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妃停顿了一瞬。
她注视着皇上，细致入微地观察皇上的表情。
“陛下，你真的想要知道我和他们在这个地下密室里做过什么？”
黄贵妃在确认。
皇上没有任何表示。
黄贵妃思索片刻，决定继续阐述。
“陛下，你也是男人，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正如你对我做过的事情。”
“陛下，你是不是还要臣妾用华丽的词藻和丰富的肢体语言，生动形象地描述一遍？”
黄贵妃再次停顿，目不转睛地观察、分析皇上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
皇上他……似乎心动了？
黄贵妃咬了咬唇，以疼痛刺激她的精神。
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要再忍一忍！
黄贵妃告诉自己。
“呵呵呵！陛下，你若想要了解这里过去数十年的日日夜夜，何须如此麻烦。”
“您若是准许，臣妾可以跟他们在此地，在此时，在您的面前，展示一番。”
黄贵妃微微翘起唇角，似得意，似嘲讽，似嗔怒，似埋怨地看着皇上。
从黄贵妃上扬30.12°的唇角弧度，皇上只看到了得意和嘲讽。
得意？
得意她左拥右抱？
皇上默默地数了一遍。
该死的，地下密室的俊美男人有型又有颜，而且人数众多。
皇上回想自己的后宫佳丽12.5个，他竟然输给了黄贵妃。
他这个天下之主输给了一介女流，这……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黄良良那个贱人还嘲讽朕！”
“她凭什么嘲讽朕，她嘲讽朕哪一方面？”
皇上偷偷瞄了一眼那些俊美男子，从上到下。
重点是下。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她是嘲讽朕的时间计量单位，还是长度计量单位，亦或者是其他方面的计量单位？”
皇上愤愤不平，怒气冲冲，火急火燎。
“是，朕承认朕不如那些年轻男人身形健美，潇洒倜傥，挺拔有型，饱满有力……诱人可口。”
“可是，这不是黄良良背叛朕的理由，也不是朕可以接受她嘲讽朕的理由。”
“如果朕年轻几十岁，朕一定可以完败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
皇上的内心似乎有一团火在烧，想要发泄出来，又不知道如何发泄。
黄贵妃道，“陛下，您要吗？”
“贱人。”
皇上忍无可忍，抬手打了黄贵妃一巴掌。
黄贵妃倒在地上，背对着皇上，娇弱纤细的身体一颤一颤。
“黄良良，你实在是令朕太失望了。”
“你怎么可以背叛朕，你怎么可以伤害朕？”
“黄良良，你……你……你……。”
皇上“你你你”半天，后面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黄贵妃又深呼吸一下，镇定自若地站起身来。
她理了理衣服，理了理头发，恢复为艳满京城的贵妃娘娘。
黄贵妃道，“陛下，你能左拥右抱，臣妾为何不能享齐人之福？”
“臣妾是活生生人，臣妾有需求，臣妾需要关爱和温暖。”
“陛下您无法满足臣妾，臣妾自己满足自己，这何错之有？”
黄贵妃愤愤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寂寞空虚冷。
她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人或者几十上百个人陪伴自己，渡过漫漫长夜，她做错了吗？
她的选择，她的做法，跟普罗大众的各方面需求是一样的。
渴了就喝，饿了就吃，累了就睡，高兴就笑，伤心就哭……。
她有需要，她以自己的能力满足自己，跟芸芸众生不是一模一样吗？
黄贵妃深吸一口气，压制自己的怒火，认认真真跟皇上讲道理。
“好，臣妾知臣妾对不起陛下您，可是臣妾……。”
皇上道，“你还知道对不起朕？呵呵，真是莫大的安慰啊！”
黄贵妃道，“陛下，您用不着冷嘲热讽，臣妾贤良淑德，熟读四书五经，臣妾知自己对不起您，可是，是陛下您不好这一口。”
皇上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
什么叫不好这一口啊？
朕是好哪一口了？
黄贵妃道，“若是陛下您与臣妾喜好一致，臣妾早在数十年前便将此地介绍给陛下您了。”
“可是，是陛下您不好这一口，臣妾只能勉为其难自己享受了。”
“所以，陛下，您可以怨天怨地，怨先皇，怨太后，您唯独不能怨臣妾。”
黄贵妃这一番……惊人言论，引得在场之人眉心一跳，浑身发颤。
所以，黄贵妃是真心认为自己偷人没有错？
黄贵妃不仅没有错，皇上似乎还要夸奖黄贵妃一句——小乖乖今天乖乖吃饭饭好乖乖啊！
皇上气急败坏，“你这些话都是什么妖言魔语？”
“黄良良，你真的疯了，你疯的不轻。”
这都是什么胡言乱语，这都是什么魔鬼想法？
黄贵妃道，“臣妾没有疯，是陛下您小肚鸡肠，不愿意与黎民百姓分享臣妾。”
皇上再次无语凝噎。
与黎民百姓分享他的妻子妾室？
他要是有这喜好，几十年前便着手计划了。
如今他年老体弱，他分享妻子妾室是要做什么？
只看不吃过过眼瘾？
皇上的不理解，让黄贵妃大受打击，连连后退。
一国之君，小气至此，大玄危矣。
“陛下，您是真龙天子，是大玄之主，万民之父，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令臣妾失望。”
黄贵妃唉声叹气，柔弱的她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陛下，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是天底下最豪迈，最男人的男人。”
“如今，你已经不是臣妾所认识的无策哥哥了。”
“陛下，臣妾恨您，臣妾恨您。”
黄贵妃看着皇上，情绪爆发，眼泪如雨点落下。
皇上眉头紧锁，“你认为这是朕的错？”
他做错了什么？
他错在不分享黄良良？
还是错在他把黄良良收入后宫？
黄贵妃道，“不是陛下您的错，难道是臣妾的错？”
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愤怒，黄贵妃停止了哭泣。
“陛下，您是男人啊，为什么却把所有过错推到臣妾的头上来？”
“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臣妾熟读史记，陛下的做法跟历代亡国之君把亡国之错归咎到女人身上一模一样。”
黄贵妃凄凄惨惨地问道，“陛下，您扪心自问，臣妾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