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赶紧把眼睛凑了过去。
刚开始，他们还是相互试探，均未使出全力，随着逐渐深入，灵力越来越强。
焱行止无非想证明，自己才是修仙界的第一天才。
原因无他。
为了宗门师长的精心栽培，为了能让玄天宗压过阙仙宗。
他没有多少自己的意志。
因为在宗门的利益中，所有个人的意愿都需要给宗门让路。
他无可奈何。
选择了，只能走下去。
而在孙清这边，她无意争什么第一天才，她更不屑于参与宗门之间的明争暗斗。
可仙门会第一，她志在必得。
只为拿到破境丹，提升自己的实力，找到复活李闲的方法。
焱行止的掌力拍下来，如虎如豹，将整个观战台都笼罩了起来。
观战台前的修士，倒吸一口凉气。
连同其他宗门的大佬，都惊的一身鸡皮疙瘩，天才就是天才。
他现在只是元婴境，竟然将玄天无界练到这种程度。
即便化神境的修士与他相拼，恐怕结局也得五五开。
空间在他的掌力之下，扭曲变形。
孙清只觉得，四面八方，灵力狂暴，如同天塌一角，却无法揣测先坠落的是哪个方位。
掌影中，杀招变幻莫测，一波接着一波，叠加了起来，令她的身上，如同背负了一座山一般难受。
孙清十指拨弄，衣裙跌宕，灵力顺着手指汇入身体，随即释放吹来。
弧形的空间，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慢慢向外扩散，形成巨大的空谷一般。
焱行止的掌影，如崩塌的山体，纷纷落入谷中，似乎要将他填满。
围观的修士只是为他们的功法叹为观止，惊的目瞪口呆。
在远处的山头上，李闲赞叹不已，“以虚对实，清儿的策略是没错的。”
李蓉傲娇道：“那是自然，焱行止能跟清姑姑比么！”
孙清完美解下了焱行止第一波攻击，李闲脸上的担忧在明丽的日光下渐渐消融。
脸上也洋溢出难以名状的舒适感：“清儿他还记得呢。”
“记得什么啊？”李蓉一边看，一边问。
李闲牛逼哄哄道：“想当年，在大乾的时候，我曾与你清姑姑平息江湖纷争……”
“额，叔叔，这个我知道，我当时就盘在你的储物戒上，说平息，好像言过其实了。”
李蓉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
不提倒还好，提起来，她都觉得丢人。
那是平息什么江湖纷争，分明是当了一次老六。
当时孙清满腔热血，立志荡平江湖上厮杀，李闲可倒好，带着她吃喝玩乐，还将他坑回了帝都。
李闲脸上尴尬：“蓉儿，我的意思是，当初曾教过你清姑姑，要避实就虚，不可硬刚，苟到最后，才是胜利者。”
“哎呀，时隔百多年了，她还记得，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哈！”
李蓉瞥他一眼：“叔叔，你说的又是你的苟道吧，真的很狗，硬刚打赢了，那才叫精彩呢，你看那些修士多兴奋，一个个的，都在夸焱行止呢，生气！”
李闲敲她小脑袋：“比试的最终目的，那是赢，在乎那些没见识的货干嘛，如果最后赢了，夸赞的人，只能是清儿。”
“过程不重要好，结果才是王道。”
李蓉皱着眉头：“叔叔，你之前不是那么说的，你说结果不重要，过程最最重要。”
李闲一张嘴，左右说：“蓉儿，此言差矣啊，活学活用，不同的场合，道理是可以一分而理解的……”
“叔叔，你说的对，咱看比赛吧。”李蓉不想听他说教，打断道。
李闲意犹未尽，嘟囔一句：“多少人想跟你叔叔学呢，你还不乐意。”
说完，眼睛又凑了过去。
焱行止的玄天无界无穷无尽，孙清的虚化弓更如黑洞一般。
此消彼长。
在无尽的虚耗中，二人都选择了避开，将灵力收了回去。
焱行止悬挂在空中，面色深沉，孙清的实力确实不凡，依旧超出自己的预想。
他十指并拢，俯冲而下。
从刚才的灵力比拼，换成了近身肉搏。
孙清的虚怀功，有十六道功法，若是近身肉搏，无疑用自己的短处，博弈对方的长处。
观战台前，人群纷纷攘攘。
都表示不理解。
“焱行止脑子有包吧！”
“没错，他兵行险着，策略上输了！”
“如果换成是我，依旧用玄天无界，将孙清给耗死！”
“哎，天才不过如此，太急于求成了，但凡遇到挫折，就按捺不住了。”
“哼，我看他空有一身天赋，是扶不起来的，可惜啦。”
姬天臣却并不动容。
跟前弟子，水知澜也发出类似的言论。
姬天臣轻笑道：“世事本就如此，弱者偏偏喜欢评价强者。”
“他们不在台上，便觉得，换做自己定然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无知！”
水知澜羞臊了一脸，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被姬天臣一说，无地自容。
“徒儿还是不太理解，焱师兄为何要与孙清近身搏斗。”
姬天臣耐心解释道：“知澜，师傅问你，虚怀功的十六道功法是什么？”
水知澜根据传闻一一道来。
姬天臣又问：“那这十六道功法，如何运行的，如何能够融为一体。”
水知澜眼中茫然：“师父，虚怀功乃是阙仙宗绝技，寻常人哪能知晓。”
姬天臣哈哈笑道：“所以嘛！”
水知澜眼中冒光：“我知道了师傅，焱师兄是想窥探虚怀十六道的运行方法。”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姬天臣欣慰道：“你总算是看明白了，比那些指指点点的修士强。”
“近身搏斗虽然是行止的弱项，可行止与孙清的功力，在伯仲之间，想以近身搏斗压制行止，不是容易的事。”
“起码，短时间内，无法做到。”
水知澜顺着思路往下分析：“等孙清占据绝对优势之前，焱师兄恐怕早已摸清了虚怀功的大概。”
姬天臣笑道：“往后多跟你焱师兄亲近亲近，你虽然天赋不如他，也是宗门重点培养的弟子，师傅不指望你能超过行止，起码，能够接近他。”
“那时候，我玄天宗该是何种声势。”
水知澜道：“弟子谨记。”
在阙仙踪那边，晓风铃眉头紧皱，莫君临侧头道：“晓峰主，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