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一句话，把方亚玲噎住了。
不过林奕也获取到一个信息：方亚玲对这件事情，一知半解。
“你跟姜蕊认识吗？”
“我……”方亚玲迟疑了一下，“不认识。”
“真不认识？不认识为什么要杀她？”
“你不是说姜蕊不是被掐死的吗？”
“对啊。”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刚才为什么要认下杀人的罪名？”
“我……”方亚玲又被林奕问住了。
“不认识死者，却主动认下罪名，那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你认识凶手。”
“我谁都不认识。”方亚玲有点气急败坏。“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闭上眼睛，貌似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
林奕没想到，这个方亚玲还挺难缠。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赵欣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小刘。
“我找林队。”
“是不是手机数据恢复了？”小刘这个时候找林奕， 大概率就是这个事。
“对，都恢复了，视频，照片。”小刘把手机递给赵欣。
赵欣打开手机粗略的浏览了一下视频列表，其中有几个时长比较长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内容。
“行，交给我吧。”
“好，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小刘说完又去忙了。
赵欣回身坐回座位，把手机递给林奕，小声说道：“视频都恢复了，有料。”
“你看了？”林奕惊诧。
“没有打开，就翻了一下，我怕洗眼睛。”
林奕又看了眼方亚玲，她依然双目紧闭，看来是准备抵抗到底了。
“方亚玲，你不说，我们也会调查清楚，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
方亚玲并未回答，甚至都没有睁眼，主打一个如如不动。
林奕准备暂停审讯。
三人走出审讯室，林奕一边翻看手机一边走回座位，钱明颇感兴趣的凑过来：“头儿，手机里有什么？”
“有破案的线索。”
林奕很快就找到了三个相关内容的视频，其中两个视频中的男人是高小伟。
看到是高小伟，林奕就退出了，他要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
“哎，还没看完呢。”钱明正看到兴头上。
“单身小青年，少看这种，影响身心健康。”
“嗨，好像你不是单身一样。”
“所以我不看了。”
林奕打开第三个视频。
虽然视频中男人光着身子，不过两人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范海平。”
“钱明，你现在跟赵欣马上去趟医院，把范海平带过来，我去找下小刘。”
林奕找小刘询问视频删除的时间。
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删除视频也不例外。
果然，视频被删除的时间，就是方亚玲在房间停留的那几分钟内。
范海平也很快就被带了来。
林奕决定先审范海平。
“范主任，今天请你来，是想询问你点事情。”
“哎哎，你问你问。”范海平感觉不妙，头上都冒汗了。
“你跟姜蕊是什么关系？”
范海平怔了一怔：“我们……我们就是同事。”
“仅仅是同事吗？”
“呃……是啊。”
林奕示意钱明把手机里的视频拿给范海平看。
看到视频，范海平脸都白了：“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是姜蕊的手机。”
“这……”。
他脸上出现了不解的神色。
“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我……”
“这段视频是我们技术人员恢复的，有人曾经删除过，你知道是谁删的吗？”
“这……这我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为什么要删除你跟姜蕊的视频？”
范主任的手已经微微颤抖。
林奕知道他怕老婆，故意问：“要不要，让您妻子也过目一下。”
“别，别，我说，我说。”
对范海平来说，所有的事，都抵不上自己老婆的可怕。
不过，他支支吾吾，还是很难以启齿。
或许，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这件事情。
“你知道这段视频什么时候拍的吗？”林奕问。
“我知道，我跟她，就那么一次，我没想到她竟然拍了视频。还用视频威胁我。”
说到这里，范主任脸上肉眼可见的气愤。
看来，他被这段视频困扰了很久。
“怎么发生的？”
“哎，都怪我一时糊涂。那时候，姜蕊刚来医院没多久，有一天我值班……”
范海平说姜蕊是在他值班的时候勾引他的。
“你跟她之前关系怎么样？”
“之前就在医院见过几面，其实并不熟，那天她突然来找我，我很意外，她说有问题想请教我，但不知怎么的，她就开始……”
别看范海平怕老婆，越是怕越是好色，平时只是迫于老婆的淫威不敢造次。
姜蕊深夜到他值班室找他，他就开始心猿意马。
姜蕊根本没费多大劲，就达成了目的。
“第二天我很后悔，也很害怕，之后都躲着她，没想到，她过了一个星期，就来找我要钱。”
根据范海平交代的时间，跟叶芷说的，姜蕊突然变有钱，时间对得上。
所以，姜蕊应该是把范海平当成了提款机。
“她为什么会找上你？”
他们之前既然不熟，姜蕊为什么偏偏找他？
“我也不知道。我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心机这么深，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钱明插了一句嘴。
林奕看了他一眼，不过他知道，钱明已经很收敛了。
按他平时的风格，绝对能怼的范海平无地自容。
想到叶芷说，姜蕊曾经嫉妒她收到高小伟的贵重礼物，所以范海平说的也没错，她应该是知道范海平怕老婆，所以想出了这么一招。
“方亚玲你认识吗？”
“方亚玲？不认识。”
“不认识？那她为什么会帮你删掉视频？”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姜蕊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不不，绝对没有关系，那天我在医院。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
“那你知道，石磊跟方亚玲什么关系吗？”
“石磊？”
范海平细细琢磨了一下，突然，林奕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