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心里有愧疚的。
妞妞，他是当自己女儿疼的。
只是，这些年，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小姑娘长大了，看到自己，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江凡心里头更加的难受。
江凡看向李翠，“李姐，好久不见。”
“是好久了啊。”
“妞妞现在上几年级了？”
“六年级了，明年该去镇上读初中了。”
这么快……
真是时光荏苒啊。
江凡擦了擦嘴，看向妞妞，他微微低着头，配合着小姑娘那低的更低的头。
“妞妞，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妞妞摇摇头，“没有，同学和老师们都很好，赵老师现在是我的班主任，她很照顾我。”
“赵月？”
“嗯。”
赵月现在都教小学了吗？
这件事江凡居然不知道。
“学习成绩怎么样？”
“一直在班里前三。”
“好样的。”
说完这三个字，江凡发现自己似乎没别的可说了。
但其实他自己心里面有很多的话想对妞妞说，所以说自己这些年的迫不得已，说一说自己的愧疚，但是对着妞妞，江凡感觉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好，你们的餐齐了。”
这时候，服务员把李翠她们的早餐端了上来。
“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李翠问道。
“几天，等忙完这一阵，以后就都不出去了，在村里养老。”
李翠不怎么相信。
她感觉，江凡是忙不完的。
江凡也看出来了，他没在这件事上解释，而是对着妞妞说道：“妞妞，今天放学，我给你辅导作业怎么样，江凡叔叔也是大学生。”
妞妞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妈妈。
李翠笑道：“江凡叔叔很厉害的，晚上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虽然，妞妞的成绩并不需要什么辅导。
“妞妞，等我忙完回来，可以经常给你辅导作业，带你出去玩。”
“嗯……”
妞妞轻轻的应了一声。
但似乎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吃过早饭，妞妞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就上学去了。
留下江凡两人面对面坐着。
“她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你别放在心上。”
江凡摇摇头，“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和当年一样陪着她成长，就不会这样了。”
“她……很懂事，她知道，我们家现在生活能过得这么好，都是因为你，她也知道，你现在是了不得的人物，所以，她心里其实对你没什么的，就是抹不开脸。”
不管是安慰还是真话，江凡都照单收了。
“嗯，那就好，以前缺的，等我回来以后再补吧。”
“你不用，你忙你的……”
“李翠。”江凡突然郑重叫了李翠的大名。
“嗯？”
“这次回来，有几件事，我们下午抽个时间，去把证领了吧，证是有效的，我找上头的关系特办。”
李翠愣住了。
她是幻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天能够成真。
“你，你……真的吗？”
“真的，当年……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下午你腾出时间，我们去把证领了就是，或者说，你不愿意？”
李翠连忙摇头，“去，下午就去！”
言语间，她已经热泪盈眶了。
等到她调整好情绪，两人这才从早餐店里一起走出。
“我再去转转，还有点事。”
“好，我把超市这边安排一下，下午就不用过来了。”
江凡点点头，茶楼这边早上没什么生意的，所以林月梅早上一般都没什么事，在家里睡大觉。
对于这位将他领上这条不归路的领路人，江凡对她，还是比较感激的，当初，可是她给了自己那样一个毛头小子初体验。
别的不说，那段时间里，他感受是感受足了。
江凡没有去找她，他跟林月梅之间，和跟李翠之间，是截然不同的。
她还有家庭，而且，江凡跟唐甜也有段关系，所以，他们俩以后啊，就基本上要断绝在背后的来往了。
江凡去了胡梦那儿。
胡梦大清早就在农家乐这边盯着，准备中午的活计了。
“胡姐。”
正忙碌着的胡梦回头一看，看到是江凡的时候，她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好得很！天天忙都忙不过来，走走走，我们去外面聊。”
胡梦年纪也大了，岁月终究不饶人，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
不过，那股子少妇的成熟度，可谓是极为夸张，那丰腴的身材，仿佛轻轻一按，就能陷入进去好几厘米，松手之后又会立马回弹的那种。
“珊珊呢？她毕业了吧？”
“毕业了，在实习。”
“嗯？在江川集团旗下的公司实习吗？”
“没有，在青岛那边，她不是在南方读的大学嘛，实习就去了北方，正好那边靠海，她想去那边待一段时间，是家做旅游的公司。”
“她啊，我跟她说让她就在你名下的公司上班，她死活不肯，她说自己想在外面看看，等有本事了，再回来，看你那些公司要不要她。”
江凡哑然失笑。
这妮子，看来是把自己当初的笑话听进去了，说好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来真的，在南方一线沿海城市上了大学，这实习又跑到北方沿海城市去。
不过这样也好，人生多一种可能性。
年轻人，自己想怎么走得看自己，不要那种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
她要是想回来，这么多公司随便她选，总是有自己这个后盾在。
“胡姐，你现在是幸福咯，女儿读书出来工作了，自己又有得忙，开心吧？”
“还行，人一辈子就那么回事。”胡梦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听得到他们两人说话后，压低声音道：“就是我这个年纪啊，晚上一个人，很孤独，明明有男人，可男人经常不在村里，夜夜独守。”
江凡咧了咧嘴，胡姐果然还是胡姐。
就是比李翠直白多了。
“这个我最近帮不上忙，我下次回来就不走了，等以后，我经常来疏通一下工作。”
“说话算话？”
“算话！你知道我的，搞这个工作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