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我不是想当太子,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比大哥,二哥差,我……我就是想让父皇高看我一眼啊!”
朱文均满脸泪水,挂着鼻子,泪如雨下。
“我想向所有人证明,我才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啊,我想成为父皇的骄傲!”
“爹,我没有其他想法,儿子真没有啊!”
朱雄英亲自擦着朱文均脸上的泪水,安慰道:“爹都明白,可你也要理解朕这个皇帝啊,天家无家事,你想证明你自己,不是胡作非为,而是拿出真本事,让所有人瞧瞧,凉王才是真有乃父之风啊!”
朱文均吸了吸鼻子,说道:“爹,您就说让儿子去干什么吧,就算是刀山火海,儿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朱雄英叹息道:“倒是有件事……哎……算了,你事你也干不了,朕还是让别人去吧!”
朱文均立马不乐意了,郑重说道:“不,父皇,儿子能干,是不是又要打仗了,让我上,我去给父皇长长脸!”
“不是打仗,别问了,你干不了,你没这个胆子!”
朱雄英连连摆手道:“来,老三,陪你爹再喝一个,咱们父子俩不谈国事!”
朱文均立马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豪言道:“爹,这天下就没有儿子不敢干的事,您要吃龙肉,儿子立马下海去把龙王抓来……”
“爹,您尽管说,我要是怕,我就不是朱家的子孙!”
朱雄英再次说道:“算了,老三,你就当爹没说过,这件事弄不好会被削去族谱!”
“爹,您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什么族谱不族谱的,儿子不在乎,有事您尽管招呼!”
“算了,老三,你别问了,爹不想害你啊!”
朱文均喝多了,当即拍着桌子质问道:“爹,我还是不是你的儿子?”
“是啊!”
“您今个要不说,我……我……我一头撞死在王府,我……我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
朱雄英直接被气笑了,呵斥道:“这说的什么混账话,赶紧下来,坐下继续吃饭!”
“我不……爹,您快说,我数三个数,您要再不说,我真撞了……”
“好好好,你先下来!”
朱雄英颇为无奈的说道:“汉南的战事打完了,朝廷也没什么大事了,朕就想着迁都大业,可修建一座新都哪有这么简单,财力,人力,物力不说,起码要二十年才能竣工……”
“二十年后,朕都六十多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这个岁数呢!”
“所以,新都的工期绝不能拖二十年,你说对吧?”
朱文均对这事不怎么感兴趣,只能默默的点头。
“你三叔提出了把凤阳皇城拆了,运到北平修建新都,十年便能竣工,不仅缩短了年份,还能大大的减少民力和朝廷的开支,反正凤阳皇城放在那也没什么用……”
朱文均再次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三叔说的没错啊!”
“是没错,可宗室不愿意啊,他们认为那是太祖皇帝修建的,是他老人家的心血,是对故土的怀念,谁动了,谁就是大逆不道,背祖忘宗,谁就是朱家的罪人,你三叔已经被宗室吓跑了,就连朕都不知道他跑哪躲着了!”
朱文均咋呼道:“又不是啥好东西,竖在那有什么用啊,宗室这些人还当成宝贝似的,倒不如拉去北平盖几间屋实在呢,还有三叔,大宗正啊,怕他们啥啊,谁敢反对,直接执行家法!”
朱雄英不断的叹息道:“老三,别说混账话,朕刚才就是一说,你就一听就行了,和你没关系!”
“爹,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宗室中人啊,也是朱家的子孙啊,再说了,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的事就是儿子的事!”
朱文均拍着自己的胸口,郑重说道:“不就是拆个破皇城吗,别人不敢干,我敢,父皇,你就让儿臣去吧!”
“不行,绝对不行!”
朱雄英当即拒绝道:“怎么能让你去呢,这事没得商量,你老老实实在京城呆着,这事和你也没关系,实在没人去,只能让你大哥去了!”
“没办法,关键时候还得看太子的!”
朱文均撇着嘴说道:“父皇,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您又不止大哥这一个儿子,二哥那个书呆子就算了,四弟还小,啥也干不了,这个时候只有儿臣能帮您啊!”
“好了,别说了,朕是不会让你去的!”
“父皇,儿子不怕啊!”
朱文均苦苦说道:“儿子要为父皇分忧!”
朱雄英摆手道:“不添乱就是分忧了!”
“父皇,您别小看儿臣啊,儿臣别的没有,就是胆子大,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干的事,不就是扒皇城吗,您交给儿臣,儿臣保证把凤阳皇城的每一块砖扒的干干净净!”
“混账!”
朱雄英瞪眼道:“大逆不道,此事休要再提!”
朱文均眼珠一转,笑道:“爹,那咱们喝酒,喝酒!”
凉王千岁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说道:“爹,您在儿臣在住一晚吧!”
朱雄英喝的有些醉意,便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下午,皇帝在凉王府睡觉,而朱文均换了蟒袍,进宫了,直奔尚书房。
“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三弟怎么来了!”
一番客套后,朱文均拱手道:“不瞒大哥,我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平日也没什么事干,想去凤阳练练兵,熟悉军略,日后若有战事,也能为父皇出力!”
太子听后点头道:“难得三弟有这份心啊!”
朱文均笑道:“我前段时候做错了事,不好意思去找父皇,所以今天来找大哥求个谕旨,去凤阳!”
“难得三弟有这个心,好,那去吧!”
太子直接答应下来!
“还有……大哥,我想把以前司马院的几个兄弟也带走,我们彼此熟悉,配合妥当,练兵定能事半功倍……”
“准了!”
太子将案上的金牌扔了过来,说道:“去吧,好好干,别惹祸!”
“放心吧,大哥,这一次我肯定不会惹祸!”
朱文均拿着金牌美滋滋的出了尚书房,一队刚入宫的阉人正巧从此而过,领头的太监连忙躬身行礼。
朱文均理都没理,把玩着手中的金牌,在太阳的照射下,一缕金光从一名阉人双眼划过。
这名刚入宫的小太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目光随着这位凉王而移动。
等到别人都走了,他还愣在原地,领头的太监呵斥道:“曹吉祥,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