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来了，霍尧......”呢。
“我收到了庄容的消息，来接你回家。”霍尧看向身边的人，她的脸越来越红了，说话到一半就垂下了头，嫣红的嘴唇微微嘟起，声音比平时更软，还带了点沙哑。
是车里太热了吗？
霍尧按车门上的按钮，要把车窗降下，但他发现后座锁了。
于是，他抬头，对前面的专车司机：“师傅——”
话还没说完，司机大声：“没问题。”
大手一抖，前后座之间的隐私挡板升起来，后座车顶的音响还放起了时下最流行的浪漫歌曲。
司机师傅沉稳地把控着方向盘。心明如镜。
半个小时前，在只有司机们才能看到的乘客评价里，后座这位年轻顾客的打车记录上赫然写着一条：
“大善人。这位坐了我二十分钟的车，下车时塞给我一叠现金，说不用找了。我一数，2100，好家伙。”
评论一出，周围的司机们都蠢蠢欲动，要抢这位客户的单！记录显示他上一单是从三环豪宅区去市中心的火锅店，那肯定吃完火锅要回家的啊。
果然，还好他蹲得快，抢到了。
他日常在夜店、酒吧等等地方接单，通常接到这种有钱少爷，只要他身边带着女孩，别管几个女孩，反正把隐私挡板准备好，小音乐开启，就对了。
在女歌手轻柔的嗓音里，沈妙恍恍惚惚看向霍尧表哥这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凹陷，让人就很想看这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样子。
真像。
她脑袋更晕了，还有点沉。随着车在路面高速行驶的微微晃动，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添了重影。
霍尧的表哥也由一个变了两个。
眨了眨眼，两个变成三个。
再眨眨眼，哦，女主也来了啊。
真好。
霍尧见司机没有在听，也就没再管窗户，将后座区域的空调出风口调大。
再看沈妙，脸还是红扑扑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在对着他出神。
霍尧想起，他这还是第一次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她大概有些不适应。
他开口：“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到底是谁，抱歉。
但你既然见到了我真正的样子，我会保护好你，直到——”
霍尧说不下去了。
因为，身边的人突然靠过来，脑袋直直搭在他肩膀上。
霍尧呼吸一顿：“怎么了？”
下一秒，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贴着他的衣服往下，一点点一点点地蹭，直到滑落在他怀里。
沈妙舒服地晃了晃脑袋，被这股熟悉的清冽木质味道包裹，就像小猫咪找到了平时最喜欢的那个小窝，安心地卷了卷尾巴。
沈妙迷迷糊糊：“霍尧，你来啦。”
霍尧整个人僵硬了。
他低头，只见她脸上的红扩散到了耳朵间，就连耳垂之下的细嫩皮肤都泛着一层淡粉色，像是海底的珍珠一样莹润。
她靠在他身上，红红的嘴唇不自觉地微张，双眼轻闭，长长的睫毛随着车身摇晃而轻轻颤动。
霍尧皱眉，沈妙这样子不对劲。
他注意到了沈妙手里的粉色玻璃瓶，她从上车以后就一直在喝的饮料。
他拿过瓶子，瓶底贴着一张便利贴：“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是庄容的字迹。
霍尧深吸一口气，此刻、只想、立刻、让庄容滚回欧洲。
他拧开盖子，闻了闻。
还好，是普通的果酒。
如果庄容在这里面下了药，她就真的不要再回来了。
轿车下了环线，到红绿灯口的时候正好黄灯转红，车子停得急了些。
沈妙的脑袋重重砸在他身上，疼得她眉头都皱起来了，粉嫩的小脸都随着皱眉的动作皱起。
他叹一口气，用手轻柔地托住她脑袋，固定好。
沈妙却不老实地在他手心里动了动，然后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