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不能开，打死都不能开。”
出租车司机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什么，我说你们年轻人小情侣闹别扭能不能下去再闹，这车门都给我扒拉住了，我还怎么开？”
见两人僵持，司机又道，“要不小伙子你还是下车吧，男孩子该大度些让着女孩子，再说了，你们完全影响到我做生意了啊。”
陈悠悠连忙说，“秦衍你听到了吧，咱们还是别影响人家生意了，不然多不厚道啊。”
秦衍没办法，只能黑着脸下车。
陈悠悠就差没给司机跪下，叩谢大恩大德了，“谢谢师傅。”
可是秦衍下车也没理她，直接大步往前走，头都不回。
“秦衍！！”陈悠悠追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你别走这么快嘛，我快跟不上了。”
秦衍冷声道，“放手。”
“不放，你是我男朋友，还不能挽着你了？”陈悠悠气呼呼道，“况且，你让我放我就放，未免太没有面子了吧。”
秦衍不耐烦了，直接甩她的手，可陈悠悠就跟一条八爪鱼般，紧紧抱着她胳膊，说什么都不撒手，打死都不撒手，到最后秦衍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
陈悠悠开心得不得了，她就知道，她的死皮赖脸在秦衍面前最管用，每次秦衍都会受不了妥协，而这种时候，更适合解释，“秦衍，你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就是太冷了，连打几个喷嚏，大叔怕我感冒了回去没法交代，所以才把自己的围巾给我的，没你想的那种暧昧关系。”
“是吗？”秦衍冷笑，“我看上去，倒是挺暧昧的，就跟马上要亲上去一样。”
尤其是从他的角度，两人都快要贴在一起了，她却还说，没你想的那种暧昧关系。
“怎么可能？”陈悠悠被秦衍的话给吓到了，“秦衍，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和大叔清清白白，连两人的手掌都没握在一起过，更别说亲。”
秦衍漆黑的眸子牢牢锁定住他，脸色沉沉，“陈悠悠，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解释了。”秦衍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你为了他说走就走，说放我鸽子就放我鸽子，我一次次的忍了，只要你肯回来，我就原谅你。”
“可是陈悠悠，大半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很累，在所有人的眼里，你和他才是一对，而我永远见不得光，这就算了，我能忍，但你有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们亲密的样子？”
“我不是怕等，不是怕熬，我在拼命的努力，想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真的不怕苦不怕熬，可是今天的你们让我害怕了，怕你会在我还没来及成长起来的这个时间段里，慢慢的爱上那个男人，你懂吗？”
陈悠悠懵了，和秦衍在一起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里，这是秦衍第一次对她说了这么多的话，说了这么多他一直憋在心里的感受。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声，“不，你不懂，你没心没肺得很，撩完我就跑，从不在意我心里想什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如果今天换成是我呢，陈悠悠？”
“如果今天换成是我和别的女生暧昧，我亲手把围巾系到对方的脖子上，我再跟你解释，陈悠悠，我和她没什么，我就是怕她感冒了你怎么想？”
“你告诉我，你怎么想？”
秦衍的样子很绝望，陈悠悠心疼的眼泪掉下来，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而现在他却把自己的心亲手掏给她看，让她知道他会难受，他会疼，他也会害怕。
如果他没亲口说，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她只觉得秦衍很好哄的，只要她找上门，只要她脸皮厚，秦衍就招架不住。
她甚至觉得秦衍善解人意，心里懂她，而且无条件的相信她，所以每次他和顾夜白一走就是几天的时候，回来他从来不会问她，你们去哪里了，你们干了些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秦衍是怎么忍下来，怎么憋回去的，就如同是秦衍说的，如果换成是她，她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吗？
不，不能，她一定不会比秦衍做得更好，不会比秦衍更包容她。
眼泪不停的落下，她牢牢的抱住了秦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秦衍，是我很多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这些全是我的错，可是秦衍，我喜欢你是真的，这点从未改变，我也不可能爱上顾夜白的，你别怕好不好？”
“你现在说的不可能，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陈悠悠，你不懂。”
她还小，心思又单纯，很多道理她现在根本懂不得，“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住自己心的，如果我能控制，我也不让自己喜欢上你，不会亲自把自己的感情逼上绝境。”
“我不想等到你以后移情别恋了，我再跟你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希望你能想清楚，想清楚你的感情，想清楚你到底要什么，想清楚我们之间的未来有没有可能。”
“至于最近几天，我们都静静吧。”他一根根的把她的手指掰开，将手中的购物袋塞到她手心，“过年就不陪你了，新年快乐。”
转身离开的那瞬，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喊他的名字，他都忍着没回头，最后招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悠悠，希望你能真的想清楚，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坚定的牵起我的手，而不是一次次的放开。
“秦衍！！”陈悠悠声嘶力竭，但秦衍没回头，他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视线，只余她独自站在那里，被寒冷侵蚀。
回到家，她打开购物袋，看到了秦衍亲自替他挑选的衣服，还有一条笑脸项链，都是奢侈品。
这两个牌子的东西向来很贵，加上来差不多三四万块钱，也不知道他是熬了多少个夜攒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