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么？
这四个字，让君子言莫名心一颤。
费司霆丝毫察觉不到她内心深处的极度敏感，只低垂着俊美的脸，一边抹药膏，一边道：“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
“你要走？”君子言喃喃出声，如此突然的事情，她有些措手不及。
“嗯。我们X国边城的小镇，出了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这几天，不能在这陪你了。”
她心安定了几分，刚才，她惴惴不安，以为，他是要彻底离开她。
原来，只是工作。
费司霆几分歉疚，不疾不徐继续道：“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在这里散心的。但是，我食言了，抱歉。”
君子言摇摇头，几分酸涩道：“我没事，你不需要总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总有你的事情要做的。”
“浪费？”
费司霆抬起头，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在你身上，没有浪费一说。如果你要说过去的11年，那我是真浪费了。”
她哑然。
他上午还那么闪躲着她，逃避着她，现在怎么突然就直视她的眼睛了？
她知道，他还介意她和南宫锐的事情。
忽然，很想问一句，他到底嫌不嫌弃她。
但终究是，没敢问出口，怕听到真的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费司霆再次低下头，给她涂抹药膏，“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留下几个人照顾你。你要是再敢让自己出点什么幺蛾子，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君子言淡淡点头，“嗯，我会照顾好自己。”
.......
傍晚。
夜色，微暗。
费司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告别，带着钱副官以及几个士兵，直接离开了四合院。
黑色的加长商务车，绝尘而去。
君子言站在门口，看着亮起来的两个车尾灯，眼圈越来越酸，越来越红，终是一滴眼泪砸了下来。
他走了。
真的走了。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走，她心里真的无比难过。
*
费司霆从上了车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压了层层厚重的阴霾。
一旦离开她，他的脑子里，便纷乱极了。
她那天晚上在浴室里说的那句话，像是魔咒，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他好似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根本爬不出来。
明明知道，她应该也是迫不得已，但为什么，他心里是如此压抑和难受。
......
晚上十点。
夜黑漆，繁星点点。
费司霆凛然下了飞机，直接就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商务车。
钱副官刚要吩咐开车，空间里响起了他熟悉的手机铃声。
“司令，你来电话了！”
费司霆恍若未闻，纹丝未动，一双深似海的眸子，一直盯着车窗外的夜色，更是一语不发。
“司令，你来电话了！”钱副官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知道了。”
费司霆回神，知道有人给自己打电话，下意识，希望是她。
但他又知道，是她的可能性太小了。
“沉枭”两个字，一直闪烁着。
他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什么事？”
那头，男人几分无奈低沉的声音传来，“司霆，你妹妹，也就是我媳妇儿，非缠着我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
“我妹妹？”
“嗯，叫你一起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