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起魏明几人的死因了?”
陈彪只觉心中诧异,按说飞龙院是在相公的掌控下,手下的秘谍不该也不能提及这些。
亲兵统领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卑下听的真真的,绝不会有错。”
见将军面色凝重,他就试探说道:“将军,要不,就把此事交由相公定夺吧,也免得您夹在中间难做。”
陈彪沉吟片刻,就点了点头:“也好!”
说完,就打算进府去找富林报告此事,可才踏上台阶就回头说道:“你也随我一起进去。”
稍后,二人就来到书房。
等富林听了亲兵统领的禀报,也感觉此事蹊跷,忙把李瞳叫到书房。
“飞龙院现在谁当家?”
富林不等李瞳站定,就劈头盖脸的问道。
李瞳一时搞不清状况,也只能如实答道:“回老爷,自前几日刘欲被当街杀死,飞龙院暂由副使程涛掌印。”
“程涛?”
富林只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只听李瞳轻声提醒:“刘欲生前几次来拜见老爷,都是由这个程涛随行。”
“哦!我想起来了。”
富林点了点头,就轻声吩咐:“你立即去一趟飞龙院,问问这个程涛,城防衙门死几个人也要掺上一脚,是不是飞龙院已经清闲到无所事事了!”
见李瞳面露疑惑,富林又看向一旁的陈彪二人:“你俩跟着李瞳一起去,路上把事情介绍一下。”
与此同时,在城防大营的几名秘谍,已经结束了问话,骑着快马去了李崇仁位于城西的外宅。
“如何了?”李崇仁见几人到来立即问道。
为首一个躬身行礼:“属下幸不辱命,全是按照使君吩咐做的。”
说着,就把几人在大营里的表现一五一十叙述了一遍。
李崇仁听后,感觉几人表现尚可,就追问道:“那些将士听了你们说的,有什么反应?”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满是笑意。
还是为首那人说道:“与之前预料的一样,一个个的都义愤填膺。只不过……。”
他沉吟片刻就继续说道:“只不过,也看的出来,那些将士是敢怒不敢言。可能还是畏惧陈彪,或者说那人的权势吧。”
李崇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向几人说道:“诸位辛苦了,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抛头露面了。不如就在此住下,本官已经让人准备了客房。”
几人听了对方的安排,脸上并没有太多喜色,而是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崇仁朗声大笑:“本官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放心吧,你等的家人已经安排妥当,无需太过担心。”
“谢使君!”
至此,几人才躬身行礼。而后,就跟着管家到客房休息去了。
李崇仁目送几人离开,这才绕过帷幕去了后堂。
“怎么样,都听清楚了?”
李崇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桌对面的张义说道。
张义点了点头:“那些将士还是少了些血性,见到同袍被害,居然只是这种反应。”
“唉!也不能这样说!”
李崇仁对大营那些人的反应,却有自己的见解:“他们长期被欺压,早已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今天能义愤填膺已经实属难得,不宜对那些人要求过高。”
“我倒是不想要求过高呢,可是情况不允许啊。”
张义没好气的说道:“富林整天龟缩在府里不露面,我不把这些人逼反,又怎么把他钓出来。”
李崇仁听的直挠头:“那你说怎么办?”
“再给他加一把火!”
张义说着,就向前凑了凑:“你说,如果主动投靠富林的那些人,接二连三的出事,富林这个正主会是什么反应?”
李崇仁连想都没想,就送给对方一记白眼:“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反正换成是我,非得发疯不可。”
说到这里,他又转换语气,轻声劝诫:“不过,其中一部分也是被逼无奈,毕竟这个环境下,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做忠臣孝子,那太不现实了。一些人出于自己和家人安危的考虑,又或者为家族利益做考量,选择投靠富林这么个逆贼,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的。”
“呦呵!没看出来啊,堂堂大夏国的飞龙使,居然还是个心善的!”
张义虽然嘴上夸奖,脸上却满是鄙夷之色。
李崇仁知道被对方看破了心思,尴尬的笑了笑:“呵呵!谁还没几个古交好友了,是吧?请郎君多些理解。”
“行了!赶快列单子吧!”
张义一边催促一边提醒对方:“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都过去两天了。咱们必须在富林发现你府上的侍卫被杀之前,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否则,再想这么安稳的做事可就难了。”
“明白!我明白!现在我就列单子,让那些准备动手!”
李崇仁嘴上答应的同时,已经开始研墨。
在张义与李崇仁商议暗杀名单的同时,远在几百里外的夏州,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满城军民完全陷入一片喜庆祥和的气氛中。
白得了三十万贯银两,再加上成功围剿两千西夏敌军。两件大事接连发生,让一向不苟言笑的城防将军魏鳌,也有些喜不自胜。当即拍板决定,所有衙门休暮三天。在这三天里,官府还将大摆宴宴犒赏有功将士。至于民间则由城中乡老主持庆祝活动,一切花销由城防衙门承担。
在夏州上下大肆庆祝的同时,城北的一家客栈里面一位儒袍中年人,正在办理退房手续。
“孟郎中,怎么不多住些日子?”
掌柜一边吩咐账房结算房钱,一边试图挽留这位客人。
“掌柜,说句心里话,孟某也不愿意离开啊。可是,城里的疾患太少,绝大多数又去找坐堂的郎中看病。这一下,就弄得我这个游方郎中没了用武之地。所以……。哎!”
中年人说完,就双手一摊,脸上全是无奈之色。
掌柜闻言,认同的点了点头:“先生说的也在理,自夏州归宋以来,百姓的生计终于有了保障,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相应的得病的人也就少了许多。这对咱们是好事,可对于先生这种也就未必了。”
孟郎中尴尬笑了笑:“所以啊,孟某是不走不行啊!总要找个能赚钱,够过日子的地方才好。”
“那先生打算去哪儿啊?”
“早听说兴庆府那边,常年缺医少药的,所以,孟某打算去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