们抱上孙子。
晚上睡觉前老两口也讨论过，真要怀孕，谁先怀孕最合适，从他们的感情角度，和王艳艳接触时间最长，也希望王艳艳最先怀孕。
艳子前二十年过得太苦了……有了孩子，艳子才算真正有了家。
得知王艳艳怀孕，老两口有点不知所措。
“艳子怀孕了！”刘父郑重其事道：“小川，你得给艳子一个名份，挑个好日子……给你们办个婚礼！”
话刚说完，刘母就在一旁用手捅咕刘父……
老于头和凌半夏的脸色也有点不对，他们女儿和刘小川的关系，压根不需要多言，否则他们也不会天天往田湾村跑。
只是王艳艳最先怀孕……
两人心里甚至怀疑，为什么是王艳艳怀孕，而不是他们的女儿，难道是运动次数不够？
刘父还不知失言！
“小川，准么？”王艳艳犹豫道。
“没人能怀疑我的医术……”
“能不能不要举行婚礼？”
“为什么不办婚礼？”刘父说，“难道你不想嫁给小川？”
“我想嫁，可我配不上小川！”
“你配不上，还有谁能配得上？！”
“彤彤、鱼鱼、Shirley、仟仟……她们都比我优秀太多。”王艳艳支吾道。
刘父正想反驳，刘母猛地睬他一脚。
“艳子怀孕了，是件喜事……”刘母说，“操办一下是应该的，那也是等孩子出生之后……艳子就跟我亲闺女一样，孩子……”
没等刘母说完，刘小川打岔道：“是个儿子！”
“儿子？！”众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艳子姐怀的是男孩。”刘小川说道。
刘父更加激动……
田湾村还有些老思想，倒不是重男轻女，只是觉得儿子能传宗接代，女儿出嫁就成了别人家的。
现在有这思想的越来越少，很多年轻人要女儿不想要儿子。
老一辈的思想还是传统，不只是田湾村，整个北江县都如此！
一胎是女儿，会催二胎。
年轻人想法就不一样，一胎是儿子，也会想着要二胎，二胎必须是女儿，如果是儿子……多的话不需要说。
“彤彤，你该加把劲呐！”凌半夏幽幽道。
凌半夏这话一出，餐桌氛围发生微妙的变化，刘父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只是艳子在，彤彤、于于她们也在……都和儿子相好
绝对不能因为艳子怀孕了，就厚此薄彼，和王艳艳举办了婚礼，其他人怎么办？
“那个……既然艳子不喜欢，婚礼的事不提了……”刘父支吾道：“你们都得加把劲……主要小川你得加把劲……”
“知道了，爸！”刘小川一脸无奈，“我好好努力……”
刘父的教诲像极了小时候让他好好读书，那时候刘小川就保证好好努力，当然他在学习上也一直让父亲失望。
不是他的成绩不好……
而是小莘的表现比他更优秀，所以刘父就觉得是他不够努力。
怀孕值得庆祝，王艳艳成了今晚的主角。
每个人都表达了祝贺……
凌彤几人祝贺之中还带着羡慕，开玩笑说都沾沾喜气，早点怀上刘小川的孩子。
酒倒是没喝太多！
趁着大家都清醒，刘母说道：“怀孕了就得注意，以后洗衣做饭这些活，艳子你就不要做了。”
“婶子，我就是个农村娃，没那么娇气。”王艳艳说道。
老于头笑道：“怎么还叫婶子？”
“额……”王艳艳迟疑一阵，看向凌彤几人。
不是她不想改口，而是凌彤几人还叫着阿姨，所以不敢把‘妈妈’两个字喊出口。
只有Shirley不在乎，很早之前就喊了妈……
“叫什么无所谓……”刘母说，“在我心里，早已把你们几人当成亲生女儿了。”
刘母比刘父会说话！
看似在给王艳艳打圆场，又照顾到了凌彤几人的情绪。
“彤彤，那就是你不对！”凌半夏看向凌彤，“是没给改口费嘛……为什么还喊‘阿姨’？”
“妈！”凌彤脆生生的喊道。
“哎！”
刘母答应的很响亮。
看着刘父一脸期盼，凌彤没让刘父失望，又喊道：“爸！”
“哎！”刘父慌了，下意识的掏口袋，“我得给改口费！”
“必须给，你去拿钱！”刘母催促道。
“嫂子，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凌半夏无奈道。
“是我们考虑不周到……”刘母说，“‘爸妈’不能白叫，改口费一定得给！”
凌半夏笑着端起酒杯！
当真也无所谓，刘家压根不缺这点钱，给了改口费更有仪式感。
刘父数了数正在吃饭的人，进了卧室拿出几沓钱交给刘母。
“再拿几个硬币来呀！改口费哪有给整数的！”
田湾村的习俗，改口费给一万零一块，有万里挑一的寓意。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刘父懂刘母的意思，又进卧室拿出几个硬币。
“彤彤先喊了……”刘母拿出一沓钱和一个硬币递给凌彤，“这是彤彤的……”
“谢谢妈！”
接过钱的瞬间，凌彤犹豫一下。
那一沓是一百张百元大钞，摞在一起却能看出来，钞票有些旧，并不是崭新的钱。
最近两年，田湾村的分红都是银行运钞车拉过来，每家每户拿到的现金都是崭新的。
刘父刘母不拿分红，老两口甚至没有花钱的地方……
想要什么都有，而且他们还学会了用手机支付，绑定的是刘小川的银行卡。
偶尔有个人情往来，或是逢年过节，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全村人都会过来拜年，凌彤就会准备一些现金放在家里。
刘母交给她的，绝对不是她准备的现金。
“下一个谁来呐？”刘母期待的看向其他几人。
“爸、妈！”Shirley喊道。
平时都这么喊，早已喊顺口了，Shirley喊的最自然。
“哎！”
刘父刘母爽快的答应，拿出一沓钱和一个硬币递给Shirley。
“爸、妈！”
“爸、妈！”
清脆的两声，陆仟仟和裴歆同时喊出声。
两人没有太多犹豫，早就想改口了，就是还没和父母公开和刘小川的关系。
“哎！哎！”
刘父刘母答应的很痛快。
拿出两沓钱和两个硬币，分别递给裴歆和陆仟仟。
刘父刘母对裴歆最为陌生，喜欢中还掺杂着感激，要不是裴歆的单独辅导，刘小川外语成绩不会提高这么快，更不会出现古国第一个满分状元。
只剩下最后一个女生，就是于余。
于余看了刘小川一眼，转过脸轻声喊道：“爸，妈！”
除了王艳艳……
老两口最早认识的就是于余，对于余的印象别提多好了，那年夏天，要不是于余收购了田湾村的毛桃，村里也走不上致富之路。
手里只剩下最后一沓钱，刘母亲手交给于余。
“这些钱是我和你爸攒的积蓄……”刘母忽然掉了两滴眼泪，“本来想着留着给小川找个媳妇……现在终于花出去了……”
眼泪不是心疼，而是欣喜和激动。
“妈，这钱是你们自己攒的？”刘小川诧异道。
“是啊！”刘母说，“给儿媳妇的改口费，哪能用你的钱。”
刘小川想起两年前的家景，妹妹在上学，母亲瘫痪在床，而他又痴痴傻傻，全家靠着父亲在外打工维持生活。
得多么努力才能攒下六万块钱……
如果他没有恢复神智，这笔钱就用来给小莘念大学和他娶媳妇，有谁愿意为了六万块嫁给一个傻子呢。
凌彤终于明白，这钱看上去为什么老旧。
几女对视一眼！
看似只有一万零一块，却是刘父刘母多年的积蓄，这钱绝对不能花，就算是拿一个亿也不换。
改口费都给了，刘母又强调一遍，“以后洗衣做饭的活，艳子你就不要做了！”
“妈……”
王艳艳很是为难。
偏偏她又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求助的看向刘小川。
“听妈妈的话，洗衣做饭可以请保姆嘛。”刘小川笑道。
“我们没有老的不能动……”刘母说，“这些活，我和你爸都能干，就是饭没有艳子做的好吃。”
说到点子上了！
王艳艳怀孕，每个人都很开心，只有老于头有点遗憾。
洗衣服无所谓，嘴给王艳艳养刁了……
寻常厨艺还真入不了他的眼，怀胎十月，又得坐月子，再想尝到艳子手艺，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可是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强迫怀孕的王艳艳给他做饭。
几人又坐了会儿，刘母催促王艳艳回去，碗筷什么的她收拾，怀孕了就得多休息。
其实是嫌老于头、凌半夏、刘父三人抽烟，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当然她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就连刘父都不会提醒，刘母情商很高，知道提醒刘父时，凌半夏和老于头也会尴尬。
“那我先回家了！”王艳艳说道。
看出王艳艳有话要说，于余站起身，“我陪艳子回去。”
......
李翠花吃过晚饭，正准备休息，看到王艳艳回家。
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艳子，你有心事？”李翠花问道。
“是喜事！”于余说，“艳子怀孕了，是个男孩！”
怀胎一个月，现代医学是查不出男女的，可刘小川不仅拥有医祖传承，还拥有卦神传承，他说是儿子，一定是儿子。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李翠花激动的不知所措。
“我们都替艳子开心。”
激动一阵，李翠花表情一变，“有谁知道艳子怀孕？”
“就家里几个人……”
“怀孕前三个月，不能告诉别人！”李翠花提醒道。
这是田湾村的习俗……
意思是怀孕前三个月，胎儿还不稳定，要是到处乱说惹怒了胎神，会导致流产。
“还有这种讲究么？”
“有的……”李翠花说，“我怀第一个孩子时，就是到处炫耀，没有两个月，孩子就掉了……老人说是惹怒了胎神，后来怀第二个孩子，我就不敢说了！”
“那是得注意，一会儿我提醒他们！”于余敷衍一句。
李翠花说的不算封建迷信，不过有神龙雕像，还有刘小川气运加持，牛鬼蛇神压根不敢进村，更不要说伤害刘小川的孩子。
“嗯嗯……”李翠花应道：“也不能拿剪刀，不能给人拍后背，不能抱别人家孩子……”
李翠花一股脑的说出好多禁忌！
王艳艳听着头大，不过李翠花也是为她好，只能不停应着。
终于把知道的都说完，李翠花又提醒道：“刘小江家那口子快生了，最近你别和她走太近。”
刘小江老婆是蔡悔！
两人算是奉子成婚，结婚时蔡悔就怀了五个月身孕，算算日子，再有一个多月就到了预产期。
最近蔡悔就没上班，一直住在村里，村里白天没有太多年轻人，蔡悔经常来找王艳艳玩。
“我觉得没什么影响……”王艳艳说，“和蔡悔在一起还能聊聊，她马上要生了，比我更有经验。”
“该注意的就得注意，明天我就提醒一下刘小江他妈……”
“唉！”王艳艳无奈摇头。
李翠花也是好心，太在意这个孩子，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她抬杠。
怀孕一个月，只是有一点孕吐……
其他反应都没有，和正常人没啥区别，两人进了卧室。
“艳子，你是不是有话说？”于余问道。
王艳艳离开时多看了她几眼，她就知道王艳艳有话要对她讲。
“除了洗衣做饭，其他什么我都不会，不让我洗衣做饭，我就成了个闲人。”王艳艳说道。
“都是为你好……”于余说，“那点粗活，找个保姆就能干，你安心养胎……”
“其实我能看出来，咱妈更听你和彤彤的话……”王艳艳拉着于余的手，“你帮我劝一下，小时候我大冬天发着高烧都能洗衣服，农村人皮实……让我闲着，反而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