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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易许久没说话,弗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这绝不可能。”

第一个表示否定的不是别人,反而是燕云殊。

他接着说道:“万安城眼下的守备是曲明,以他的资历和能力,不可能出现大批北境人入城却后知后觉的情形。”

燕云易道:“恰恰因为是曲明,我才会有这样的判断。”

他这话说得并不算透彻,局外人如沈亦清之流,只能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燕云殊却非常清楚为什么燕云易会说出这样的话。

曲明其人是资历深厚的老将军,无论从个人的实力还是麾下兵力而言,都是中上乘。只是因为燕云骑的实力过于异军突起,才会使得曲明这一支军队近年来显得有些沉寂,但是他本人却绝非尸位素餐之人。

燕云易这么说,是基于这几年来对于阳山之役的反复推敲分析。他怀疑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出在曲明所负责的那一支分路上。

他从未放弃过收集当年这场惨败的蛛丝马迹,也极为迫切地想要知道父亲燕滨的排兵布阵本没有任何疏漏,怎会被围困至此。

许多当年参与阳山之役的人都不在了,所以拼凑出现场实情的难度越来越高。燕云易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是因为曲明的轻敌冒进,才会不仅错失先机,更致使原本精密部署的防守策略不仅没有发挥自身的作用,反倒被人一举击破。

燕云殊沉默了良久。虽然燕云易的这番推测自己十分了解,但是毫无凭据的前提下,就算他个人认可,也只是一种没有实质性意义的假设。

何况,单凭这样的理由就质疑曲明的能力,实乃兵家大忌;舍近求远,为此推翻通盘的部署,将赌注押在万安城,的确不是上策。

燕云易道:“不必细究。你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我与萧念率三千精兵驰援万安即可。”

萧念并未出声,表示对于燕云易的安排没有异议。

这是他们罕见地达成共识的时刻,沈亦清虽然不知道这里面个中原委,却极其清楚他们这么做多多少少是出于对自己结论的信任。

这也是第一次,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姜乾道:“这次我依次去了北境的各个部落,结果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虽然我没有探明他们的具体行踪动向,但是我所路过的每一个部落,都只看到老年男子与妇孺之人,极少见到青壮年男子。”

拓跋轩神情凝重道:“这么说,不仅仅是东胡、戎狄、羌部三族,而是联合北境的全部部落。”

他望向萧念之时,只见萧念的神情也有些肃穆,却并不意外。

这与他原本最坏的打算如出一辙,也是自己为何会费尽心思,亲力亲为地与大梁联手的唯一原因。

唇亡齿寒。倘若这次北境能够成功夺得忻州的控制权,就等于在中原的心脏位置插下一根尖锐的芒刺。自此不仅是南唐与大梁会被威胁,地处边塞的北凉更会再无安枕之日。

萧念的父王萧垣可谓是一代霸主,终其一生为北凉开疆扩土,保全国民的丰衣足食,居功至伟。他曾做出过准确的预判,在其身后三十年内,南唐不足惧;十年内,大梁不足惧。但是唯独北境,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防。

按照萧垣的推测,除非有人提前想到利用北境,并且不惜耗费的人力物力,成功联合各个终日互相抢夺与战斗的原始部落,否则难成气候。

即便萧念早有准备,但还是难免有些惊讶。

能够说服北境这么多部族,绝非一日之功,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心机城府之深重与萧念相比,绝不会有分毫逊色。

可不同之处在于,萧念行为处事虽不按常理,但是实际上却秉持法理约束,这是自萧垣御下的北凉重法严明的延续。

那些经过特殊培训的北境人不仅无视他人性命,甚至将自己视为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工具,无论是孙家堆起的尸山,还是极乐楼的那些黑衣人,都证实了这一点。这说明背后的操控者,没有任何底线与原则,并且清楚该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这样的对手才是最可怕。

燕云易道:“万安与淄邑,分别可以容纳多少人?”

燕云殊立刻回应道:“城中的百姓而言,万安为三万六千余人,淄邑少一些,是两万八千余人。”

这两个平平无奇的数目,听在沈亦清的耳中却显得格外敏感。

她有些并不寻常的预感,却不敢贸然确认,只是急忙问道:“万安和淄邑的物资供给都从哪里来,是自给自足还是朝廷调配?”

原以为燕云易会刻意回避,没成想他却第一个回复道:“这两个算是忻州的附属城郭,因此就近都在忻州统一采买。”

沈亦清见他神情坦荡,心知眼下是共克时艰的关键时候,不应该被其他任何原因影响,反倒因此放下心来。她专心问道:“用的是朝廷的钱银?”

燕云殊点点头道:“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沈亦清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赶忙冲到之前堆积的账本前面,凭着记忆翻找着忻州所有粮铺的账本。

宋致眼疾手快,又是博闻强识的好记性,当时就反应过来沈亦清神色异常的原因。见她再重点查看粮铺账簿,自己就对应着翻查起粮仓出货验收单,将其中由忻州运送到“万安”和“淄邑”的那些抽起。

沈亦清的余光瞥见他的举动,来不及细说,急忙补充了一句:“记得保留过去一年的记录,以作对比,不然没有参考意义。”

宋致应声道:“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二人配合默契,已然将对应的记录都抽样出来以供比对。

沈亦清道:“世子熟悉军中庶务,一定清楚一个兵卒一个月的平均正常饭量是多少。”

燕云殊直言道:“这些在军中都有明确的标准,是两百五十升,约合两石半。”

沈亦清和宋致互相对视一眼,她赶忙说道:“淄邑的数目应该差不了太多,但是万安的确有些问题。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万安一个月的粮食运送是多少石?”

宋致道:“军粮两万石,其余的大概是为六万余石。”

沈亦清道:“上个月呢?”

宋致道:“民众采买十万石,但是军粮的数目为零。”

姜乾道:“这不可能。如果按照这个数字,那么岂不是意味着万安城的守备为空,这么多的士卒都到哪里去了?况且昨日清晨路过万安的时候,我虽然没有横穿其中,但是能够见到周围的岗哨守备森严,绝非无人。”

燕云殊沉吟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时的万安城已经从内而外都被替换一空。你见到的根本不是大梁士兵,而是北境人冒充出来的假象。”

拓跋轩道:“如果真的这么做,只能说明他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到合适的机会出奇制胜。当我们重兵驻守淄邑之时,他们完全可以从万安出发,截断后路,趁此机会不费吹灰之力抢占忻州,同时围困我方所有将士。”

姜乾恍然大悟道:“到时候他们在局面上占据上风,以北境这次倾巢出动的兵力来看,即便南唐近在咫尺,援兵及时,也完全无法扭转战局。”

沈亦清道:“可是......万安城的百姓呢?如果要能放得下北境的重兵,那么原本的百姓呢,他们在哪里?”

这么大规模的迁徙,绝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正正两万余人之巨,总不至于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只是全场的寂静无声,似乎已经是对她做出的回应。

沈亦清的脑海中忽然间乍现出两个字:杀降。

一时间,她只觉得这个想法让自己不寒而栗,双腿都有些瘫软地顺势坐了下来。她是见识过那些不要命的北境战士如何不把自己当成活人来看待,没指望他们会对任何人有怜悯之情。但是一想到足足两万多人,成千上万个家庭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某个寻常的清晨或者傍晚,终止于那样冰冷血腥的弯刀之下,沈亦清只觉得喉头发紧。

她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他们到底是大梁的百姓,用来做人质也好,没必要白白屠戮,一定是这样。”

没成想,萧念却冷冷地说道:“大敌当前,任何的利益和价值都不重要,唯一的目标就是活着获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他们的眼里不会看见人的性命,而只是一块块的绊脚石。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将这些阻碍依次清除掉,直到最后一个。这就是战场上的生存法则。”

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像极了曾经燕云易与沈亦清聊起马革裹尸之时所流露出的神情。可萧念的眼底分明有种从地狱中带来的杀戮之气,同时充斥着绝望与无畏,那是一种肖似死亡的气息。

沈亦清极力摆脱那些在现在这个时刻不足为道的心情:“我刚刚注意到了,这些与万安的交易往来规模基本都保持在稳定状态。真正出现问题,是从差不多一个月之前,在那之后就没有关于军粮买卖的记录了。”

燕云殊道:“如果一切都和我们猜测的相近,那么现在这个时候,恐怕他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着伏击大梁与北凉的兵马。”

燕云易道:“还有多少时间?”

燕云殊道:“燕云骑的主力眼下都屯兵在秀城,思思会去通知单云,准备立刻拔营赶往万安。我亲自回京都,赶在王淼汇报之前一并将实情禀告陛下,争取多调派几只大军增援。宫中一有消息,我就让林昊赶回来告诉你。”

萧念不悦道:“麻烦。”

的确,这样千钧一发之际,一来一回的时间恐怕最少也需要三日。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三个昼夜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事情。

拓跋轩相对委婉地问道:“这里毕竟是大梁地界,依世子估计,贵国此番能调动多少兵马?”

实则他是想示意燕云殊,若是大梁想要偷奸耍滑,这里毕竟是他们自己的疆土,北凉完全不会不计较得失地出手相助。

燕云殊坦率道:“六万。”

这个数字并非他信口开河,燕云骑精锐三千,此外共有一万五千兵甲,共计一万八千人。燕啸天统领的士兵另有十万人,但是依照梁成帝一贯的做法,他绝不会允许祖孙二人共同脱离自己的控制,所以至多分兵三万。曲明一系与左忠海一系的主力分别为五万人,这么短的时间估摸能够拉来一万余人。

加总起来,正是六万。

拓跋轩道:“好,北凉六万锐士即日出征,预计三日之内也能抵达。”

十二万的兵力,对抗北境近五万的先锋,的确是胜券在握。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在看不见的暗处,还会藏着多少人。

北境各部以游牧部落居多,牧马放羊居无定所,很少有人完整统计过他们究竟数目几何。只是沈亦清莫名有种不想的预感,如果人可以被当成牲畜一样随意献祭,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群体的量级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况且人在临街饥饿的情况之下,是不是不应该用正常的口粮加以计数。不过一切都是她的推断,所以并没有再向大家提出来。

萧念道:“不要忘了,你我军中都有他们的内应,所以无论怎样排布,他们都会早一步知道并且想出应对的策略。”

燕云易道:“只要没人知道具体的安排,就不会存在这样的顾虑。”

萧念点点头道:“拓跋,维风,你们依旧佯攻淄邑,而我和燕云骑同时攻打万安,你们回撤收口,势必不能放过一个人。”

甚至在他说完之后,都没反应过来他称呼的姜维风,此时已经是大梁的朝臣。

姜乾无声地张了张口,还是说道:“好,我和世子回到京都之后就立刻赶回来,我......”

话音未落,萧念自知恍惚道:“不用了。”

拓跋轩连忙道:“是啊,聂光林不日就到了,姜大人不必如此奔波。”

萧念未等拓跋轩把话说完,也没心思例会姜乾的反应,已然兀自走了出去。

姜乾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失落,拓跋轩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必介意。是啊,今日一别,又是殊死之战。望只望彼此能够互相珍重,保全自己,以求来日再图谋其他。

有这么一瞬间,沈亦清仿佛意识到,原来萧念也是个拥有正常情绪的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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