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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读书 >  青石巷5号 >   Chapter.96

木子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会所里,之前的高朋满座、觥筹交错早已不见了踪影,同样的空间,不同的处境,似乎显得更加寂寥。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刚从门口进来的男人隔了一段距离看着他。

“刚刚解封,过来看看。”木子渊笑着看向男人,那高大的身影正好逆着光,让他看的有点眩晕。

可是,面前的男人丝毫没有笑意,认识这么久,木子渊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看来,你是生气了?”木子渊收回目光,独自坐回沙发里。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吴杉皱了一下眉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你不是说过吗?你认识的是我这个人,而至于我在做什么你并不感兴趣。”木子渊轻轻一笑,“我还是和5年前一样。”

“但是,你这次回来,有很多事情都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上次的环形山别墅,这次的火灾……”

木子渊不为所动:“如果你觉得我变了,那可能是一开始就认错了我。”

吴杉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愣在了那里,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我交错了朋友?”

木子渊看着他,突然笑起来:“我说,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这里有你最爱喝的那种红酒,咱俩喝一杯吧。”

“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心里有没有事,至少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吴杉盯着他,“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木子渊起身从酒柜里去除一瓶红酒,打开瓶塞,倒了两杯,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握的瓶口有点太紧,中指上的指环深深的嵌进他的皮肤里。

“木子渊!”

木子渊抬起头看着吴杉,有那么一个晃神,目光竟然有些迷离,半响,终于,他道:“小艾不见了。”

“小艾?你收养的那个孩子?”吴杉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在美国吗?你不是说他回美国了吗?”

木子渊喝了一口酒,又陷入沉默之中。

“你没有把他送走……”吴杉一时语塞,只剩下摇头,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弥漫在他们之间。

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吴杉端起酒杯喝完最后一口,他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木子渊一把抓住了他。

吴杉把他的手移开:“对不起,这次我帮不了你。”

木子渊的声音有些低沉:“就这一次……帮我救出他,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会带着他立刻回美国,再也不回来了。”

“以你的聪明,难道看不出这是一个局吗?”吴杉道,“从你进警局那一天,你已经在这个局里面了,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

“还谈什么局?”木子渊深深的看了吴杉一眼,“我早已经是局中人了。”

木子渊伸出酒杯,在吴衫的空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随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一开始就对你说过,那个孩子就是一把刀,随时都会掉下来,要了你的命的!”

木子渊放下酒杯,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下次一起喝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吴衫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你已经陷进去有多深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

“吴杉!”木子渊打断了他的话。

“听着,你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只有这样的你,让我每次看到的时候,还会想起以前的自己,觉得前方还有一块净土,还可以喘息。”木子渊看着他,点点头,“是的,这样挺好的,你走吧。”

————

吴上把炸鸡的声音咬的嘎嘣脆,香味充分挥发开来,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炸鸡味。

床上的那个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忍无可忍的看着他。

“还没看够啊?”吴上用中指轻轻拭去嘴唇上的油迹,用似有似无的声音道,“这也不怪你,哥哥我是长得帅……要是没有看够,可以继续看啊,今天算你免费。”

男孩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恨恨地的重新闭上眼睛,因为身上的绷带,无法翻身,又不得面对一个无休止的在他面前进行着惨无人道‘吃播’的人,闹心的感受着实让人崩溃,难为他竟能坚持这么久。

“你到底要怎样?!”他突然睁开眼睛,大叫道。

“呵呵,哎吆,原来你会说话啊。”吴上撇嘴一笑,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肉。

“无聊,疯子!”男孩的声音充满忿恨。

“看来,你对我的认知只有一半啊……”吴上将鸡腿扔到一边,俯下身盯着男孩的脸,“我是疯子没错,但是,绝不无聊。”

看着吴上吊儿郎当探过来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邪门,男孩的声音竟慢慢低了下去。

“所以,你早就恢复意识了吧?”吴上淡淡道。

男孩冷笑一声,眼睛中流露出和他这个年纪严重不符的神情,让人竟一时琢磨不透。

吴上也报以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吗?你这样的孩子,别人看不透,不代表我也看不透。”

“我这样的人?”男孩脸上的冷笑一直没有褪掉,“哼,那你看透了什么?”

“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记录的人……通过指纹、DNA也查询不到信息的人,确实有点意思。”吴上道,“所以说,你本身是不复存在的,因为你就是一个——影子。”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男孩的瞳孔震动了一下,没了话。

“不如,我们就这个方面再好好研究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好吗?”吴上抽了一张纸巾将手指的油渍清理干净,慢条斯理道。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男孩将表情收起来,“如果,你能查到点什么,还在这里问我做什么?”

吴上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一字一句问道:“在那个房子里,有三个人,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男孩的眼睛闭上,毫无表情道:“对不起,警察叔叔,我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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