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当太阳沉睡之时，才是曼谷这座城市真正醒来的时候。
被烟火气弥漫着的城市中，一道人影慢慢走在马路上。
直到慢慢停在路边的长椅前。
楚青慢慢放下了竖起来遮住脸的报纸，道：“你来了……”
贝特轻轻点了点头，用不太娴熟的中文道：
“谭大炮呢？怎么没看见他？”
“奥！”楚青道：“他去清一下周围的垃圾……”
“周围的垃圾？”贝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这周围，多干净？哪来的什么垃圾？”
楚青道：“你傻啊，我们既然是从公路正大光明的出来的，虽然在曼谷突然隐身了一段时间来帮助老大做被袭击的戏。
但其实周遭早就已经聚集了大量七脸鱼的人追踪，不过我们之前一直按照谭大炮的指令走，就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侦查……”
说到这，楚青语气之中都难掩对谭大炮反侦察能力的赞叹。
他接着说道：
“而我们之所以在老大带拾荒者们回金三角的时候在此地盘旋，也是因为谭大炮想清除一下这里所有的侦查人员……”
“也不全是……”谭大炮突然从长椅后面的草丛里冒出来了。
看到谭大炮的突然出现，贝特明显被吓了一跳。
“fuck……”
惊得他母语都出来了。
“哈哈哈……”谭大炮不由捧腹大笑，道：“你真怂。”
贝特狡辩道：“你这换谁都受不了啊！”
“还有……”贝特突然注意到了谭大炮脸上一块乌黑的东西。
“你脸上……是什么？”贝特问道。
谭大炮道：“血啊！”
随即直接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掷了出去，被贝特抱了个满怀。
“这是什么？”
贝特疑惑道。
说着，他先是去摸了摸那个圆滚滚的东西的外面：
有些圆，又不是特别圆……
还有些扎手的东西。
大小不一的孔，以及部分区域细腻得手感……
为什么还有些许液体？
正思考着，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球”……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等贝特看清怀里的球，才发现：
原来自己怀里的，是一个人头……
那是一个短发男人，瞪大双眼看着贝特，脸上惊悚的神情还没有完全褪去。
吓得贝特猛一哆嗦，怀里的人头突然滑落。
他面色惨白得看着谭大炮，无辜的双眼满含恐惧。
谭大炮却轻描淡写道：“你们做警察得，对这个还陌生吗？”
“你这不是在放屁，即使是杀人如麻的疯子在大晚上见到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也是会心里咯噔一下的吧？”贝特道：“更何况……我只是个警察。”
“可我就不会害怕啊……”谭大炮道。
“你和别人能一样吗？”楚青忍不住吐槽道：“别人害怕尸体的原因无非有二：
一是对血腥的东西反感。
二就是心理作用，这心理作用无非就是“怕鬼”……
有许多无神论者其实内心都会对所谓死者的灵魂也就是“鬼”有害怕的情绪。
只是藏的有点深而已。
你有恃无恐也只是因为这两点你都正好避过去了……”
“怎么讲？”谭大炮饶有兴致的问道。
楚青解释道：“首先，你特么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虽然大部分杀人魔也是如此，可你做的实在太恶心了……
其内容，就不用我多赘述了吧？
二就是，如果这世界真的有鬼的话，看见你都得绕道走了吧？”
谭大炮道：“你的这些推理真的是……毫无逻辑，像是放屁……”
“哈哈哈……”楚青笑了起来，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瞎说的……”
“真正的原因。”楚青道：“怕是……因为你没有感情吧？”
“啊？”贝特突然怔了一下，道：“你是在夸他职业素养很高吗？”
“我不是在说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什么的。而是字面意思：没有情感。如同机器一般……”楚青道。
话音未落，谭大炮就眯起了眼睛，道：“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这件事？”
“这是真的！？”贝特震惊道。
谭大炮没有搭理他，而是灼灼的看着楚青。
楚青道：“这很简单吧？我先是查了一下你的底，发现你在八岁的时候就杀过人。
照片我也找到了，不过网上说那是P得，窝觉得拿应该是你父亲压下来的吧？
八岁就杀人，而且还将其解剖了，说明你绝对是个反社会人格。
众所周知，杀人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所以接下来你疯狂的杀人也就印证了这一点。
但不同的是你身上却没有任何戾气。
你的眼神永远是暗淡的。
这就说明，你不是纯粹的杀人魔。你只是单纯的不会恐惧。杀人刨尸也只是因为不害怕并且想要找到些什么。
而且据我观察，你总是在不断的模仿着别人，你的好多神态一类的都有些生硬。
你的性格也有些变化莫测。
为什么不同的时间内有不同的性格？
因为你根本没有感情可言，又哪里来的性格？”
“看来我一直都小看你了呢。”谭大炮道。
在谭大炮的印象里，楚青就是一个有些怕死小警员，不过现在来看，他的逻辑能力和观察力让人不可思议，说实在的，比自己要强。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团队得灵魂，主要还是经验。
自己常年混迹在世界各地的危险地域，还有一颗没有被感情占领的大脑。所以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能冷静分析……
楚青回道：“客气。”
“这TM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贝特惊呼道：“人为什么会没有感情？是大脑有什么故障吗？”
谭大炮道：“要不要我把脑袋打开让你看看？”
“不用了！”贝特赶忙摇头道。
“其实，我最好奇的……”楚青又开口了：“你给老大出的那个计划……”
“怎么了？”谭大炮问道。
楚青道：“你让老大说：你把博格博士抓了卖给七脸鱼的事。
具你所说，虽然说博格博士确实在三个月前你袭击完异端审判局后失踪了。
而且他擅自给丹注射镭也是背着异端审判局得吧？
众所周知，异端审判局对外械的控制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们认为世界的发展终将会趋于信息，所以他们早就已经抛弃了实体物质的科技了。
所以他们的改造人没有一个是机械改造人。
更不会让自己的人使用镭这种典型的外力资源。”
此时的楚青他们已经知道了关于谭大炮和丹在梵蒂冈发生得一系列的事情。
主要是因为谭大炮觉得隐瞒这些也没什么用，索性也就全告诉他们了。
楚青接着说道：“所以博格的失踪原因很可能异端审判局是不知道的。这样看的话，你这个计划做的确实可以。”
“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道：“还有另一种可能，如果异端审判局是知道了博格的真实目的，然后把他秘密处理了呢？
你要知道，那样的画，老大就是去送死的……”
楚青灼灼的盯着谭大炮，道：“你……到底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