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魔都（上）
新鬼岛，鬼之都。
就在海军本部轰轰烈烈展开行动的时候，这座全世界最危险的都城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仿佛是产生了蝴蝶效应。
极恶世代海贼阿普作为百兽海贼团的情报负责人，大海上的讯息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包括海军本部集结战力已经朝这边进发的消息，他都在第一时间前往明王宫，向大看板烬汇报，后者则会转奏凯多。
众所周知，烬作为百兽海贼团的二号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加上凯多本身就不爱理会政事，全权都交给他来接管，平时烬俨然就是凯多的化身，包括柱国大臣在内的所有成员都要先通过他的批准，然后才能觐见凯多。
大小事务也是先由烬接手处理，才能决定是否转达给凯多决定，以此来减少后者的烦恼。
比起凯多的豪莽，烬的严苛冷酷更加令人胆寒，尤其是职位较低的人来汇报工作时，无一不是提心吊胆，据说有一次，一个真打头目任务完成得不尽如人意，被大看板烬当场格杀，直接原地提拔了另一名副头目顶替，事后凯多也没有过问一下，其他人更是只字不提，但是此后再无人敢敷衍了事。
阿普对烬也是相当忌惮头疼，作为超新星海贼之一，他一直不被这些百兽元老所信任亲近，加上鬼岛大战中的临阵倒戈行径，更是直接被大看板烬列入了个人黑名单，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
阿普很清楚，若不是自己能力够强，是凯多点名要留的人，只怕烬早就对他下手了，不需要任何其他理由，单就个人好恶这一项，他和对方便已经水火不容。
在百兽海贼团内部，除了力大无脑的蛮霸者们，阿普几乎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这对本就活泼好动的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曾经无数次想要脱离这个国家，但理智又无数次阻止了他。
在汇报完工作之后，阿普一人离开了宫城，走在街道上，心中暗自盘算着，忽然看到前方走过一个熟人，不由一笑，当即跑上前打招呼。
那个面色阴郁的独臂男人正是极恶世代海贼霍金斯，和阿普是同期超新星之一，现任新鬼岛国家的占卜术师，是个无人问津的闲职人员，每日沉浸在自己的占卜事务中，却没有人会来过问他的结果，在百兽海贼团中也是被当做备用战力闲置。
霍金斯与阿普一样，同样是不被信任的外部成员，但与后者不同，他本就是性格孤僻的人，反而十分享受这种被冷落和忽视的生活，一直沉下心研究自己的爱好，不问世事。
出门买酒的霍金斯在看到阿普的那一刻，原本轻松的心情也变得阴沉了，如果说他在这里有唯一的烦恼的话，那就是一直被这个没有什么好感的熟人主动打交道，因为每次交谈都是听对方倒苦水，诉苦衷，没有任何价值提供。
偏偏二人都在都城任职，住得还不远，每当阿普倍感无聊时，都要上门找他倾诉。
论实力，二人旗鼓相当，但论没皮没脸，霍金斯这辈子也不是阿普的对手，因此他不胜其扰，却又无可奈何。
曾经霍金斯也想过避开对方，搬离此处，偏偏大看板烬对其监视极严，没有批准绝对不允许擅自离开都城，对于他所承受的困扰，后者更是毫不理会。
自知躲不过的霍金斯也索性顺其自然，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没有说话，打完一壶酒之后直接结账离开。
阿普对其冷漠无礼的态度也是习以为常，当即自发快步跟了上去，喋喋不休说道：“你听说了吗？海军本部这次是全军出动了，大将们全都来了，看来这个国家的命运也变得无法预测了！”
霍金斯依旧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去，回到自己的住处后，自顾自地开始烫酒煮茶。
而阿普在这里却比自家还熟悉，一边说着，一边自发地从柜里取出碗筷和点心小菜摆在桌子上，和对方对席而坐。
霍金斯对此也是一言不发，只是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阿普随即正色说道：“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这个国家真的陷落，百兽海贼团败了，你又打算何去何从？”
霍金斯这时终于睁开眼睛，盯着对方说道：“战争还没有开始，你就敢这么断定，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
阿普夹着小菜吃着说道：“我是实事求是，海军这次可是动真格的，即使是百兽海贼团只怕也难以招架！”
他忽然面色一变，低声说道：“要是真的大难临头，我可不会留下给这些家伙陪葬的！”
霍金斯端起酒杯，淡淡说道：“听你的意思，似乎很希望这个国家陷落，你好有机会远走高飞是吧！”
“啊叭叭叭叭，少来这套！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待得很开心，你我虽然名义上是干部，可实际上跟囚犯没两样！真有机会，你难道不想走吗？”阿普一笑。
霍金斯沉默片刻，说道：“如果让烬听到你这番话，他会把你手上多出来的关节全摘了！”
阿普问道：“怎么，难道你想告密吗？我可不怕，抵死不认，他又能如何？更何况这些事情他早就心中有数了，只要我没有真的付诸行动，他是绝对不会对我出手的！”
“因为他知道他们还需要老子！”
霍金斯不置可否。
阿普喝了一口辛辣的小酒，又说道：“说真的，你这次作何打算？如果真的到了最后时刻，我们俩联手还是有把握逃脱的！”
霍金斯随即盯着对方，说道：“同样的选择，我在鬼岛那时候就已经做过了！”
阿普叹息一声，说道：“我明白了，你可真是个死要面子的笨蛋！”
“谁说不是呢！”霍金斯也是苦笑一句。
“那你这几天最好开始算算你的占卜，这次我们的胜算能有多少？”阿普调侃一下。
霍金斯回答道：“前几天我已经开始测算了，一连测了好几次，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阿普好奇问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