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想到着,神秘的一笑,不过这次他没犯原来的错误,而是先询问了一下太子李治,
“殿下,老臣有句话想同秦怀柔讲,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李治愣了一下,随即在李孝恭的示意下明白了房玄龄的意思,淡淡的说道:“孤以为当讲不当讲,那就是不讲的为好,”
“场内气氛这么好,你讲出来了,多煞风景啊,”
“就是,就是,殿下说的极是,”秦怀柔附和道:“往往有人提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用想,肯定是扫兴的话,”
“不然若是那助兴的话,必然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摸样,所以,房大人,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讲吧,”
秦怀柔哪能猜不到房玄龄即将要讲什么呢,无外乎就是想告知自己,朝廷要对自己加税了,
若是你房玄龄好言好语的言及此事,他也会痛痛快快的应下来,可老房同学你总想压自己一下,那就不好意思了,
小爷吃软不吃硬,
他都想好了,等吃完了这顿饭,就给房玄龄来一个消失术,小样的,在营州能让你找到小爷,算小爷输。
服个软,那就另当别论了,
“有道理,秦小子说这话在理,房大人啊,咱们现在是在给太子殿下和王爷接风,这风尘仆仆的,一路上肯定是吃也没吃好,喝也没喝好,还是不要说这扫兴的话了吧。”
“你个大老黑,怎么哪儿都有你的事呢,你什么身份,竟然和老夫这般说话,”
“呵呵,”尉迟恭轻蔑的一笑:“房大人,于公,下官是秦小子的上官,于私,怎么着也算是这臭小子的长辈吧,”
“你说从哪个角度来,下官不能替他说两句呢?”
“太子殿下乃是儒雅之人,这接风宴当然就是那儒雅之事了,房大人,你觉得尉迟说的不够分量,那老夫说两句总该成了吧,”
孔颖达不甘示弱的说道:“如此风雅之事,少拿你在朝堂上那副做派出来,扫兴,”
“有道理,”李靖狠狠地干掉自己碗中的酒,“没看到老夫和太子在喝文雅之酒呢么?没事你到什么乱嘛,要是真无聊了,去城外搬砖头去,”
“呃...,”
李靖这草莽气息直接将孔颖达的气场压了下去,吆五喝六的还叫文雅么?文人喝酒讲究的是吟诗作赋,对酒当歌,
可眼前这几人倒好,除了李治还保持着一点风度之外,其他人恨不得赤膊上阵了,
“李将军,本王借用一下你的学生你不会反对吧,”李孝恭指着薛仁贵说道。
李靖干脆回道:“用,随便用,”
孔颖达暗道不妙,除了秦怀柔之外,其余几个人当年可都是经常在一起上朝议事的。
往往在武将口中出现这样的话,那说明有人要遭殃了。
文臣武将相互之间看不顺眼,这不是什么秘密,四下看了一眼,好像这个目标就是自己。
果然,刚产生这个想法就听到李孝恭对着薛仁贵说道:“不是本王说你,秦小子不懂礼数,你难道也不懂么?”
“没看到房大人碗里都空了么?赶紧倒酒啊,”
“啊,哦,”
迟疑的时候,看了一眼李靖,后者点了点头,薛仁贵哪里还有担心啊,拎起身旁的酒坛子,就奔房玄龄而去,
“哦,落下一句话,记得有句古话说的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薛仁贵喝道:“了然,某懂了,”
反抗不了,只能承受,房玄龄任命了,不就是一碗酒么,随便倒你能倒多少啊?
大不了老夫不喝就是了,自己不喝别人还能强按着自己喝么?
其余几人笑眯眯将房玄龄脸上变了又变得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心道,你个老家伙,难不成忘记了薛仁贵的义父是谁了么?
老程家的人,耍起无赖来,一般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倒,继续倒,老夫看你能倒多少,”
孔颖达侧开身,给薛仁贵让出一点空间,好让其给自己倒酒,
“嘿嘿,房大人果然豪爽,”
一碗酒很快倒满,薛仁贵将坛子放在一旁,恭维的说道。
房玄龄捋了捋胡子,含沙射影的讥讽道:“薛礼,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老夫很欣赏你,你切莫要学某些人,染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坏习惯啊,”
“一定,一定,”薛仁贵点头称是,“房大人,末将说了,你是一个豪爽之人,而且你也承认了,你看这个酒怎么喝呢?”
“哈哈,你说的这话老夫爱听,老夫虽然是一个文臣之身,但也有一颗武将之心,”
拉关系,套近乎,那就得说点对方愿意听的,看看,自己说的这两句话直接将薛仁贵说的感动了,
薛仁贵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不少,变得有些严肃,
感动么?他真的敢动,敢去动房玄龄的虎须,没办法,谁叫他身后有李靖和李孝恭撑腰呢?
何况太子李治也没说什么话,不用想,肯定也会站在自己身后,
那还怕个屁啊,李孝恭最后一句话不正是告诉自己要将酒给老房送到嘴里么,看到他咽下去才能算是任务完成。
心里暗道一声,得罪了,想找麻烦,趁早死了心,你老胳膊老腿的,干不过我们的。
说时迟,那时快,房玄龄咧着嘴乐得时候,薛仁贵端起他面前的酒碗,就给他灌了进去,
“咕噜咕噜,呃,呜呜,”
很快一碗酒就下了肚,临了,房玄龄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嗝,
“嗝儿......,”
“薛仁贵,你个匹夫......,”
老脸通红,房玄龄这个嗝打的那叫一个响亮,丢了面子,让他怒火中烧,使出文臣最惯用的伎俩,怒骂。
刚骂出一句,立马闭口,慢慢地向后退,
无疑有他,薛仁贵又开始倒酒了,
“哈哈,”众人纷纷爆笑了起来,
李孝恭夸赞道:“薛礼,理解的不错,”
“都是老师教导的好,”薛仁贵小小的奉承了一下李靖,
李靖很高兴,更高兴的是看到房玄龄出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以前他也想过这个事,奈何走不出自己身份的局限,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