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糟了！”
霍伊尔喃喃自语。
他继续询问娘娘安。
“超力可以变为纯粹的能量释放吗？就是为超微观世界填充能量！”
娘娘安听到这问题眼前一亮。
“你很有天赋。”
“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物质堆积，能量堆积都是一种改变物质形态的方式，宏观世界适用这个规则，超微观世界呢？”
这算是一个新方向。
之前谁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都是在想，以最小的能量如何撬动超微观世界。
这和这个研究是背道而驰的。
娘娘安并不认为这会成为未来的主流。
但也可以当一个研究分支，自己在里面留名就可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霍伊尔觉得娘娘安已经没救了，脑袋里除了研究就是研究。
“哦，当然可以！”
娘娘安借助自己的经验说了一下。
“微观世界中，力都有传递的介质，胶子之类的东西。”
“超微观世界也有。”
“我们引发超力，其实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在超微观世界不断制造这种传递力的粒子。”
“超微观世界的能量密度会因此短暂提升，但鹦鹉矩阵影响的范围太大了，还不足以引发质变。”
“我觉得这个新研究最好在1立方纳米内做实验。”
她说着说着，又在想实验的事情。
这次霍伊尔没有打扰她了。
他离开至宏院，前往狼阁。
高雨星还在紧锣密鼓的开会，商谈面对之后敌方舰队的进攻。
毕竟，这远还不是结束。
百万艘战舰以上的舰队还有两支。
谁知道剩下的会不会更难对付。
这些舰队会不会已经开始共享经验？
“根据报告，可观测到的，已经进入恒星系引力范围的战舰数量依旧在270万艘以上。”
“这些舰队不知道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等盖西舰司回来之后，鹦鹉矩阵依旧要维持，可以向四周投放一些非常规陷阱，不然外部的敌军舰队也过得太轻松了。”
“……”
巴拉一大堆，霍伊尔也没有具体听。
等散会之后，霍伊尔找到高雨星。
高雨星对于霍伊尔其实还挺好奇，他们两个一直都没有见面。
这位科弗代克听说独自消灭了上百万敌军。
“请坐。”
“不要拘谨。”
“最近太忙了，原谅我没有抽空出来见你一面。”
“我其实很想知道，在超微观世界的战斗场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高雨星算是比较强势吧。
科弗代克对于他这种层次的人物都算是秘密。
但大家都知道，科弗代克是可以量产的。
所以周围的人并没有给过霍伊尔足够的尊重。
不过是依靠联邦科技变得强大而已，我也可以！
类似这样的想法估计不会罕见。
“这些事情先放一边，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要提醒一下高指挥的。”
“哦？什么提醒！”
“这次敌方的动向太诡异了，我怀疑敌人正利用回归的舰队进入恒星系的核心区，这一点不得不重视。”
霍伊尔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高雨星笑了笑。
“这一点其实你不用担心，在战争结束之后，我们就已经检查了超微观世界。”
具体的方法应该是让人直接进入超微观世界。
这种方法比较残酷，一般是克隆人来完成的。
进入超微观世界的技术现在已经成熟，但返回是另外一回事，无法返回的概率是很高的，那么之后就只能停留在空旷孤独的超微观世界中了。
说不定未来某一刻，他们会被发现，但应该时间会相当的漫长。
“我们还是谈谈超微观世界战斗的事情吧。”
高雨星并不打算给霍伊尔这个没有军职的人透露更多信息。
这一点让霍伊尔看到了联邦极度文明开放的另外一方面。
如这样的大人物，也有自己的固执己见。
当然，这和他给出的证据不足也有很大关系，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看来这里不能作为突破口了。
那……
霍伊尔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械神【锦明】。
作为械神，会无条件听取每一个联邦公民发布的建议，并且它也有足够的算力去响应。
就算这个恒星系每一个人每一秒都在询问问题，要处理这些，械神只需要百万分之一甚至更少的算力就可以完成。
“我认为你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提醒，这很重要。”
“你也认同我对超微观世界比较熟悉，对吗？”
械神的响应并不是必须要去做，所以霍伊尔还是想要说服一下。
高雨星看清楚了霍伊尔估计会在这件事上一直纠缠下去。
他说道：“抱歉，我的时间很有限，现在已经浪费了很多，我该去开下一场会议了！”
这是送客。
不是谁都会得到尊重。
盖西如果提出这个建议，那么高雨星一定会仔细纠察，至少很大概率。
而霍伊尔不具备这样的身份。
离开狼阁的霍伊尔只能尝试第二种手段。
而返回的盖西舰队，因为信息差时间差的缘故，其实已经回到了恒星系的球层内。
16个小时后，舰队将进入核心区域。
“真是麻烦！”
“果然也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总是我自己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霍伊尔对自己经历的世界都有一些微词。
太刻意了！
这是所有世界的诟病。
……
凯旋而归的舰队。
盖西看到指挥舱内每一个人脸上露出的喜色。
这是一次难得的大捷，所有人理所应当兴奋。
但她高兴不起来。
作为这次战争的直接指挥官，盖西察觉到了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了。
但要仔细说，却又感觉说不上来。
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这是好事。
但太顺利了。
她想到了霍伊尔的提醒。
敌人或许超乎想象的狡诈！
有这种可能吗？
那么，敌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被自己击败？
这是盖西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
或许询问霍伊尔会有一个答案。
但盖西依旧认为，那不会是完美的正确的答案，只会是霍伊尔的猜测而已。
所以，问和不问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估计是太久没有经历战争了吧。”
上一次战争还是面对的安斯法。
但整场战斗其实也比较轻松，大部分压力都被霍伊尔扛住了。
其实这才是盖西犹豫不决的原因。
这应该才是面对飞行文明战争的常态？
“得看敌方下一步的动作才知道，现在根本没必要去深想。”
盖西放弃了思考这件事。
……
超微观世界。
前进文明舰队。
“谁知道，我们会在超微观世界依附在他们的战舰之上呢？”
穆雷比通过观测弧矢增廿二在超微观世界发射的强大能量，知道现在自己正在不断靠近弧矢增廿二的核心。
就算是在超微观世界，恒星的恐怖能量依旧能辐射遥远。
毕竟宏观世界的粒子就是由超微观世界的粒子影响而成的。
宏观世界的物质越多，也就意味着超微观世界的物质越多。
近在眼前了。
穆雷比期待看到人类错愕的样子。
那一定很美妙。
“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给他们一个惊喜。”
……
宏观世界。
舰队进入到了鹦鹉矩阵内。
一路顺畅。
盖西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打算联系一下霍伊尔，但是联系不上。
她询问了高雨星。
高雨星说了可以寻找一下，但估计不会放在心上。
她说了自己的担忧。
这的确引起了高雨星的重视，他让盖西再次自查一下超微观世界。
盖西也觉得可以。
不过最后的结果却和之前一样。
没有。
“我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这次自查让盖西放松了一些。
舰队已经快要进入核心区域了，等停靠在星港之后，估计自己的担忧就会消失。
作为舰司，这种情况虽然不算很常见，但也绝非第一次。
大部分都是由于自己疑神疑鬼造成的。
“还有5个天文单位进入核心区域，准备好停靠星港！”
战舰内，士兵们已经开始为离舰做准备。
“嘟嘟嘟！！！”
激烈的警报声却让盖西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还不清楚！”
“敌人袭击了吗？”
“没有观测到敌舰。”
“警报似乎是主机发出来的！”
【接收到械神通告，鹦鹉矩阵在超微观世界将引发一次能量潮，正在进入恒星系的一切舰队此刻停止前进，舰队航道将更改】
“！？”
“发生了什么事情。”
“械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改变鹦鹉矩阵？”
盖西有些不明所以。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自己的担忧有关。
没等她发布命令，舰队已经开始转向，不再朝着恒星系内部前进。
械神的权限要比她一个舰司高太多了。
身处宏观世界，盖西在接下来也感受到了超微观世界的变化。
能量堆积之后，宏观世界的物理规则，一些常数明显发生了改变。
这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不适感。
头晕眼花还是轻的。
强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好在，这一切还能承受得住。
士兵和军官不会被这一点疼痛打败。
最重要的还是战舰本身，一些高精度的东西被破坏，甚至连主机都受到了一定损伤。
用金钱来衡量的话，这次损失可能高达上万亿能源币。
鹦鹉矩阵在宏观世界的变化更是让盖西觉得奇怪。
“这是，封锁了超微观世界。”
“难道说，械神认为超微观世界存在敌人？”
他们已经检测过很多次了。
始终没有收获。
那么，械神又是怎么确定的呢？
此刻。
超微观世界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能量填充并没有对前进文明舰队造成影响。
但这样的改变，也让穆雷比心生警惕。
“人类发现我们了？”
“不对，如果是发现了，应该此刻会专门针对我们。”
“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一种试探，猜测！”
“人类果然多疑，但他们不明白，这样的动作，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在穆雷比看来，这就像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人类文明现在的动作简直就是幼儿园孩子张牙舞爪，毫无威胁。
等过了这一波，它们应该就能进入到弧矢增廿二核心处了。
也算是好事多磨。
“等得久一些，这样，更有趣！”
每一个前进文明的军官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第一艘战舰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对方的攻击毫无威胁，但也不应该粗心大意。”
穆雷比认为只是一艘战舰大意了，落入了一些超微观力的乱流中。
这里随着能量的增强，外部的力涌现象也变得更加狂暴。
一部分战舰如果不注意，被吞没也很正常。
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穆雷比感到有些恐惧。
战舰损失并没有因为他的警告而停止，反而越来越多战舰消失。
这些战舰，根本不在力涌范围内。
有什么东西，攻击了它们！
“难道联邦也能进入超微观世界？”
这就很麻烦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探测联邦战舰的位置。”
“他们的数量应该不会太多，不然也不至于偷袭。”
穆雷比让舰队的间隔更加紧密了一些。
这样，大家都可以观测到彼此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舰消失依旧没有结束。
终于，它们捕捉到了敌人的踪迹。
一道热源。
不，无数道热源。
“这是！”
穆雷比仿佛看到了大恐怖。
作为长期在超微观世界游荡的文明，而且是三邦中最深入超微观世界的文明。
前进文明对于超微观世界的掌控远超其它两者。
同时，探索到的东西也更多。
热源！
穆雷比想起了曾经在自己文明中发生的一件事情。
那件事情被称之为“复亚8号事件”。
复亚8号并不是战舰，也不是飞船，而是一座城市。
那座城市消失了，留下极少的信息中就显示，它们观测到了热源，是热源攻击了它们。
“难道这东西其实是人类文明的造物？”
“不对，复亚8号事件发生在40多万年前，而人类文明的历史根本没有那么长。”
“这里难道是热源的聚集地，人类文明知道这一点。”
“所以，之前的事情，不是对我们的攻击，而是对这些热源的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