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后娘娘赏花宴的帖子递到了宋国公府,整个府邸都忙碌了起来。
老夫人和宋弘文对这次赏花宴异常重视,特意吩咐央柒要全力准备。
这样一来,央柒在国公府的日子倒是过得颇为安逸,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事情之中。要知道,在宫中待了数月,等待央柒处理的事情可不算少。
然而,这也意味着徐氏需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忙前忙后地为央柒入宫做各种准备。
祝嬷嬷眼看着赏花宴的日子越来越近,而央柒却每天都待在屋子里,不是看书就是练字,完全没有为赏花宴的才艺表演做任何准备的迹象,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小姐,宴席就要到了,我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应该练练琴呢?”
央柒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账册,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就算是没日没夜地练习,也肯定比不上那些贵女们做得好,只要到时候不出丑就行了。”
其实,这次的赏花宴,帖子中并没有明确提到会有才艺展示的环节。
虽然以前的赏花宴的确有这样的安排,但那也是为了让宫中的贵人们更好地了解各位女娘。
现如今,太子殿下并未在皇后娘娘面前避讳与自己的关系,按照皇后娘娘的性子,怕是今年连才艺展示都没有。
跟随小姐多年,祝嬷嬷深知央柒的性格,她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主意,况且,小姐一向不喜欢在无用之处花太多的功夫和力气。
想到太子殿下和小姐之间的关系,祝嬷嬷也决定不再多言。
就在这时,贺妈妈端着一个木盒子走进了房间,她向央柒禀报:“小姐,二夫人院子里的人来传话了。后日是徐将军府六小姐的及笄礼,不知道小姐您是打算亲自前去参加呢,还是将准备好的礼物交给二夫人代为转交?”
央柒闻言,稍稍停顿了一下,皱着眉,疑惑问道:“菡初的及笄礼?我怎么没有收到请帖呢?”
贺妈妈连忙解释道:“徐府的请帖其实早就送过来了,只是当时小姐您正在宫中,所以徐府只给二夫人送了帖子。自从小姐您回府之后,您和二夫人平日里的事务都非常繁忙,可能二夫人一时疏忽,忘记跟您提起这件事情了。”
徐府六小姐徐菡初和央柒自幼相识,两人关系亲密,可谓是手帕交。
不过央柒前段时间进宫去了,具体归期也难以确定,否则她定然会亲自写一份请帖邀请央柒前来。
顿了顿,贺妈妈便将一个精美的木盒子呈到了央柒面前,并说道:“小姐,这是老奴提前替您备下的贺礼,是一把缂丝团扇,样子还算精巧别致。”
央柒闻言,轻轻接过木盒,打开盖子后,只见一把精致的团扇静静地躺在里面。这把扇子的扇面采用了缂丝工艺,这是一种极为复杂且精湛的织法,向来被誉为“织中之圣”。
央柒凝视着扇面,只见上面的图案细腻而精美,仿佛每一根丝线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她不禁想起了初见这把扇子时的情景,当时她就被这独特的工艺所吸引,心中暗暗赞叹不已。
扇面上绘着一幅春日牡丹图,娇艳的牡丹花开得正盛,花瓣层层叠叠,色彩鲜艳欲滴,仿佛散发着阵阵芬芳。
缂丝的线条细腻流畅,每一根丝线都仿佛是画师手中的画笔,将牡丹的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
扇骨采用了珍贵的檀香木制成,质地坚硬,纹理美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扇柄处镶嵌着一颗碧绿的翡翠,与扇面上的牡丹相互映衬,更增添了几分雅致与贵气。
看着贺妈妈备下的礼物,央柒笑着点头:“贺妈妈,后日便拿着这把团扇作为给菡初的贺礼。
另外,你去回禀二婶婶一声,就说后日我跟着她的马车一同前往。”
若是换成其他人,那倒也无所谓,但自己这么多年来,菡初但凡得了好的水果,便巴巴给自己送来,细细数下来,自己可没少吃菡初差人送来的水果啊!
要是后日自己无缘无故不去参加她的及笄礼,依着菡初的处事之道,恐怕菡初都会亲自赶到国公府来质问自己。
徐将军府在皇城之中算不上多么显赫,这次的及笄礼,来的宾客也都是将军府平日里关系较为亲近的人,人数自然不会太多,与央澜先前举办的那场盛大的及笄礼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等到及笄礼的仪式一结束,菡初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央柒回到了院子里,说是数月未见,要同央柒好好说说话。
然而,央柒却察觉,今日菡初的眉间总是隐藏着一丝淡淡的愁绪,倒是让她忍不住有些奇怪。
想了想,央柒略带打趣地说道:“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啊,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呢?”
且不说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单就菡初的性格而言,她可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啊,今天怎么会如此沉默寡言呢?
叹了口气,菡初缓缓地抬起手,用手掌托住下巴,仿佛那脑袋有千斤重一般。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宫里,有些事情怕是你并不知晓。这两年,我娘为了我的婚事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前段时间,她托人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是兵部侍郎裴家的公子。我们相看了两回,可我对他实在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呢,我爹娘对他倒是颇为满意。”
听到这里,央柒的眼皮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兵部?她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五皇子。那可是原先五皇子的势力啊!
央柒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连忙追问道:“那,然后呢?”
菡初无奈地看了一眼央柒,苦笑着说:“自从兵部尚书年川出事以后,我爹娘就开始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裴家。
毕竟,年川可是裴大人的顶头上司啊。虽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裴家与此事有关,但谁也不敢保证年川之前有没有让裴大人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