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巴斯康在连山村送走药师者后，又在连山村转悠了一遍，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国都城鱼巷赶，直到深夜，才赶到鱼巷。
鱼巷乌黑一片，鱼腥味没有完全挥发掉，还在空中停留。
霍朝与巴斯康忍着厚重的鱼腥味，并没有停歇，挨着排号一栋一栋地找，找到二十三栋。
两扇老旧的木门紧关，大门二米，有一个一米二左右的窗子，是白天开窗门卖鱼的。
留有半扇木窗门没有关，两盏破旧的红灯笼，在随风摇曳，微弱的光线，传在窗口晃悠。
霍朝悄无声息地消失后，巴斯康才去敲了敲木窗门，里面传来一声睡意浓浓的声音：“谁啊！”
“雪角堇。”
“怎么？”
“雪角堇。”
巴斯康沉得住气，耐得烦，又一次说道。
“等下，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披着又大又厚的棉衣出现在窗口处，警惕地探出头，在窗外观望一会后，问道：“多少株。”
“二株。”
“有没有五百年以上。”
“没有五百年以上，老朽岂敢会带来打扰掌柜的睡眠。”
“好，拿出来。”
巴斯康马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雪角堇，掌柜的接着，在微弱的光线下看了会，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利索地拿出一个装着一千两银子的袋子给巴斯康后，热情地问道：“老丈，如果还采摘到了雪角堇，请卖与鄙人。”
“好的，对了，掌柜的如果急需雪角堇。”
接着，巴斯康假装左右观看一会，神秘地道：“老朽道听途说，连山村，有一个小子，不知在哪里，采摘了几十株雪角堇，年份都在五百年以上，却拿着雪角堇喂鸡。”
“我艹。”
惊得掌柜的青筋暴起爆粗口。
巴斯康见状，也不再停留，拿着银子，急急掉身就走。
“老丈，记得啊！”
掌柜的朝着巴斯康的背影提醒。
“好的。”
巴斯康头也不回，走在寒风吹得凶的黑夜里。
寅时初，二十几条黑影，训练有素地从鱼巷里窜出，然后在一处马场，一人驾着一匹骏马，朝连山村的大方向赶去。
“巴老，他们上钩了。”
“霍朝，咱们也得提前赶往连山村。”
“好。”
连山村，在一个偏远的山角落里，稀稀疏疏地住着十几户人家，被财大气粗的巴斯康，把不值二十两银子的每户陋屋，爽快无比地涨到百倍之数，每户以二千两银子买下。
连山村人都被感谢得涕零，因为家家户户，一夜暴富成小财主。
傍晚时分，连山村十几户人家，走得干干净净。
霍朝，巴斯康赶到连山村时，还很放心地睡了将近一个时辰。
阳光明媚。
霍朝醒来第一反应，感觉到那二十多个黑衣人驾着骏马，还没有赶到连山村，脱口而出：“太慢了。”
“不是他们慢，巴某估计是他们在黑灯瞎火的夜里，途中跑错了方向，他们正在骂天骂地骂采摘了几十株雪角堇的小子，宁可喂鸡，也不拿到鱼巷去卖与他们。”
巴斯康年纪大了，睡眠少了许多，躺下睡了阵子后，就睡不着了，又把连山村转悠了一遍，走到门口看霍朝醒来否。
正巧碰上霍朝醒来说，脱口而答。
霍朝见到巴斯康在门口，奋身下床，道：“巴老，你不要睡的吗？”
“人老了，到了起床时间就睡不着。”
“哦！对了，巴老，他们还会不会来连山村。”
“应该会来的，他们的老板，不想雪角堇被你糟蹋。”
哈哈哈……
一老一少大笑起来。
“会来更好，不过，又要怎样才能知道他们的老板。”
“巴某估计，他们的老板，肯定不会轻易让人知道。”
“不会跟那几个在冰路上的黑衣人一样，只知道完成任务，其它一概不知。”
“老夫担心的就是这个。”
“这样吧！”
霍朝对巴斯康轻言细语地说了如何如何。
巴斯康点头称赞。
……
嘀嗒嘀嗒……
傍晚，马蹄声传进了连山村。
“来了。”
霍朝早就做好了准备，特意弄坏几株雪角堇，散在鸡窝处。
还在院子里散了三株弄坏的雪角堇，制造一种让人相信的假象。
不多久，连山村的马蹄声，嗒嗒嗒到了村门口，一眼见到二十多匹骏马，冒着鼻烟，累得很。
“小子，你为何在院里散落雪角堇？”
“老子爱啥就啥，关你狗屁事。”
“你知不知道，暴殄珍物，会遭天罚的。”
“哦哟！你们也真是大惊小怪，老子每年不知采摘了多少雪角堇喂了鸡，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你在哪里采摘的，怎么有那么多雪角堇。”
“天大地大，随便我在哪里采摘的。”
“小子，如果你告诉我在哪里采摘雪角堇，我给你一千两银子。”
“不会吧！你是骗人的吧！喂鸡的雪角堇，怎么那么有价值了。”
为首黑衣人直接拿出一千两银，吊胃地道：“小子，只要你告诉我，雪角堇在哪里采摘，这千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山人，不相信你会如此这般好。”
“你__先给你。”
为首黑衣人把一千两银抛到霍朝脚下，接着又道：“小子，你相信了吧！”
“你们那么多人，随时可以出尔反尔，山人奈何不了。”
霍朝摇了摇头，还是不答应。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们。”
为首黑衣人已经很不耐，但还是克制住动手。
“你瞧你瞧，一下就生气发怒了，等会你们知道采摘雪角堇之地，你们那么多人，一定会把山人杀人灭口，霸占雪角堇。”
“小子，你的意思是，雪角堇有很多很多。”
“不是很多很多，而是漫山都是雪角堇。”
霍朝天真地告诉他们，听得为首黑衣人心里大喜，如果知道了漫山的雪角堇，自己亲自采摘卖给掌柜的，一夜暴富不再是梦想。
暗道：如果来硬的，小子若是不说，岂不是很可惜了。
“小子，你要如何，才能相告雪角堇在哪里采摘。”
霍朝招了招手，示意为首黑衣人过来。
为首黑衣人左右瞅了瞅手下，想到自己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小子有诈，就算有诈也无所谓。
跳下马，大步流星走进院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