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望着夜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何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天台上做什么呢？”
方向阳转过身。
“邢章？”他眉头微动，“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庆阳那边交流经验吗。”
“过来搭把手，叶司主担心你和这边不熟，没有能用的人。”
邢章走到他旁边。
“我看，是担心我和他们打起来吧。”方向阳开口。
邢章没说话，大概默认了。
打没打起来不重要，场面得撑起来。
方战将上去揍人，一溜五阶上位虎视眈眈看着，那场面光想想就蛮有气势。
“来时路上我都听说了。”
邢章开口，“你又取得了突破？”
“算是吧。”方向阳回道，“依稀窥见前路罢了。”
“挺好的。”
“你呢，在五阶也有几年了，最近有没有突破预感。”方向阳问道。
“一直都这样。倒是通过多次复制江游能力，有了几分感悟。”邢章回道。
“他的能力确实特殊。”方向阳望向远方，“光一个复制体，就在北都闹出了不小风波。”
说罢，他像是想起来什么，“见你复制过他暗影，他那团白金色火焰有复制过吗？”
“没有。”
邢章否认道，“我尝试过，可惜无法做到，就连暗影的能力也只是复制了个表象而已。”
“这小子……”方向阳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轻笑，“你可真需要打起精神了，江游他紧赶慢赶，有天赋加拼命，兴许哪天就会超过你。”
“我倒是没意见。”邢章对此无所谓，“我知晓自己天赋，能有今日已是不易。”
方向阳拍拍他肩膀。
两个都不怎么爱说话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唠着。
方向阳今年三十岁临近三十一。
邢章小他几岁，也小不到哪去。
二人多次同出任务，也算是熟悉彼此。
勾肩搭背，聊着聊着，有巡夜人上来支起张小桌。
拿来变态辣烧烤，又起了几罐啤酒。
一晚上很快过去。
第二日迷迷瞪瞪睁开眼，方向阳立刻从床上坐起，恢复清醒。
昨天喝的有些多了。
邢章……
方向阳吐了口浊气，端起桌边水一饮而尽。
正想着，他扭头看到一旁邢章。
“你怎么在这……”
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亮着灰白色火焰放在杯底烘烤。
很明显，这缕火焰比起方向阳的正版来说威力相差甚多。
不过再怎么样，你用咱这能力来烧水，是不是有点过分？
方向阳揉揉眉心。
“醒了。”邢章瞥了他一眼，“你压力很大。”
“有吗？”
“你昨天一直在和我谈大周的未来。”邢章开口道。
堂堂战将喝酒喝上头了。
看着是啤酒，谁知道里边装着的全是高度二锅头。
还好体质摆在这里，喝再多不影响正事。
“这几天神经绷得比较紧罢了。”方向阳没有继续这一话题，看了眼时间，“他们应该在体检了吧。”
“巡夜司正在组织。”
“等体检结果出来再接触……”
方向阳话音刚落，联络器嗡嗡响起。
接通之后，略有焦急地声音传来：
“方战将，多尔他们快和我们打起来了！”
——
“你们大周是不是欺负人啊？”
“我们大海上航行已久，经验丰富，怎么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就要被单独带走？谁知道你们是要把我们带到哪去！”
“你们那些仪器到底是检查身体，还是趁机收集我们信息，说得出来吗！”
一名名露着纹身，膀大腰粗的船员怒声道。
“各位安静，请安静。”
有巡夜人拿着喇叭呼喊，“我们仪器都是普通机器，能够探查身上是否藏有污染邪物。”
“请大家相信大周，停止过激行为，如果再不停止，巡夜司将采取强制措施！”
强制措施？
听到这几个字，众船员动作稍微小了些，可紧接着，再度大声嚷嚷起来。
“大周欺负人吗？”
“我们跨越大洋而来，穿越风浪，绝不畏惧！”
巡夜人表情渐冷。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远处一道人影快速靠近。
“都在这干什么呢！”
多尔黑着脸走来，“我就多睡了一会，怎么，你们这是要打架？”
见到自家老大走来，船员们大多松了口气。
立刻有人解释道，
“洛克斯最先被查出来什么东西，这群东方人说他身上携带污染，需要进一步隔离观察。”
“开什么玩笑，洛克斯他是忠实的海神信徒，身上怎么可能有问题！”
“他们大周想要将他带走，谁知道是带去治疗还是另有用处！”
“后来除了洛克斯，其他人陆陆续续查出问题，他们东方人竟然想把我们都带走，太过分了！”
洛克斯是名尖嘴猴腮的男子，他一米七不到，在一众水手里算得上颇为矮小。
此刻正被两名巡夜人一左一右架住。
“哦？”
多尔了然，他看向为首巡夜人，正是昨天的司机蒋川。
“你们说我船员有问题？”
“多尔船长，我们在您船员身上检测到了高浓度污染，多人身上携带复杂病菌，按照大周出入境管理手册，需要进行消杀处理。”
“您的船员并不太配合，并且打坏了部分仪器，我们不得不对其暂行控制，请见谅。”
“你们要带走我的船员？”
多尔微微眯眼。
“这些病菌如果传播开来，会影响到我们大周人民的安全。”蒋川神色不变。
多尔沉默，似是在思考如何回复，以及大周的用意。
还没等他做出回应，那位被反手制住的洛克斯突然暴起！
“滚开！”
咔擦一声手铐应声而断，五阶上位气息展露无遗！
他一脚踹向巡夜人，只一个接触，对方未能立刻反应过来，直接飞出去十数米远！
洛克斯正准备将另外一人也踹飞，一道灰白色流光从远处袭来！
光束团正中洛克斯胸膛，将他按在地上拖行！
直到光团稍稍减淡，众人才看清这竟是方向阳！
他站起身，淡漠目光扫过对方被磨烂的胸膛，转过身来。
“损坏仪器，拒绝检查，袭击大周公职人员，数罪并罚，带走。”
“多尔船长不好意思，其他人，我可能也要带走。”
——
大周这边和西洋人聊的热火朝天。
陷落区，一名靓仔正在杀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