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离开后，哈里斯也随即离开。
可看哈里斯的状态，似乎不是很正常。
离开餐厅，姜然带上一支视觉眼镜。
“尤弥尔，追踪。”
正在追踪中……
眼镜上显示信息。
姜然给斯托米发去了一条信息。
“斯托米先生，时间已经确定，想不想要知道？”
姜然故意发的这条信息，之后等了好久，一直都未得到回复。
许久后，姜然又发去一条信息。
“别后悔哦。”
姜然换了身衣服，换了张脸，离开了酒店。
哈里斯神经质的走在街道上，失魂落魄，一眼看上去，像是使用了违禁品的小青年。
这在任何城市地层，都很常见。
姜然看着‘尤弥尔’搜索的周围信息，自语道：
“小耗子们，你们快快露头啊。”
从见到哈里斯，姜然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最起码和他预测的不一样。
他本以为是审判所的内部分歧，才导致冷处理吉尔贝托他们，姜然才能得到那张‘免责卡’。
因此，要与他见面的人，应该就是给他‘免责卡’的审判所高层。
斯托米这位A级大佬，是审判所的高层，似乎并不是绝对权力层。
需要在高庭城见面，那这个人的身份，就变得很有意思。
如果来自审判所。
这些干脏活的行家里手，没必要这么麻烦。
如果不是审判所。
那就更有意思了。
审判所的A级大佬斯托米。
远处的‘白纸新人’哈里斯。
姜然给斯托米发去信息，斯托米却没有回复，似乎并不想知道时间点。
姜然心中暗暗猜测。
“斯托米，哈里斯，都是其中一环，并且是单独的一环。也就说，从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那里，都得不到完整的信息。就连斯托米都只是其中一环，事情开始奇怪了哦。”
“让一位审判所的A级大佬做传话筒，这分量，吓人啊。”
姜然心中自嘲。
“能让斯托米传话，必定来自审判所高层，见面的人又不是审判所高层。即便是问了斯托米，他也只知道有人要约我见面，至于是谁，他恐怕也不知道。或许他们猜到，但也绝对不会告诉我。”
“斯托米是个聪明人，从他非得反应来看，他控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该知道的事情，绝不关心。”
“哈里斯询问见面时间，并不是要告诉斯托米，或者说，并不是要告诉任何人。”
“因此哈里斯这一环，也问不出任何有利信息。”
“那有意思的就来了，那这个时间信息，约见那人要怎么知道呢？”
哈里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通过他的嘴询问时间。
斯托米知道有人要约见姜然，除此之外，并不会得到任何信息。
时间、地点，人物，他们掌握的信息分散，凌乱。
根本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层层迷雾遮掩，姜然就更加好奇，那位要约自己见面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来自审判所，在高庭城中，还能有谁呢？
那应该会是怎样的大人物？
对方越是这样，姜然就越好奇。
“小老鼠，你终于出现了。”
姜然就很好奇，如果斯托米都无法知道时间信息，那么会是谁呢？
他想过会有人和哈里斯碰头。
哈里斯要告诉某些人。
但是当他仔细想想，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如果一切既定信息不发生改变，哈利就是‘单纯白纸’，斯托米并不会知道时间信息。
哈里斯是斯托米安排的人，那么信息传递上，就一条断头路。
这并不正常。
有人不希望，斯托米和哈里斯知道过多信息，因此在哈里斯知道时间信息后，并不会主动见任何人。
因为哈里斯见任何人，都有可能获得更多信息。
还有一点，难道就不担心姜然的跟踪吗？
所以，为了把这条死胡同真正堵死，姜然玩了点小花招。
“还是很有耐心的吗？别着急，别着急，让我来看。”
姜然眼前，尤弥尔快速入侵各种科技产物，对周围人尽可能的做到全面的人面识别，身份信息的区分。
曼菲斯给他的超强系统，在这种环境中，可以省去他许多麻烦。
“我可不相信巧合，鲍比先生。”
“酒店餐厅中有你，现在还有你，你可以跟我好好解释啊，不然我可是会误会的。”
姜然在尤弥尔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一个人。
从酒店餐厅的消费记录信息上，姜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有意思，是个假身份，行家啊。”
行家看门道，假身份信息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在一些偏远小城，比如阿伯罗温，或者一些不发达地区。
但是，在高庭城，可以进入系统的假身份，可不是普通人轻易可以做到。
姜然吹着口哨，走在高庭城的街道上。
“警用无人机，编号完整，属于治管署内部物资，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猎人和猎物，往往随时都有可能互换。
“这么就耐心，在等什么呢？不会实在找我吧？”
“真是个小聪明。”
姜然走进黑暗中，很快消失不见。
一处通讯频道中，一道声音快速的呼喊着。
“目标消失，重复，目标消失。”
“着什么急，继续搜寻，他不可能会平白消失。”
“队长，无人机搜索没有任何结果，是否调用机械警察。”
女人声音冷酷。
“不用，他很聪明。”
女人对转通讯频道。
“5号，30秒内完成任务撤离，我会给你指定位置。”
“收到。”
哈里斯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在行人中，好似一个瘾君子。
一位机械脸的男人，突然拦住哈里斯，把他拉入阴暗角落，上来直接逼问道：
“哈里斯，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
哈里斯眼神迷离，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男人剧烈摇晃，试图让哈里斯清醒一些。
哈里斯有所反应，嘴唇微动，似是低语。
“你说什么？大点声，听得见吗？哈里斯。”
时间紧迫，哈里斯又是这个状态，男人心中焦急。
同时担心有无可能未知的危险。
毕竟，姜然消失了。
是否真的离开，反正没人相信。
进人把耳朵凑近，哈里斯口中呓语，不断重复。
突然，男人耳机中响起声音。
“时间到了，撤退。”
男人才好似如梦初醒。
男人看了眼状态失常的哈里斯，立刻离开。
男人消失在人群中，好似芸芸众生中，最普通，最平常，根本找不出来。
“是否得到有用信息？”
“队长，已经得到。不过，我并不明白。”
“你的疑惑不用跟我说，听我指挥，去往我指定的地方，期间保持静默。”
“明白。”
男人训练有素。
姜然一点也不奇怪，这类行家，什么身份都有可能。
审判所，调查委员会，管制局，甚至军部，或者王公贵族豢养的特工。
或者是些私人组织，皆有可能。
但从他们能够使用治管署无人机，姜然有两种猜测，一种是劫持。
这需要很厉害的黑客。
‘尤弥尔’测试过，高庭城的整体网络情况，要比阿伯罗温城好上数倍。
在这里劫持警用无人机，危险非常大。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们有权利调用，那这就有意思了。
姜然放在哈里斯身上的小手段，起到作用。
男人是机械脸，看上去是义体改造者，其实并非如此。
而是一位基因战士。
面部的机械脸，不过是伪装。
不然，第一眼就会被认为是义体改造者，往往会对对方产生错误判断。
“小虫子，被咬住了，可就跑不掉了。”
姜然远远跟在身后。
男人乘坐地铁，换乘出租车，步行。
在城市中溜了好大一圈。
姜然忍不住吐槽。
“大晚上的不早点回家，不知道外面坏人多吗？”
2、3个小时后，终于是进入一家外城酒吧。
老式风格酒吧，很有意思，跟现代科技酒吧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进入酒吧，点了杯酒，等了等。
等确定没有危险，男人放下酒杯，起身去往酒窖。
地下开凿的酒窖，在酒柜之间，男人见到了队长。
队长是个30余岁的女人，英姿飒爽，一头金发，宝蓝色的眼睛，修长成熟的身材。
这样一位美女，却是这对小队的队长。
美女队长独自离开后，便在这里等待。
“时间信息？”
上来便直接问，毫不拖泥带水。
男人面露难色，说道：
“报告队长，我并不清楚时间信息，只是听到哈里斯说着古怪的呓语。”
“古怪呓语？”
美女队长稍加思索，问道：
“重复你听到的内容。”
“是。”
男人吧从哈里斯那里听到的呓语，重复给美女队长。
美女队长面色凝重。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吗？”
男人摇头道：
“报告队长，没有了。”
美女队长沉思几秒，之后说道：
“你先回到19号安全屋，会有人去找你，程序你清楚。”
男人点头道：
“队长放心，我明白。”
男人任务完场，离开酒窖。
剩下这位美女队长，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呓语？对到底是什么语言？又会是什么意思？”
就在美女队长，思考时，一个声音在酒窖中突兀响起。
“这有什么很难理解的吗？这是你们要的时间信息啊。”
美女队长面色一紧，如临大敌。
一个陌生男人突兀的出现在酒窖中，从酒架中抽出一支红酒，在灯光下观看。
“你好，我的名字就不用介绍了吧？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不是可以稍微做下自我介绍，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哦，抱歉。看来是吓到你了，那十分抱歉。”
“约翰·威克。”
姜然面露微笑，校正道：
“这是我的名字，我是在为女士你的名字。”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重要吗？如果你觉得重要，我可以解释，不过，前提能否告诉我如何称呼呢？”
美女队长镇定下来后，望着姜然，说道：
“朱莉。”
“那么好，美丽的朱莉小姐，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姜然刚下红酒，来到朱莉身边，轻声道：
“其实很简单，我在‘精神领域’吃了一些亏，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就在哈里斯的的精神上做了点手脚，放心不会伤害到他。”
朱莉脸色阴沉。
谁会担心一个新人的死活，她更关心眼下的任务。
千防万防，还是成了这个样子。
姜然不急不忙，缓缓道：
“只要有人问他关于时间的问题，这种‘精神污染’就会随着问题被转移。从哈里斯身上，转移到你的人身上。”
朱莉瞳孔微缩，惊恐的看着姜然。
“所以，现在我已经受到了‘精神污染’？”
姜然面露笑容，点头道：
“朱莉小姐，不仅非常漂亮，并且十分聪明。”
“我现在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拥有朱莉小姐这样的得力干将。”
朱莉十分果决，意识到任务失败，落在姜然手中绝不会有好的结果。
因此，朱莉选择自我了断。
只是，当朱莉想要行动时，却发现身体不受掌控。
姜然的声音，好似恶魔低语，在她耳边响起。
“朱莉小姐，你还没有明白吗？那是‘精神污染’，所以，有些你在想的事情，我是可以知道一点点的。这么美丽的小姐，怎么可以自寻短见。”
“放心，我不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朱莉小姐，可有什么愿意说的？或者有什么愿意问的？我都乐意聊聊。”
朱莉闭上眼睛，不为所动。
她不明白，计划明明已经很好，可还是低估了对手。
或者说，她低估了姜然曾经受到的社会毒打。
严重的‘精神污染’他就经历了好几次，又遭到吉尔贝托的背刺。
吃了这么多的亏，姜然怎么能不长点记性。
曾经别人用在他身上的手段，如今被他用在别人身上，真就是失败是成功他妈。
姜然在酒窖中闲逛，询问道：
“朱莉小姐，你们这里的酒是真不错，我们要不要开一瓶，等等人怎么样？”
朱莉眼神微变。
姜然轻声道：
“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吧？你们靠人传递信息，你也只是传递信息的工具人，自然还需要下一个工具人。”
姜然挑选一支红酒，3支冰晶高脚杯。
“对了，朱莉小姐不会报警告我偷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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