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国威没有直接去华都首府，而是将雨轩约到了咖啡厅。
毕竟这几天厉北辰都在滟澜山陪着她，不会给厉国威见雨轩的机会。
所以只能以厉娜娜的名义将她约了出来。
见到是厉国威，雨轩微微诧异了一下。
对蓝天清水湾的职权者，她向来是敬重的。
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雨轩渐渐陷进了暗流涌动的厉家。
申城的权贵名流，看着高贵无双，豪奢满溢，却一个个都带着假面具。
言笑晏晏的背后，会是一柄淬炼过的长剑，会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而厉国威，亦是如此。
如果四年前，厉北铭想要厉北辰性命的时候，他能够稍加阻止，而不是任由其恣意妄为，现在也不会落得血浓于水的兄弟反目成仇。
姜文浩入狱。
厉旸曦和姜耀明在江宁的公司破产。
刘敏被捕，做一辈子的牢。
厉北铭偷税漏税被检举，直接由检察院的人带走。
整个蓝天清水湾，现在只剩下厉国威和厉娜娜。
曾经申城的名门望族，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就是因为厉国威失去平衡的那把称。
雨轩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对厉国威的态度。
除却出自礼节的尊敬，剩下的更多是漠然了。
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浅浅地喊了声，“爷爷。”
“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喉咙虽然还是有些嘶哑，但已经不再刺痛了。
“那就好。”
厉国威双手抵在拐杖上，这几天的操劳，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
雨轩记得厉娜娜曾经陪他染过一次黑发的，才过去没多久，现在已经遮盖不住岁月的沧桑了。
“听吴妈说你最近没什么胃口，我特地让刘嫂炖了鸡汤。你带回去让吴妈热一热，喝点汤，补补身体。”
瞥了一眼李叔手上拎着的保温盒，雨轩说不上来心里的滋味。
更多的，应该是苦涩吧。
如果厉国威知道她施雨轩不是施淇的女儿，还会这样关心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
厉北辰四岁就被莫舒雅送出国，厉国威但凡重视厉家血脉，二十多年不可能对他不闻不问。
对厉北辰都这样冷漠，更可况是对不是施淇之女的她了。
“这几天北辰将我照顾地很好，爷爷不用特意为我送汤的。”
她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疏离。
觉察到她的态度，厉国威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雨轩啊，你是在怪爷爷为你大嫂求情吗？”
“爷爷，平心而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偏袒太过分了吗？”
一句话，厉国威的身体骤然僵了僵。
站在一旁的李叔震惊地没有缓过神来。
二少奶奶，是在质问厉老吗？
望着从容不迫的雨轩，平静中难掩斥责，疏离中透着质疑，李叔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敢这么和厉国威说话的人，除了厉北辰，施雨轩是第二个。
这一夫一妻，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厉国威应该是被气到了，猛咳了几声，吓地李叔连连为他拍背顺气。
“老爷......”
想说什么，却被厉国威制止了。
望向雨轩，他脸色沧桑的厉害，“雨轩，你觉得爷爷做错了？”
“从大哥那场车祸开始，爷爷就错了。除了北辰，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