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风从老槐树梢掠过。
莫辰站在树下，手中握着一枚晶石。
他低头看了眼纳戒，把混沌灵晶轻轻放在掌心。
这东西是当初在混沌风暴里捡到的，能稳住空间裂隙。
现在正好拿来建传送阵。
他转身朝屋里喊：“都起来干活了！”
沈娇披着外衣走出门，药囊挂在腰上。
她揉了揉眼睛，问道：“这么早？”
胡一娇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笑道：“早什么？太阳都照屁股了！谁要搬东西？算我一个！”
姜若芸提剑出来，站到院子中央扫视一圈，“东边三里有泉眼，适合做阵基。”
欧阳无双已打开玉简，开始推演测算。
她纤指轻拂符文，低声自语：“材料不足，需细加斟酌。”
张梦溪蹲在地上画了个小圈，“我在周围布点毒雾，防野兽靠近。”
莫云汐蹦跳着跑来，“我去挖土！龙血还能用一次！”
袋旺吱了一声，钻进地里不见了。
莫辰笑了笑，“行，开工。”
一行人往村东走。
路上碰到几个村民挑水，看见他们连忙让道。
“不用躲。”
莫辰说，“等阵建好了，你们也能用仙界的东西。”
那人愣住，“真能行？”
“当然。”
胡一娇大声接话，“到时候丹药随便领！”
沈娇轻咳两声，“别乱许诺。”
“我说的是实话嘛！”
到了泉眼处，地面湿滑，石头泛青。
莫辰掏出笔，在地上画起主阵图。
每一笔落下，符纹就亮一下。
画到第三圈时，手突然一顿。
“缺个引子。”
欧阳无双抬头，“你那颗晶石呢？”
“要用血脉激活。”
他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晶石上。
光从裂缝中渗出，像水流一样漫开。
接着把晶石嵌进阵心。
轰的一声，地面微微震动。
姜若芸立刻拔剑出鞘，环顾四周。
“没事。”
莫辰摆手，“只是地气被惊动了。”
莫云汐趴在地上听了听，“下面有条旧矿脉，没完全干。”
“袋旺发现的？”沈娇问。
“嗯。”
莫辰点头，“它刚传音给我。”
张梦溪起身走到边缘，洒了一把粉末。
空气中浮起点点红光，连成一片网状。
“毒雾屏障布好了，三天内不会有大兽靠近。”
欧阳无双记下测算结果，轻声道：“阵法运行，预计可达七成效率，已足够使用。”
“那就等联通测试。”
莫辰说。
他双手结印，低喝一声。
整座阵法亮起金光。
天空裂开一道口子。
虹桥缓缓垂落，尽头隐约能看到旗帜飘扬。
有人影走来。
夏小初的声音远远传来：“第一批货送到啦！”
后面跟着几只灵兽，驮着箱子。
打开一看，全是灵米、丹药和玉简。
胡一娇抢上前翻看，“哎哟这可是好东西！”
随手抓了把米塞进嘴里，“唔，香！”
“那是给人吃的！”
沈娇拉她，“不是给你当零嘴！”
“一样能吃嘛！”
孩子们围上来，伸手摸灵兽的毛。
有个小孩好奇地问道：“这马会飞吗？”
姜若芸微笑着纠正道：“这是鹿，不会飞，但跑得极快。”
小孩瞪大眼睛，追问道：“比我家牛还快？”
姜若芸点头笑道：“快十倍不止。”
傍晚，村里热闹起来。
家家户户聚在路口看稀奇。
莫辰一家坐在院里吃饭。
郑林和郑巧坐在下首，低头扒饭。
莫辰注意到他们吃得少。
“怎么，不合胃口？”
郑林摇头，“就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
郑巧也叹气，“你们都在忙大事，我们两个老骨头，学什么都慢。”
莫辰放下碗，“谁说的？”
“你看夏小初她们送来的东西，哪样不是靠人记住、传下去的？”
“我想想啊。”
他掰着手指数，“有人要记账，有人要教孩子识字，有人要把这些功法抄下来分发。”
他看向欧阳无双，“你说是不是？”
欧阳无双点头，“我已经在整理‘前代遗闻录’，正好缺人帮忙校对。”
“我也需要助手。”
沈娇接话，“每天要炼二十瓶温养丹，一个人忙不过来。”
姜若芸说：“基础剑步我可以慢慢教，一天一步也不急。”
张梦溪笑着说：“我还编了套拳法，专给你们练筋骨的。”
胡一娇拍桌子，“明天我就送果子过来，补身子！”
两人眼眶红了。
郑林握紧筷子，“那……我能试试吗？”
“当然。”
莫辰站起来，“明天就开始。”
第二天一早，泉眼边又忙开了。
这次多了不少人。
郑林拄着拐来看阵法运转。
欧阳无双让他坐在阴凉处，递过一本册子。
“帮我看看这段有没有错字。”
郑巧则跟着沈娇进屋制药。
第一炉炸了，瓶子崩开。
她吓得往后退。
沈娇没说话，重新摆好药材，“再来。”
第三炉终于成功。
郑巧捧着丹瓶直抖，“我……我真的做到了？”
“以后每天一炉。”
沈娇笑，“熟能生巧。”
中午，莫辰爬上山顶。
他望向山下。
集市已经开始搭建。
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摆着灵米和凡间特产。
村民拿草药换丹药，拿布匹换玉简。
一个老太太拿着半块干蘑菇问：“这能换粒治咳嗽的药不？”
她接过干蘑菇，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行！这干蘑菇品质不错，换两粒治咳嗽的药！”
老太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问道：“真的？”
胡一娇一拍胸脯，笑道：“我骗您干啥！咱这可是童叟无欺！”
旁边的孩子们围成一圈，唱着新编的歌谣：
“五位娘子本领高，
一个治病一个打，
一个算账一个烧，
一个布阵一个跑，
爹爹莫辰最威风，
一脚踢翻敌人锅！”
莫辰站在云端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莫辰微微一笑，拿出传音符，对着天空轻声道：“听见没？都成童谣了。”
片刻后，传音符中传来顾青云沉稳的声音：“宗主，商会运转一切正常，您尽管放心。”
紧接着，沈澜的声音也响起，带着几分欣喜：“凡界学坊已顺利备案，可随时进行授牌仪式。”
凤依依的声音轻柔而平静：“龙凤根脉稳固如初，无需挂念。”
最后，夏小初那俏皮的声音冒了出来：“麻雀炖蘑菇，记得多放葱哦！”
传音符熄灭。
莫辰收起符纸，看着脚下灯火渐起。
他低声说：“这，才是我想要的仙界。”
几天后，通天书院挂牌。
莫辰亲自写了匾额。
姜若芸成了首席教习。
第一天上课，来了三十多个孩子。
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六十。
她站在台上，举起木剑。
“修仙不分年纪，只看有没有心。”
台下有人问：“我没灵根也能学？”
“能。”
她说，“先学会站稳，再学迈步。”
另一边，沈娇开了药坊。
张梦溪负责暗哨系统，夜里巡逻不停。
欧阳无双建立了账本制度，连卖几颗米都记清楚。
胡一娇天天在集市吆喝：“走过路过别错过，仙丹换萝卜咯！”
莫云汐带着袋旺到处转。
发现一处野药田，上报给了沈娇。
又找到一口废弃井，说是古阵残迹。
莫辰去看了，点头说：“可以改造成辅助节点。”
一切都在变。
村口的小路铺上了石板。
晚上有了灯笼。
孩子们放学后不再玩泥巴，而是比谁背的口诀多。
有个小男孩拿着木剑挥舞，摔倒了也不哭。
爬起来继续练。
他娘站在门口喊：“吃饭了！”
“等会儿！我要练完这一招！”
莫辰路过看见，停下脚步。
男孩认出他，跑过来仰头问：“伯伯，我什么时候能去仙界看看？”
莫辰摸了摸他的头。
“等你把基础练扎实了。”
男孩用力点头。
转身又冲回空地。
木剑挥得呼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