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吵架？”陆河一愣。
见陆河不解，陈华笑道：“你别看今天峰会气氛好像很好，这都是因为今天是讲虚的，明天论坛上，为了让指标落自己头上，那可是一个个拼了老命的指着别台踩，火气一上来不就成了吵架了嘛。”
这时，换了一身白色睡袍的白苕走了出来，道：“你别听老陈这家伙瞎吹，哪至于这么严重。”
陆河有些好奇，问道：“这指标是什么东西？”
峰会组织方寄给他的邀请函上的介绍十分简单，只是列举了几项峰会议题名录，可没有说这指标的事情。
陈峰这家伙也没跟自己说过，不知道是他也不知道，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陆河觉得，很有可能是这家伙也不知道这什么指标的事情。
毕竟凝聚台之前是个五线小卫视，真有什么指标，也轮不到凝聚台头上。
“你不知道？”陈华一愣，问道。
陆河摇摇头。
“小陆刚当台长，不了解也很正常。”白苕闻言，给陆河介绍了一下这指标的事情。
原来这指标，指的是文化部文产司每两年向各卫视批核的二十部展示国家形象或者人文纪录片的专项制作资金，用于获得指标的卫视制作纪录片。
这东西，就跟另一世出现过的动漫行业专项扶持资金差不多，主要是用来扶持纪录片。
毕竟纪录片是对外对内展示国家形象、政权形象、提升民众自信感的法宝，而这个法宝如果由央视来播放，难免给外界一种自吹自擂的感觉，然后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嘛，所以行政就推出了这样的政策，巧立明目让卫视来给国家打广告。
不过行政的计划好归好，但是无论前世今生，政策的实施交给私企，都是很容易被用来钻空子的。
这纪录片专项扶持资金同样如此，卫视粗制滥错，收一千给你做个值一百的产品出来的情况也不少。
不过好歹这项政策的实施，还是有点作用，所以只要卫视做得不太过分，行政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这么一来，低廉的成本，不少的油水，因此也让相当一部分卫视争破头皮，想要夺得指标。
四大一线卫视可能还不太重视这些蚊子腿，可是对于二线、三线卫视们而言，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君不见四、五线卫视，连知都不知道有这个指标的存在嘛。
“这批下来的制作经费能有多少啊？重山卫视一年的利润好像也不低吧？”见重山卫视马源跃跃欲试，势在必得的样子，陆河不解的问了一句。
“白捡的钱，谁不想要？”马源挑挑眉，道：“一部纪录片三千万经费，良心好点，几百万的成本，良心差点，随便整俩三瓜裂枣，扔二十几万进去，那也是优良纪录片了。”
好吧……陆河不懂他们钱再少也是钱的价值观。
在陆河看来，行政的钱可不好赚，想着在这方面贪墨制作成本，那可得小心给行政那边记小本本上。
也只能说这个世界国内的体制太过国退民进了，行政对于市场过于宽松，没有什么压迫力，连电广总局也一点没有前世一道禁令万人屏息的霸气。
当然，这对于整个文化产业大市场而言，是一件好事，万花奔放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世界，像另一个世界，文化产业不知道活得多压抑。
“好了，不说这个了，诶，对了，老弟，话说你们鹏城不是有两家卫视的么，怎么峰会现场都不见你们走动？”陈华问道。
“飞扬卫视可是硬生生的从凝聚台挖掉了整个制作部门，我不跟他们对骂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跟他们有走动。”陆河无奈地笑笑，说道。
飞扬卫视，就是年初才成立的那个在前身陆河上台不久，就将凝聚台一整个制作部门挖得只剩小猫三两只的卫视台。
而它这将近一小年的发展还不错，虽然没有凝聚台势头强劲，但是在其背后的资本支持下，频道综合影响力和收视率也不俗。
而且让陆河有些无语的是，在凝聚台将目光聚焦于全国收视市场的时候，这家卫视在鹏城这个算是凝聚台后院的地区，综合影响力和观看其节目的人群，不知不觉已经远超凝聚频道。
这就让他有些郁闷了，驻地在鹏城的凝聚台成立至今可已经有十几年了，可现在在这自家的后院，收视人群都还比不上成立才十一个月的飞扬台。
这就让陆河觉得有些丢脸了。
不过没办法，收视市场就是这样的节目制胜，只要有一档观众喜爱的节目，不管前院还是后院，都挡不住别人转频道。
“老弟你这么想可就不对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留不住人，不能怪别人无耻。”马源笑呵呵的道。
“老马闭上你的臭嘴吧，非要搞得大家都不好看不是？”白皙斥道，“小陆，不要在意老妈这张臭嘴，那飞扬卫视的确也是太无耻了一点。”
陆河笑笑，表示没关系。
马源说的话虽然有点嘲讽他小气的意思，但是个中道理还是对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商业竞争就是这样子玩的，自己式微就怪不得别人下狠手，也怪不得手下不顾念旧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陆河脸上一团和气的跟大家闲聊，心底却琢磨着怎么给这马臭嘴下点绊子，让他感受一下成年人的世界，又不会伤了大家的和气。
几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闲谈着电广界和娱乐圈的各种台前幕后故事。
个中种种事情，着实让陆河大开眼界。
比如一个染了艾支的女演员，传染了一家卫视台的半个管理层。
比如有个卫视台的导演，潜规则潜到了自己的私生女。
再比如有个男演员和女明星在电视剧片场搞来搞去，被女明星丈夫带着媒体来现场捉奸，一度传得轰轰烈烈。
可谁知在白苕等人口中，原来这发生的一切竟然是一场炒作。
这戴绿帽的丈夫为了钱，也的确是够狠的，连颜面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