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橘还是时不时地在用爪子挠脑袋，见缓解不了痛苦，大橘甚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宁墨担忧地看着他这副样子，一边在心里计算着灵丹的剂量，一边观察大橘的反应，试图找出让他这么痛苦的原因。
大橘一连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而后便蜷缩成一团，甚至出现了腹式呼吸的状态。
一直缓了好半天，大橘才回过神来，看向宁墨的眼神很是复杂，他的叫声低沉了许久，再不复先前的欢快：
[我没事...刚刚只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啊？那你之前会忘事吗？]
宁墨顺着大橘的话问道，大橘不疑有他，舔了舔身上因为翻滚而杂乱的毛发，说道：
[会啊，也许是因为吃不饱吧。很多时候脑袋都雾蒙蒙的，稍微想的多了一些，脑袋就生疼。]
顿了顿，大橘接着补充道：
[这个小区还算对我们友好的，不过我们也是最近几个月才搬过来的。至于先前住在哪儿，换做以前的我，是绝对想不起来的...]
大橘叹了口气，声音很是沉重：
[其实，若不是吃了你给的圆球，我恐怕要连以前的伙伴都忘光了...]
宁墨不知道大橘的记忆会衰退到这种程度，暂时还没办法确定这是个体现象，还是所有流浪动物都存在的情况。
至于原主的身体，她现在再吃灵丹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她已经在原主体内，相当于接管了原主的全部。
灵丹对宁墨没有什么作用，自然也无法再恢复原主的一些记忆。
相当于作为存储空间的U盘已经产生了损坏，而这些损坏只能在最初的载体上修复，更换了硬件之后，损坏的记忆部分也无法再被恢复。
宁墨想起原主那混混沌沌的记忆，觉得恐怕和大橘说得是一种情况。她接着问道：
[那刚刚...你为什么那么痛苦？]
大橘舔毛的动作顿了顿，停下了嘴边的动作，他看着宁墨，眼神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因为我想起来的，全都是痛苦的。几乎...没有快乐的时候...]
大橘将身侧的洞口让了出来，宁墨想了想，还是过去挤了一下，和大橘并排蹲在洞口。
大橘的声音在宁墨身旁轻轻地响起，开始讲述自己想起来的那部分记忆——
[起初，我是跟着妈妈生活在一个叫学校的地方。
妈妈说，那里的人会善良一点，我们也许能在那里过一段太平日子...]
大橘晃了晃脑袋，想起自己跟着猫猫，每天藏在学校的各个花坛和草丛中，再趁着午饭和晚饭后的时间，跟着妈妈到处捡学生们的残羹剩饭吃。
也许是因为妈妈为他遮蔽了大多数的风雨，那段时光中，大橘觉得他们娘俩除了辛苦一点，的确并没有担惊受怕。
他们一直牢记着一条祖训——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个祖宗传下来的，但他们都牢牢记着——
不要靠近人类。哪怕接受他们的施舍，也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不然，就有可能产生不幸。
大橘起初不明白，直到妈妈给他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