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淡笑道:
“他们还没回来吗,那还真是有些可惜。”
“不过,列车长…车厢里的都是些什么啊。”
他低下头,用鞋尖碰了碰地上那些弯弯绕绕的电线,疑惑道:
“是在搞装修吗?”
“不是,也和翁法罗斯有关帕。”
帕姆解释道:
“这些是黑塔女士和螺丝咕姆先生准备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三月七乘客一到翁法罗斯外围就陷入了衰弱,颜欢乘客也是。”
“不过还好,至少他们除此以外没有陷入什么其它危险帕。”
“丹恒乘客明明说了要回来的,结果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息……”
“米哈伊尔乘客,你又在发什么呆帕?”
见米哈伊尔露出诧异的眼神,帕姆不由问了句。
“……”
“哈哈。”
米哈伊尔站起身,看向窗外那奇异的星球,淡笑道:
“列车长,看来,又到了该告别的时刻了。”
“啊?”帕姆好似意识到什么,不由追问:
“那……”
“你,还会回列车来吗?”
“大概吧。”米哈伊尔摸着下巴思索:
“听帕姆说起这些年来,许多像我一样的人登上列车,真是太好了。”
“没想到,大家还是成了匹诺康尼的股东啊……”
“无名客们来来去去,有些人找到了他们的归宿,而有些人继续前行,就像银轨永远向前…这就是星穹列车。”
“我相信,列车长的未来是不会寂寞的。”
米哈伊尔淡然一笑。
“圣杯战争结束了,漂泊的灵魂也该回到休憩中了。”
“米沙…也要回匹诺康尼了。”
帕姆连忙说道:
“米哈伊尔乘客,要记得喔……”
“无论你们是否离开,星穹列车是无名客永远的家。”
“帕姆…会一直留在这里,欢迎你们回来。”
“那就约好了,列车长。”米哈伊尔笑道:
“下一次停靠匹诺康尼时,请为我、为拉扎莉娜、为铁尔南…请为我们鸣笛。”
“我们要是能听见,一定会回来见您。”
……
翁法罗斯。
在阳光普照的奥赫玛广场中央。
民众们正在为丹恒送行。
“丹恒兄弟…刚刚那个虚影,是丢给了你什么?”白厄站在最前方,不由问道。
“是识刻锚。”丹恒淡淡的说,“那是我们的朋友,螺丝咕姆先生。”
“颜欢不需要它,所以螺丝咕姆先生就将它交给了我,助我带着列车车厢平安往返。”
“原来如此。”白厄若有所思的点头。
丹恒看向白厄,安慰道:
“不用担心,颜欢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后续如果有什么事,尽可以同他商量。”
“如今十二火种齐聚,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嗯。”白厄点头。
“一路走好。”
“好。”丹恒告别白厄以及送行的百姓,独自登上了列车车厢。
在众人的注视下,列车车厢缓缓启动,飘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天空,只留下一道残影。
“白厄大人,丹恒先生真的是前往天空堡垒吗?”有不知情的民众询问道。
“他好像和堡垒擦肩而过了啊……”
“不会是去天外之界吧?”
“emmmmm……”白厄尴尬的看向众人,解释起来:
“丹恒兄弟得先去看看更高的地方,有没有被黑潮污染。”
“咱们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就成。”
对于丹恒和颜欢的身份,白厄还是尽量保密了一些。
剩下的事宜,就等颜欢回来后再商量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由于再也没有需要攻陷的泰坦,剩下的黄金裔们便轮流前往前线抗击黑潮。
直到又一天。
神悟树庭的顶端。
大量金色的拟态神器贯穿着黑袍剑士的身躯,将其死死的钉在一座由锁链构成的囚笼内。
“呃…啊……”
黑袍剑士佝偻着身体,声音沙哑,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叫声。
白厄站在囚笼前方,目光冰冷。
“还是连话都不会说吗?你所犯下的过错,就用后半生的囚禁来偿还吧。”
“救世主,你每天都要来这里跟他聊天吗?”万敌站在一旁,调侃道:
“要不把他放出来,你们再过过招?”
“不可以。”白厄郑重的说:
“这是颜欢先生再度牺牲自己,而形成的束缚。”
“一切都要等他回来再说。”
“呵,很稳妥的想法。”万敌对白厄表示了认可。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报仇,擅自把他放出来……”
“喂,我有这么蠢吗?”白厄瞥了万敌一眼。
“虽然我心中的恨意依旧无法平息,但我不会拿同伴的安全作为赌注。”
“我只是想知道,这怪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都叫他怪物了,还能怎么想。”万敌拍了拍白厄的肩膀,向着远处走去。
“怪物就是无法沟通,无法交流的东西……”
“你会试图和那些黑潮士卒交流吗?”
“它们只知道破坏与杀戮,天性如此。”
“我先去前线了,救世主,好自为之。”
在万敌离开后,白厄凝视着囚笼里被十几把拟态神器钉住浑身关节的黑袍剑士,不由叹了口气。
明明先前还听说,这怪物是会说话的。
可到了现在,这家伙只能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低吟。
“真是令人失望。”
白厄最后看了它一眼,便转身离去。
可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沙哑的声音。
“等…等……”
“嗯?”白厄猛地抽出长剑回头,神情紧绷到极点,警惕起来。
“你这家伙…终于不装哑巴了么。”
“放…开…我……”黑袍剑士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可能。”见黑袍剑士依旧无法动弹,白厄不由松了口气。
随后目光犀利的说:
“休想哄骗我,你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不要以为不会身死就不用付出代价,漫长的囚禁是你应得的结局。”
“那…杀了我……”黑袍剑士的身躯微微颤抖。
“用…仪式剑…昔涟……”
“什么?”白厄眉头紧皱。
“你还知道昔涟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