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想去追那对男女,但在这儿可能随时都会有其他的猎人出现。
一旦我走到明处,天知道哪里会射出暗箭来。
如果刚才和那个冒险者的男子在一起,那个女人会不会连我一起带走?又或者她会将我留给那两个猎人。
我有些后悔了,如果刚才我直接射杀了那两个猎人的话,或许能够搅乱局面,至少我能够取得暂时的安全。
可是现在两个猎人已经隐入黑暗之中。
我则只能选择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行进。
我犹豫了一下,选择向着那对男女消失的方向掩去,或许找到那个冒险者我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迷路了。
无星无月,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我根本无法分清楚东南西北,只能凭着感觉走。
前面隐约有灯光。
我悄悄地向着那抹暗淡的灯光潜去。
竟是一座老宅子。
门大开着,门外挂着两个大灯笼,我看到的灯光就是这灯笼发出的,大红的灯笼,那灯笼上有着“囍”字,大门上也贴着大红色“囍”字,但从大门望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哪里像是办喜事的样子。
我就要往里走,斜里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将我拉到了一旁的黑暗之中。
“不要命了?”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我听出这是袁江的声音。
袁江怎么也来了?
我扭头看向他,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大门之内的黑暗。
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对恐怖岭有些好奇,只是却没有胆量上来看看,正好你们要上来,所以我就一路跟着来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他甚至都敢挑战规则,却没想到他居然不敢到恐怖岭来,看来这个恐怖岭还真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那大门里有什么诡异?”我又问道。
但他的回答却让我有些无语:“不知道,可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更令人觉得可怕。明明是在办喜事,可是里面却黑漆漆的一片,你见哪家办喜事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那儿有一道墙,那墙壁阻隔了我们的视线,在我们看来就是漆黑一片。”
他扭头看我一眼:“就因为一道墙壁,连声音都隔绝了吗?我问你,你站在大门外有那种喜庆的感觉吗?”
还真是没有喜庆的感觉,相反,我也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与压抑。
“你从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在篝火边的时候,你在树上,我却在下面,我们距离不到三米,那个时候你若是对那两个猎人出手的话我可能会去擒住那个女人,只是那个冒险者不好对付,他比那两个猎人都要厉害得多。那地你若出手,能不能有胜算最终就要着落在那个冒险者的身上了。”
我没想到他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跟上了我,也就是说,他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么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
而且他的这番话也让我的心里有些吃惊。
他分析得没错,或许我能够将那两个猎人猎杀,但那女人我肯定不能同时顾及,他说他能抓住那女人,但那个冒险者却是不确定因素。
冒险者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这也是在山下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看在眼里的缘故。
而且年轻的那个冒险者的死还是个谜,他的死是不是和他的同伴有关也说不清楚。
虽然我在他的面前提及的时候他表现出茫然,可他们明明是在一起的,又怎么可能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所以袁江的谨慎是对的。
“你说,会不会成亲的就是那两个?”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好像还真有这样的可能,要不进去看看?”我
或许是我的话让他有了好奇心。
就在这个时候,宅子里竟然就响起了唢呐的声音,这下子就有了喜庆的色彩,而之前袁江所说的疑点也就不存在了。
不过我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这唢呐的声音真就是为了让我们打消疑虑吗?
我轻咳了一声的:“你不觉得这唢呐声有些刻意吗?”
他苦笑:“就算是刻意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想进去看看吗?”
我当然想。
明明觉得这个宅子有问题,我们又怎么可能绕开呢?
如果不是袁江,或许我早就已经进去了。
很多时候 ,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向虎山行。
袁江说道:“这样,我先进去,你在外面听着动静。”
我摇摇头,我说要进一起进,谁知道进去以后会不会是一个特殊的空间。
这种事情我可是经历过不少,明明是同一个入口,可进去之后都不一定是在同一个位置。
他说道:“好吧,那我们一起进。”
我们并肩进了门,果然见到了一面影壁。
绕着影壁往里走,才看到院中的情形我们都呆住了。
里面竟然是挂着白缦,堂屋里居然设着灵堂。
这又是什么鬼?这到底是办的喜事还是丧事。
关键是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只有灵堂两侧分别有一排纸人。
唢呐声依旧,只是从院中到了院外,而喜乐也变成了哀乐。
我皱起了眉头,看向袁江,袁江也是一脸的茫然。
他示意我一起过去看看,他好奇那灵堂里所祭奠的又是谁。
我们走到了灵堂前,终于看清了灵堂上挂着的遗像。
那遗像赫然就是那位冒险者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
袁江摇摇头,他也不相信那个冒险者真的死了。
他说道:“或许只是有人希望他死了吧。”
我也是这么认为。
因为不久前我们明明看到他和那个女人一起离开的,而且在那两个猎手想要杀那冒险者的时候女人还挺身阻止。
有女人在,那些猎手应该不敢对那个冒险者出手。
那女人的身份明显高于那些猎手。
可问题又来了,这是一个没有规则的世界,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甚至根本就没有尊卑存在,而且这个世界也不可能存在任何的组织,为什么在这儿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情况?
除非这儿并不遵循山下的规则,在这恐怖岭上是有秩序的,有组织,有尊卑,或者就这个恐怖岭其实自成一个独立王国。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惊,好像我已经抓住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我轻声问袁江:“恐怖岭有自己的规则,那么是不是只要拥有了一定的实力就能够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袁江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他说道:“那么冒险者是不是已经有了制定规则的实力?还有那个在后面盯着这一切的人又是谁,是这恐怖岭上的人还是冒险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