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和哥哥协商的条件！”
“只有我答应哥哥和唐见订婚，然后签署那几份合同，哥哥才会告诉我那个人的下落！”
“可是我没想到唐家会出这么大的变故！”
“我也没想到，到头来...我哥哥居然骗了我！”
...
墨兰沉默的听着宋妮娜的表述。
从一开始的一问一答，到后来几乎可以算是一种发泄般的倾诉。
墨兰忽然意识到，宋妮娜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进行过这种深度的交流。
全程都不需要思考太多，顾虑太多，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任凭情绪和思路在嘴巴里横行，脑子不必转弯，有可以直接脱口而出的余地和机自由。
也是她难能可贵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机会！
只不过，宋妮娜看似是在配合着对方的要求，但实际上却是在疏解堆积在自己心中已久的情绪。
到了现在，墨兰忽然有些搞不懂，她们两人之中，到底是谁...在掌控着这一切。
不过很快，墨兰就因为宋妮娜的那一句“哥哥骗了我”，被重新拉回了思绪。
宋妮娜说到这里就已经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墨兰的反馈一般。
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墨兰，微微起伏着呼吸，视线稍稍颤动着。
所有的一切细节都在透露出宋妮娜刚刚动了真情实感，因此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
但她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此刻看着墨兰，眼中透露出些许希冀。
墨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故意错过宋妮娜眼中一闪而过的期盼，她确信自己此刻并不能给予她任何期待之中的回答。
也无法解开她心中任何一个谜团。
墨兰今日只是在确认，因此，并不会轻易的给出任何肯定的答案。
她将宋妮娜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重复确认道，
“那也就是说，你会答应和唐家的婚约，其实是因为和宋玺的约定使然。”
“是。”
宋妮娜点了点头，抿着唇角，露出些许担心。
她不确定，墨兰在试图拼凑什么。
“所以，唐见之前所签署的那些合同，也是宋玺要你签下的？”
“对，是哥哥提前打印好，让我找机会给唐见签下的。”
“但你说宋玺骗了你，”
墨兰忽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话锋一转，又继续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其实是在说，即便你已经答应了宋玺所有的条件，并且也已经完成了，但宋玺却并没有告诉你那个人的下落，是这样吗？”
宋妮娜却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也...并不全是。”
墨兰眉头拧了死结，脸上露出一抹费解的表情，
“不全是？”
但此时此刻，同时出现在她脑中的，是那个在d国的废弃仓库中，自我了断生命，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标识的男子。
宋妮娜自然并不知晓这件事情，只看到墨兰脸上愈发阴沉的表情，赶忙解释说道，
“墨小姐，我没有骗你，真的，我哥哥后来只跟我说，那家伙是出去完成任务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回来，再后来就彻底断了联系！
所以其实我哥哥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哪里！”
“...”
墨兰没有再说话，控制不住复杂的神情，落在宋妮娜的脸上，努力想要找到她在撒谎的表情。
但很可惜，这姑娘满脸都写着真诚，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明晃晃的期许之意。
墨兰此时并不知道宋妮娜已经知晓了她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只是想起那个人已然被处理掉的事情...
在这一刻，墨兰忽然不确定，最终该如何告诉宋妮娜这个消息！
也许，如果有可能的话，倒不如让她一辈子就这么找下去，可能才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墨小姐，你有那个人的消息吗？”
“...抱歉，并没有。”
墨兰摇了摇头，并没有释放出任何的情绪线索。
她看到宋妮娜在努力解读自己神色中的深意，也不躲闪，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看着对方。
半晌，终于看到宋妮娜眼底一闪而过的浓郁的失望。
墨兰立刻调整了一下情绪，又问了一个也许宋妮娜都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宋小姐，你有没有想到，也许宋家的“暗门处”...并不是你哥哥宋玺恢复的呢？”
宋妮娜愕然抬头，非常惊讶又不解的反问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我哥哥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