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娅馨一巴掌拍在桌面，吓得导购脸色都变了：“你知道我女婿是谁么？我女儿的卡怎么会余额不足？”
其他贵妇也忙道：“你该不会是想把衣服留给沈予浅吧？她最多就是来正品商场拍几张照，然后回去淘宝买同款，摸一摸你们的衣服，我还嫌脏了呢……”
导购被几人一言一句围攻，委屈地咬着嘴，都快哭了。
红着眼圈，她拽出一张标价单——
“你们自己看，这间礼服是法国着名设计师的作品，售价一百零三万五千，她的卡的确余额不足！再刷一百次也是余额不足！我不认识你女婿是谁，总之不给钱，衣服就不能给你！”
“……”
沈挽脸色青紫交替，难看不已。
事实上，自从顾晏退货撤回资金后，顾母便对他实行了财务管制，连同他的副卡一并有了限制，她不甘心地给顾晏打电话，让他给自己打点钱。
怎料……
“我现在在开会，有什么事稍后再说。”顾晏落下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沈挽再打过去，便已经关机了！
邹洋捧腹大笑，简直快要站不稳，对沈予浅挤挤眼：“该你上场的时刻到了！去，拿出你的黑卡，闪瞎她们的眼……”
“黑卡？笑死人了，她会有黑卡？”徐娅馨恶狠狠地冷嘲着，在几个贵妇的戏谑眼神下，再也保持不了风度。
沈予浅直接掏出卡递给导购，巧笑嫣然：“刷我这张，没有密码。”
项靳祁塞给她的，她没怎么用过。
今天……
倒是派上用处了。
大不了她买完了再来退货就行了，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什么都能认，就是不能认输。
一众贵妇：“……”
竟然连黑卡都给她，这当真只是潜规则，不是女朋友什么的么？
……
项靳祁结束会议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手机开机，便看到两条短信。
【您尾号xxxx卡于xx日14:21支出元……】
【您尾号xxxx卡于xx日15:42收入元……】
这张卡是给沈予浅的附属卡，男人挑眉拨通沈予浅的电话，沈予浅彼时刚和导购办退货手续。
沈予浅和邹洋挥手示意，去了角落接听。
“买了什么东西又退货了？”
“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我买了两样东西，退了一样还剩下一样。”沈予浅顺口将发生的事告诉了项靳祁：“你没看到她们母女那吃瘪的模样，相当于一分钱没花，买了一份好心情！超爽！”
“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你不用工作了？”
“忙完了。”男人语气不容置喙：“快点，不然我查你定位？”
“……”
沈予浅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好将地址发了过去。
项靳祁赶到的时候，沈予浅和邹洋正在礼服店对面的水吧小坐，男人的视线掠过沈予浅逛过的高端礼服定制店。
经过之际，几个导购聊着天。
“刚才那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就是，一个装什么豪门阔太，结果卡里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另一个更笑人，拿黑卡买件礼服，买完转眼又给退了，我看八成是哪个有钱人在外包养的小三，怕花了钱金主苛责，所以……”
“你们在说什么？”蓦然，一道犀利的冷眼射过来，落在几个导购身上。
导购抬眸便窥见一张帅得天怒人怨的俊彦。
几个导购又是花痴，又是面面相觑：“我们……”
“把你们店长叫过来！”项靳祁眸底蕴藏着一丝戾气，径直命令。
片刻，店长便匆忙出来，见到项靳祁，忙战战兢兢道：“项先生，您好，是有什么需要的么？我……”
项靳祁也不多说，直接将一张金卡递给店长：“你的店，我买了。”
店长短暂的愣神之后，喜滋滋地嘴角都合不拢：“好好好，二少您真爽快，现在店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任由您处置。”
说完，他兴奋的去刷卡。
项靳祁只冷冷对几个导购道：“你们可以走了。”
对面，邹洋咬着吸管的动作一顿，吸管外翻，溅起几滴水渍。
“靠！这就是你老公啊？出手好大方，而且这么护短，简直酷毙了！”
沈予浅丢过去一个卫生眼，起身去找项靳祁。
项靳祁大大方方地将沈予浅揽在怀里，宣示自己的主权。
几个导购脸色变了变，难堪地垂下头：“对不起老板，我们一时多嘴，求老板和老板娘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我们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
项靳祁直接拉着沈予浅走远，沈予浅肉疼地说：“二少，你又买这么多东西，太浪费了。”那都是钱啊。
“我不觉得浪费就行了。”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但是……”
“店铺归在你名下，让你朋友去挑件礼服，姑姑的生日宴她应该也会去？”项靳祁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
沈予浅：“……”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邹洋一口气选了两套礼服，注意到项靳祁的视线一直落在沈予浅身上，便对着她坏笑：“看他的眼神，简直如狼似虎，难怪最近看你身材变好胸变大了随时要升天的样子，老公这么猛，浇灌得你春色欲滴啊！”
沈予浅嘴角抽了抽：“我发现你怀孕后，越来越污了。”
“孕妇比普通女***，肚子里揣了一个球不敢睡男人，只能过过嘴瘾了。”
“你这样不怕教坏你儿子？”
“怕什么？现代人都讲究早熟，胎教也要前卫。”
沈予浅：“……”是在下输了。
选完礼服，项靳祁接沈予浅回家。
沈予浅靠在车椅假寐，手机屏幕忽而亮起，显示有一条短信进来，她划开屏幕瞥了一眼，是来自完全陌生的号码：【谢谢你救了我，记得想我。】
沈予浅脑子里浮现出闻炜那张阴笑的邪气面庞，后背一阵发凉。
“谁的消息？”项靳祁突然出声。
“没，就骚扰短信……喂，别拿我手机……”
项靳祁不理沈予浅，一手掌控方向盘，另一手径直夺过沈予浅的手机，瞥见短信内容，了然于胸，直接点击回拨。
嘟——嘟——嘟。
没有人接，接着切换成关机状态。
“他还真一点没变，知道是我，故意没接。”项靳祁冷笑一声，将手机丢回给沈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