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赶路，我想到了很多。
一公里外就是公司大楼。
我留意到了路边慢步走着的女人。
她的身材，竟然和潘可卿有几分神似。
等角度合适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她的脸。
容貌和潘可卿区别有点大，都很漂亮，但不是一个脸型。
“不排除这就是化装后的潘可卿，毕竟破烂谭是化装高手。她要去的就是贸易公司的方向，原来，那是她的公司。”
我的内心翻江倒海，但是车速没有丝毫变化。
理智告诉我，绝不能下车去和那个女人打招呼。
停好车，我没有回头看，快步走进了楼房大门。
楼房一共就三层，没有电梯，我快步上楼梯时，不小心撞翻了要下楼的女人。
“啊……”
听到女人慌乱的尖叫声，我才注意到，被我撞翻的女人，就是财务部门副主管姚楠。
姚楠很可能是老牛家的耳目，但是短期内，我不能质问她，也不能刁难她。
歪倒在楼梯上，姚楠微笑看着我，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不好意思。”
我微笑说着，伸手将姚楠拽起来。
“唐总，你上楼梯都这么慌张，刚接手了这么大一家公司，还是有点不适应啊。”
“让你说对了，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你这是要去哪里？”
“出门买点私人物品。”
“顺便帮我买包烟，一包华子，剩余的钱是你的跑腿费。”
我拿出了钱夹子。
里面鼓鼓囊囊都是百元大钞。
姚楠直勾勾看着，我约莫能猜到她心里所想。
我拿出100元递给她，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就上楼去了。
刚走到三楼，就看到了叶子。
如今，叶子是副总之一。
“不是说好了，今天还要休息一下？”
“早晨没忍住，还是来公司了，我这副总不能是个摆设，从今天开始提升自己。巨浪，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叶子喊出来的终于不是唐总，而是巨浪。
我不会忘了，叶子健美的身体给我带来的体验。
叶子走开了。
我这才去了总经理房间。
正在整理物品的玛利亚，朝着我看过来。
“这都10点多了，大老板终于出现了。”
“如果今天我不来，你会鄙视我吗？”
我坐到了沙发上，很潇洒的翘起了二郎腿，微笑看着身材劲爆的玛利亚。
玛利亚走过来，坐到了我身边。
她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柔声道：“巨浪，你要勤奋。”
我拨开了她，戏谑笑道：“你懂个鸡毛？”
“呵呵……”
玛利亚笑道，“难道你刚接触了一点关于贸易公司的皮毛，就骄傲了，今天不用我给你上课了吗？”
“用，怎么不用，等半个小时后，你就可以开始给我讲课了。”
我希望玛利亚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因为言多必失，一不小心，她就会说出老牛家的计划和安排。
有人敲门。
玛利亚走过去开了门。
“唐总，你的烟。”
姚楠洋溢着微笑走过来，一包华子放在了我眼前。
剩余的零钱，也归还了我。
“为自己的老板跑腿儿，不需要跑腿费。”
不等我夸她，姚楠就离开了。
我瞟了两眼她的背影，然后拆开了华子，给嘴里放了一根。
玛利亚帮我点燃了烟，笑道：“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潜能，姚楠很不错，可以朝着部门主管的方向去培养。”
我悠然吐了烟气：“目前姚楠就是财务部门副主管，距离主管只有一步之遥。”
“这说明潘可卿很会用人，目前不同部门的人员，都是潘可卿留下来的。”
玛利亚说话的时候，也在观察我的脸色，“如果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也许将来潘可卿会成为着名企业家。”
“人的命天注定，后天的才华抗衡不了天命。你是外国人，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我拧了她的鼻子。
玛利亚嘟嘴卖萌：“听得懂。”
接下来，玛利亚开始给我上课。
她让我坐在班台后方椅子上。
她就在我身边来回踱步，阵阵香风浮动，忽远忽近。
展现才华的同时，她也在展现姿色。
监视一个男人，色诱一定是杀手锏。
又有人敲门。
玛利亚忽而加快脚步，朝着房门走去。
她的动感就好像平静的海面忽而刮起了飓风。
“一米八的沙俄女郎，这也太……”
任何重口味的言语，都不足以形容玛利亚的身体。
玛利亚打开了门，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女人。
“我是林氏餐饮公司女主人韩莉，来找唐总谈事。”
韩莉走了进来，迈着款款的步子，朝着班台靠近。
我随之站了起来，笑道：“来之前怎么没打个电话？”
“突然之间，才能看到巨浪的本色。”
一起坐到沙发上，我慢悠悠煮茶，微笑说：“您跑到我的公司，要谈点什么？”
“进出口。”
“您是开酒楼和火锅店的，怎么也要做贸易？”
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这女人谈不上多么漂亮，但是气质非常好。
如今，她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如果再年轻二十岁，她会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她不需要用容貌来吸引男人，只要展现出她的那股劲儿就可以了。
“一个朋友，手里有批货来路不太正，能不能通过你的公司给运作一下？”
“明白了，是想让我接了他的货，然后分销。都有什么，合计价值多少？”
我拒绝走私，但是来者是林家女主人，有些事，我需要接住了，因为对方摆明就是故意的。
韩莉微笑说着：“手表，香烟、化妆品，合计也就300多万。你的公司，后盾是乔家，这点东西不叫个事儿。”
“我这边可以考虑，但是，我得给菲姐打个电话，问她的意见，人家持股50%，实际上比我厉害多了。”
我拨了乔雪菲的电话。
而韩莉，她真正想看到的是乔雪菲的态度。
乔雪菲接起了电话，开口就是：“巨浪，你丫干什么？”
“林氏韩莉来了，想通过咱家公司，接一笔走私货，其中包括香烟……”
“巨浪，你别说了，让韩莉那个老骚货，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好吧。”
我看向了韩莉。
刚才乔雪菲说了什么，她想必听到了。
可她的脸色极为平静，就好像很认可自己就是个老骚货。
“恐怕不行，菲姐不答应。”
“你是公司大老板，你敢不敢违背乔家的意思，帮了我这个忙？”
韩莉开始抚摸我的手。
真正到了考验我的时候。
考虑到对方的居心，这时候，我的表现不能太规矩。
“香烟都有什么牌子？”
“三五，万宝路，大卫杜夫，骆驼……，也就一百多万元。”
“行吧，香烟我给你接了，至于手表和化妆品，你另外想办法。”
“痛快。”
韩莉忽地搂住了我的脖子，“后生可畏，以后当你是好朋友，以后你喊我韩姐。”
“韩姐，你特有味道。”
我打了个响指。
来自嫩草的挑逗，让老牛几乎瘫软。
“韩姐一定要请你吃个饭，吃什么？”
“有道菜，叫殴打林少，门头沟矿山会所有这道菜。”
“臭小子，打了我儿子，还敢卖乖？好吧，我不生你的气，年轻人火力旺盛，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是多么正常的事儿？如果有诚意陪着韩姐吃饭，咱就吃点能买到的粮食？”
“好。”
我和韩莉走了出去。
看到了韩莉的坐骑，这个年代顶配的宝马车。
她打开了车门，我只能坐到了车里。
她要请我吃东来顺涮肉，说那是她的最爱。
一路上，我看到的是繁华的风景，闻到的是百合香水的味道。
“说说看，你请公司员工吃饭，怎么会选林氏旗下山岳大酒楼？”
“公司有几个主管提议去那里，所以就去了。”
“不是因为你心里有愧，或者说，乔雪菲提醒了你？”
“不是。”
我看到了韩莉眼里的失望。
她很看重乔家对林家的态度。
在东来顺吃饭的时候，韩莉反而安静了。
就好像一个考生，在知道自己落榜之后，忽而就变得沉默起来。
从东来顺走出来，我说道：“韩姐，您不用送我回去，我自己打车。”
“也行，刚好我还要去见个人，香烟的事，回头我联系你。”
韩莉开车闪人。
我已经想明白了，之后，韩莉不会对我提分销走私烟的事。
所谓的一批走私货，本来就莫须有。
无非是想试探我的态度，以及乔家的反应。
打车回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心里重复：“离异带孩子的乔雪菲，在上流圈子里很抢手，因为菲姐是真正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