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笑容微敛，对着门口朗声道，“退回去，当我云家吃不起糕点么？”
“是。”门外的人应下之后，脚步声渐远。
云惊寒从门口收回自己的视线，挑眉看向奶奶，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似是一汪平静的池水，“奶奶，汪家小姐还是经常来烦您么？”
奶奶斜眸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下，她轻轻地拍了下云惊寒的肩膀，宠溺地说：“行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我没再见过她，也没再应允她什么了。”
云惊寒点了点头，他还是了解奶奶的，奶奶从来不屑说谎，所以既然她说了，那他便信了。
奶奶扭回头，看到叶纤凝那毫不惊讶的眼神，忍不住捂嘴轻笑了下，“你都知道了？”
叶纤凝点了点头，柔声道：“知道一点，可能不全面。”
奶奶拍了拍叶纤凝的手，叹了口气，又继续说：“说来这事也怪我，若不是我自作主张，寒寒也不至于跟我生气。那次家宴之后，寒寒就跟我挑明了，他说他喜欢的人是你，不是那什么汪家小姐，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我竟然摆了个乌龙宴。唉……”
如果叶纤凝没记错，奶奶所谓的家宴，应该是在两年前，也就是说，两年前的时候，云惊寒就喜欢她了？可她并不记得他们之前有见过面啊！而且，这两年的时间，他怎么完全没有追她呢？
叶纤凝斜眼瞥了云惊寒一眼，而云惊寒丝毫没注意到她此刻眼中的疑惑，只当她是随意看了一眼，他现在整个心思都在奶奶这里。
刚才听到奶奶这么懊恼的语气，云惊寒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赶紧安慰她，“奶奶，那件事也不能怪您，当年若不是汪绮故意误导您，您也不至于认错人。”
奶奶摆了摆手，笑着说：“人老了，有时会糊涂。可既然做错了，就得认，所以奶奶知错就改，打那之后，再也不见那汪家小姐了。”
世家子弟的长辈，倒是很少有像奶奶这样的。
叶纤凝忍不住试探：“可是，奶奶不觉得，汪家小姐跟云惊寒家世很匹配么？”
“家世自然是匹配的，可寒寒不喜欢，我也不会强求他。”奶奶顿了下，她的眸子里似是挂上了一层怀念和伤悲。
她摸着脖颈间的吊坠，幽幽地说：“我当年既然答应了她，便要为寒寒，维护这一份自由。”
云惊寒闻言，惊讶地看着奶奶，“答应了谁？奶奶，我怎么从没听您提过这事？”
奶奶看向不远处梳妆台的位置，她仿佛陷入了回忆，“那个人就是你母亲。当年，你母亲单独来找我，拜托我对你多加照拂，并且特意提及此事。我开始不允，后来，磨不过她，便应了。之后不久，她便出了事，我后来想来，你母亲…似是早就有所察觉，所以才来找我托孤的。”
云惊寒腾地站了起来，他激动地握着奶奶的肩膀，急声追问：“奶奶，您的意思是，我母亲当时有预感到自己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