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其湛闯进殿中时，齐嫣正在宫婢的伺候下吃着葡萄。
她看到儿子一脚踹开太监，吓得差点整颗葡萄都吞下去。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碧巧赶忙轻拍她的背询问。
齐嫣抚着胸口，一脸哀怨地看向儿子：“湛儿，你是要吓死母妃呀？”
宁其湛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质问：“母妃，西城花灯展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齐嫣瞳孔微缩，对上他双目通红的眼立马转移目光，口气纳闷道：“什么西城，什么花灯展，湛儿，你在说什么，母妃怎么听不懂？”
宁其湛笑了下：“母妃，你可知自己不擅长说谎？”
齐嫣抿唇：“湛儿，你胡说什么呢？母妃这么疼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编排母妃？”
宁其湛再次笑了声，熟悉的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气极反笑。
“既然你那么疼儿臣，那在儿臣遇刺到此刻，你怎么还能如此悠闲？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齐嫣演技浮夸地啊了声：“遇刺？怎么会遇刺？”
宁其湛冷笑。
碧巧赶忙对她眨眨眼。
齐嫣这才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摸他的手臂。
“你有没有事？让母妃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宁其湛拂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从没有看过她。
面对儿子这看陌生人般的眼神，齐嫣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湛儿，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母妃？”
宁其湛呵笑：“儿臣的身边有齐家安插的人，儿臣遇刺你们应该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你说你不知道？”
齐嫣立马反驳：“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可是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宁其湛苦笑：“母妃，都这种时候了，就不必再跟儿臣狡辩了，若非你提前知晓，按照你的性子，不会在得知儿臣遇刺还如此淡定，因为，你知道，儿臣不会有事对不对？”
齐嫣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在地抠了抠，语气却特别理直气壮：“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提前知晓，湛儿，你冤枉母妃了！”
宁其湛眼底满是失望：“母妃，你是要儿臣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才会承认是不是？好，好，好——”
齐嫣心中浮起的不妙预感，在下一刻儿子挥手让人押着个太监进来，得到了验证。
那是她派去与齐家联络的人。
齐嫣心颤了颤，但即使被抓住了把柄又如何？
她是他的母妃，难道他还能抓了她不成？
宁其湛见她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内心一阵冰凉。
哀莫大于心死。
他闭了闭一夜未眠的眼，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他自嘲笑了声，再抬起头，眉宇中带着一股果决。
“母妃，儿臣说过，儿臣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齐家——呵。”
齐嫣心咯噔一声，立即拉住他的手，目光惶恐：“湛儿，你要对齐家做什么？”
“让它付出它该有的代价。”
宁其湛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齐嫣提着裙摆想追，他却大步流星出了殿。
看着他冷漠无情的背影，齐嫣踩在裙摆跌坐在地，失声喊道：“湛儿，你不能……那可是你外祖——”
与此同时，苍心背着东西飞身落在唐黎面前。
“带来了。”
他将身后的大黑布拿掉。
一条毛色黑得发亮的大狗尾巴摇成螺旋桨，扑向唐黎。
“汪！”
主人，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