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牧龙听闻，心中再度掀起一番震撼。
“乔爷爷的本源还未彻底恢复，便已然拥有这等手段，倘若等他服用补天丹，恢复本源之后，不知又会达到一种怎样的高度？”牧龙盯着远方的苍穹，眸光闪烁不已。
“这个你莫要问本座，前辈恢复本源之后，那便是道君，而道君的手段高深莫测，远非我等所能料想。”
“就像我当初，原本以为那人将我炼成一尊鼎只是小惩大诫，最多几年就能恢复真身，再多就是几十年，可如今，接近万年的时间过去，我依旧是如此，这便是道君的道法！”赤炼龙鼎一阵唏嘘。
牧龙见此，笑道：“前辈如今也不必担心，倘若前辈真想重新恢复真身，也不难，待乔爷爷本源恢复之后，我便求他老人家为前辈出手，为前辈恢复真身便可。”
赤炼龙鼎闻言，顿时一脸怪异的看着牧龙，问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莫非你不知道本座恢复真身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前辈煎熬近万年，终得解脱。”
“错，那是对于我，对你而言，你要失去一尊道器。”赤炼龙鼎大声提醒道。
“那又如何？成为道器，终究不是前辈想要的结果，我牧龙纵然再缺法宝，也不可能将一己之私，建立在前辈的痛苦煎熬之上。”牧龙洒脱一笑。
“这……你当真舍得？”赤炼龙鼎再度睁大眼睛，盯着牧龙问道。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是前辈从来就不属于我，在成为这一尊鼎之前，您首先是一头龙啊，倘若能够让前辈重新回归自我，我失去一尊道器又何妨呢？”
“唉……”赤炼龙鼎闻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不再说话。
片刻之间，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恐怖的波动，那正是乔胤老爷子所在之处，即便是隔着千里之遥，有结界守护，牧龙也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恐怖的威压。
整个人虚空都在动荡，璀璨的神光与道则之力，彻底弥漫着方圆数千里的苍穹。
刹那间，只见一尊巨大的虚影，从远方的虚空升起，高达千万丈，宛如一尊远古的神只降临，屹立在苍穹之下。
而那虚影，赫然是乔胤老爷子的模样，只是与先前的慈祥和蔼不同，此刻那虚影的身上，散发着一阵阵霸绝天地苍生的气概。
“这……便是道君之威么？只观其形，便如此令人心惊。”牧龙呢喃之间，认真凝视着那一道巨大的虚影。
这等境界，实在太过高深，其中流露出的一些神韵，远非如今的牧龙所能领悟。
“道君啊，圣贤不出的时代，道君便是天地间的至强者，不知有生之年，我是否也能达到前辈这样的境界。”赤炼龙鼎望着远方的一幕，十分向往。
“爷爷他，终于恢复力量了么？”
“牧龙，谢谢你！”乔珞璃将头靠在牧龙的肩膀上，轻声呢喃道。
“傻丫头，你的亲人那便是我的亲人，跟我何须如此客气？我不过是尽我所能，做了我该做的事罢了。”牧龙说着，伸手轻轻搂住乔珞璃的香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许久之后，那屹立在苍穹之下通天虚影，才缓缓散去，与此同时，乔胤老爷子的身影从千里之外走来，这一次，只用了半步。
只是，这一刻的他，身上却丝毫没有方才那等霸绝天地的恐怖气息，而是变得十分普通平常，浑身上下，察觉不到半点力量的波动，倘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个世俗之中的凡人老者。
这便是大道至简，倘若境界达到一定的高度，便可返璞归真。
“乔爷爷的境界，如今全都恢复了么？”牧龙问道。
闻言，乔胤老爷子点点头，笑道：“嗯，多亏了你的补天丹，如今我的境界，已经全部恢复了，接下来只需恢复力量，便可重回巅峰，不过，这不是一日两日能够办到的。”
“如此，那便恭喜乔爷爷了。”牧龙笑道。
“何须恭喜我，我能修复本源，恢复修为，这都是你的功劳，倘若不然，我如今依旧是个苟延残喘的糟老头子罢了。”乔胤老爷子感慨道。
“乔爷爷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罢了。”
“对了乔爷爷，您如今恢复修为，不知能否破去赤炼前辈身上的道法，让他恢复真身？”牧龙问道。
“这……”闻言，乔胤老爷子语气一滞，随后点了点头道：“我如今，的确有这个本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不妨问一问赤炼，看看他是否真的想要我帮他恢复真身，倘若他愿意，我立刻便能做到。”
乔胤老爷子说着，将目光看向赤炼龙鼎。
牧龙闻言，也连忙催促道：“赤炼前辈，你还在等什么？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你煎熬万年，今日便可恢复真身了。”
不料，赤炼龙鼎闻言，却是笑着摇头道：“牧小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气魄，我也看在眼中。只不过，早在龙鼎秘府之时，我便答应过你，要辅佐你成为一代枭雄，既然开口，便不再食言。”
“万年的时间，我都熬过来了，再多熬些时日也无妨，牧小子你倘若真有心，那便努力修行，早日成为强者，到那时，我要你亲手为我恢复真身。”赤炼龙鼎笑着，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这不知还要多少年，牧龙何德何能，让前辈为我如此？”对于赤炼龙鼎的选择，牧龙有些始料未及。
“怎么，本座都选择相信你，难道你还不信你自己不成？”
“你不是想成就无敌的丹道么？那么你就需要一尊鼎，而本座愿成为你手中的鼎，让你炼出无敌的丹，成就无敌的道！”赤炼龙鼎声如洪钟大吕，掷地有声。
闻言，牧龙神色变得十分郑重，随后向赤炼龙鼎行了一个大礼道：“前辈大义，牧龙此生必不辜负！”
一旁，乔胤老爷子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高深的笑意，很明显，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小家伙，你会为你今日的选择，感到骄傲！”乔胤老爷子的声音，在赤炼龙鼎心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