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云沉默些许，似乎在措词，然后道：“是这样的，郑海洋不是本地人，他这个人履历也比较复杂，说是有过一段不光彩的历史，呃……他曾经是个瘾君子，因为这件事导致跟他妻子离婚了。”
楚禾诧异道：“上次见里面，看着一点也不像。”
“关于他的资料，有一段是空白的，想来是改过自新了。”
楚禾点点头问：“那他与我们合作所提供的资源……”
“这个工厂我查了，前段时间的确发生法人变动，具体的不明确，但厂子法人的确是郑海洋。这在工商局打听一下，就能查清楚了。”
楚禾轻轻点头，问：“那中药材的采购渠道……”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何木云尴尬道：“我动用了不少资源，可还是查不清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是来历不明，但郑海洋能提供符合标准的种植及销售文件，我怀疑郑海洋这个资源要么是来自省外，要么就是……可能与景和有关。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因为放眼整个江都能持续不断且稳定提供我们所需药材的，也只有景和能够做到。当然，也不排除他与景和达成合作，然后再转售给我们，从中赚取差价。”
“可是，郑总提供给我们的药材价格已经被压倒很低很低，几乎是没有利润空间的。”楚禾质疑道。
“不错，但药材价格是有浮动的，而且现在不少企业都跟风转行做起了西药生意，与其堆在仓库里发霉落灰，还不如低价转让给我们。毕竟我们需求量还是比较大的，量变引起质变啊。”
楚禾若有所思点头。
何木云这解释，颇有些道理。
“何老，药材的事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往下查了。”楚禾轻声道。
有可能涉及到景和，还是慎重为好妙。
何况郑海洋这提供的药材属于‘半路不明’，若是不小心戳破什么，砸了人家的饭碗，对他们也没任何好处。
何木云点头，略作思索，再道：“大小姐，至于郑海洋为我们牵头，提供的部分销售渠道，这一点并不复杂，因为我听说最近医科大与南大关系极为友好，而您作为南大商学院的最大投资方，他们向您伸出橄榄枝也不奇怪。”
楚禾沉吟道：“何老，10分钟前医科大的魏校长亲自来电，向我传达合作的请求，我们将成为他们毕业生以及实习生最优先输送的企业。”
“这是好事嘛，说明他们是诚心想与我们合作。”
“是好事，只是……”
楚禾看着座机电话，有点小纠结。
虽然把事情查明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蹊跷，总觉得哪里被她忽略了。
应该就是江都中医药空缺，加上她投资南大商学院，所以才有这些机缘吧……
楚禾心想着。
这时，座机再次响起。
“您好，楚禾楚小姐，我是江都中医大副校长……”
楚禾接通电话，按下扩音按后，传来中年男人的爽朗笑声。
楚禾和何木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
刚接完医科大，又来了中医药大学的合作电话！
好消息都这么喜欢扎堆来吗？
……
工厂。
经过多次的改良和优化，现在生产丹清肥皂的生产线基本已经成熟。
但陆乔还是不太放心，抽空来视察工厂的生产情况。
毕竟老师傅们不熟练，为了确保丹清肥皂的质量，前期还是要上点心的。
“陆总，目前我们的肥皂已经进入了各大商超，市场铺设还是蛮广的。”潘卓跟在陆乔旁边道。
“不要只说好消息，说点你不爱说的，我却爱听的。”
闻言，潘卓面露尴尬：“只是新一批肥皂，大多都囤积在仓库，处于滞销状态。”
“这消息才是我爱听的。”陆乔笑道：“也正常，毕竟丹清肥皂使用回馈需要周期，但不能因此懈怠生产。现在抓紧备货，等广告投放出去，以及消费者体验反馈出来，市面上现存的肥皂肯定要被买空。”
潘卓想想也是。
一开始他也瞧不起这看似平平无奇的肥皂。
可只是用了一个多星期，他就恨不得把下半辈子所用的肥皂全部囤起来，防止以后买不到。
尤其市面上反馈出现后，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所需量将几何倍暴涨，当下囤积在仓库里那点存货的确不够用的。
在厂子里绕了一圈。
郑海洋找了上来。
“恩公，正如您所预料的，的确有人在查我。”
“正常，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他们一定会留个心眼。”陆乔笑了笑问：“查出什么了吗？”
“您提前把工厂法人转让给我，加上我故意放出药材批发可能与景和存在关系，他们权衡利弊，也就没再详细调查了。”顿了顿，郑海洋低声道：“不过恩公……楚总的人必会停止调查。”
“这我知道，所以我让医科大的魏校长联系楚禾，提出与她合作的事。同时，我也让方儒山方老先生跟中医药大学通个气儿，也向她表达合作意向。”
郑海洋恍然笑道：“您是让楚总和她的人一直处在忙碌中，而无暇来调查我们？”
“不错。”陆乔点点头，叹道：“只是给她增添了负担，总觉得有点难为她了。”
“要说负担，那也是甜蜜的负担。毕竟这么合作意向砸过去，足够把楚总所经营的中药业务彻底救活，并且还能再拔上几个台阶，带入正轨。我想楚总再忙碌，心里也是高兴的。”郑海洋笑道。
心想还是恩公办法多。
这方法固然简单粗暴，但是有效啊！
午饭陆乔和郑海洋就地在工厂解决。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江都的佛顶宫，好像出现神迹了！”
“网上都刷爆了！说是出现什么佛光，还有什么佛祖显灵，比上次网传白云寺的事儿还要夸张！”
“你们说这世界上真有什么神仙吗？”
“有个屁！我奶奶天天烧香拜佛，我还不是在厂子里上班？”
陆乔本不在意，可听到白云寺后，便注意到他们口中的佛顶宫。
陆乔拿出手机，打开抖手，选了江都当地。
刷新的第一条视频，就是有人在拍佛顶宫。
只见佛顶宫山顶上空出现一轮小太阳般的光晕。
而再往上的天空，却是乌云密布，似乎有雷光闪过！
视频评论里说什么都有。
有说佛祖显灵，神仙降世。
还有些人化身专家，以科学的方式去解释这个现象。
然而！
陆乔一眼就看出视频里的端倪！
哪里是什么显灵了，分明就是在干架！
视频里诡异的雷云，也让陆乔想到五雷法！
别的地方不说，放眼江都，能会天师府五雷法的，除了他陆乔以外，就只有张怀义！
不给陆乔深入思考的机会，这时卢争打来了电话。
“恩人，出大事了！道爷他受伤了！”陆乔懵了。
他忽然就想到前不久张怀义跟他说过，要‘干’佛顶宫。
本以为张怀义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这厮是言出必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