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有些想当然了。
如果能够毁掉的话估计轮不到他们，鬼谷子早就这么干了。
只是此刻我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而且我也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有一个良好的开端。
再者，他虽然提出合作，但他们能够做到哪一步，是不是真能够像他说的那样开诚布公也未可知。
至少在我看来今天的合作谈判更像是一种意向性的。
“我听说你们来了差不多一万人，那么你们应该早就已经在这个世界建立了属于你们自己的情报网吧？”我问R9，同时我也留意观察着燕柔的反应。
果然，燕柔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R9看了燕柔一眼，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我能够这么说，那么这消息肯定只能是燕柔告诉我的了。
“没错，如果江先生需要，那么我们可以为江先生提供一些相关信息，我也懂，合作嘛，信息上的互通有无也很重要，不过据我所知江先生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九处的特调员，九处作为大夏老牌的特殊机构，我想它应该也有着一套完善的情报系统吧？”
他倒是个不吃亏的主，我点点头，对于信息的互通这一点算是达成了一个共识。
他又说道：“另外，我在外面的情报人员有时候很可能会被关注，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江先生能否通过九处让他们获得一个正常的身份？”
我皱起了眉头，他的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了，他笑了：“江先生，你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利用这身份为非作歹，如果他们敢这么做，任凭你们处置，我们绝对不会有二话。”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人数不是太多，我可以答应你。”
“不多，不到一百人，其实这也算是我们的诚意之一，你想想，这一百人可是我们情报系统的精英人员，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你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现在我向你们申请给他们一个身份，同时也是把他们全都暴露在了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这买卖你们是稳赚不赔的。”
我愣了一下，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儿。
如果是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只能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就算没有一个身份，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事。
仔细想想，这样也便于我们对他们的监视与控制。
这么说来还真是他拿出来的诚意。
因为我发现当燕柔听R9这么说的时候也瞪大了眼睛，仿佛她同样没想到R9会有这样的一番操作。
“另外，既然我们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那么我想在地面上再建一个基地，当然，规模不会太大，也就覆盖整个山坳，不对外延伸，希望江先生能够帮助协调一下相关的部门。当然，地面上的基地我的想法是做为我们的一个联合指挥部，专门为了对抗系统而建，所以我们欢迎你们派人进驻，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实现一种紧密的合作关系了。”
我在乍听他说起要到地面上建立基地的时候便想到了一个词儿：得寸进尺。
但听他说完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叶惊鸿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你觉得这个基地是不是应该拥有某些特权呢？”
是啊，叶惊鸿不问的话我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基地如果是九处派人进驻，又或者我们那个基地派人进驻，都涉及到一些特权部门，那么他们是不是也会跟着享受特权？
R9说道：“为了便于我们工作的开展，我觉得适当给予一些特权也是应该的，不是吗？总不能我们只吃亏而不占一点的便宜吧？”
我笑了，原来他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说道：“这个事情我做不了决定，我得向上面请示一下。”
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又说道：“还有一点或许我应该提前给你提个醒，到时候找我们合作的可能不只你们一家，你也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回归者不在少数，可能他们也会入驻这个基地，当然，这个基地的性质肯定是不会变的，我们都是为了对抗系统。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最终我们肯定是会拿出一个对于回归者的管理办法，那也是我们合作的一个基础，你们可能会觉得是对你们的一个约束，但老话也说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吧？”
我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在对抗系统这一点上，我们确实有着同样的目标，但必须得给他们戴上紧箍咒，不然的话迟早会乱套。
而且这些我说了确实不算，得向九处汇报，就连九处也无权做出最后的决定，估计还得往上请示。
R9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还是笑了：“没问题，这个时候我们最大的敌人是系统，一切以大局为重。”
燕柔看了R9一眼，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而他则是瞪了一眼燕柔，燕柔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我心里暗笑，R9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盘。
要知道，在他们这一族来说，他已经是最高指挥官了，可以说这个基地原本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可是现在和我们合作之后会有着这样那样的约束，作为一个已经习惯发号施令的人来说，这种约束应该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敲门声响起，燕柔过去打开门。
一个手下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燕柔说道：“墨语先生那边已经结束了，那个墨无名死了。”
“这么快，说好的3357刀呢？”我有些惊讶，这才多长时间，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
那手下苦笑：“墨无名多半是被吓死的，其实才割了不到一百刀。”
不到一百刀？也就是说狗蛋儿的刀都还没有到致命的地方墨无名便被活活吓死了，这也太不经吓了吧？
R9说道：“当一个人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地割下的时候，那种内心的恐惧是无法形容的。别说是墨无名了，就算是换做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承受得住。不得不说，古人在揣摩人性的这一点上已经做到了极致，那种视觉上以及心理上的威慑可不是现代的那些刑罚能比的。”
燕柔看向R9：“一会我会把江先生他们送出基地。”
R9点点头：“嗯，我就不去送了，我这个人就怕迎来送往，那种感觉会让人觉得鼻子酸酸的，你代我送就行了。江先生，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怎么会呢？其实我也不喜欢那种生离死别的场面，我这个人吧，心软，同样会觉得难受。”
R9哈哈大笑：“那我们是同一类人嘛，所以说我们是兄弟呢。”
我苦笑，我的兄弟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我还是喜欢江小灰，简单直接。
“对了，刚才我们说的那些事情江先生还请放在心上，要不这样吧，让燕柔跟你们一块去吧，她作为我们之间的一个联络员应该不掉份儿吧？”
联络员？
燕柔似乎也有些吃惊，我还没有开口叶惊鸿便说道：“那敢情好，这样一来我们大家彼此沟通就方便多了。”
我看了她一眼，我没想到这种事情她竟然直接就替我做主了。
她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了解叶惊鸿，她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她答应下来了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说道：“好，就让她做我们的联络员，不过一些小事她应该能够作主吧？”
“当然，甚至一些人力物力上的需要她都能够作主，不需要向基地汇报。”
和R9的见面就这么结束了，前后也就不到一个小时。
但对他我却有着很深的印象。
这是一个浑身都长满了心眼的人，而且他能够把虚伪做到极致。
他起名江小红这件事情就很能说明问题。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是可以不择手段的，甚至贱无下限。
不像燕柔，燕柔很多时候给我的感觉都要单纯得多。
这也难怪，他能够做到R9，而燕柔只能是R168，差距显而易见。
我们回到了休息室，狗蛋儿已经等在那儿了。
“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江小灰迎上前来，上下看了看我，又看向叶惊鸿。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看什么呢？难不成我还会缺胳膊少腿吗？”
江小灰嘿嘿一笑。
我则是望向狗蛋儿：“解气了？”
“可惜，就算是他死了老爷子也不可能再活过来。”狗蛋儿还是有些悲伤。
墨竹老爷子是他心里的痛。
“行了，我想老爷子也不想看你这个样子。振作起来，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现在我们就回去，阿五应该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另外，那个欧阳宏声我也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狗蛋儿露出了一个笑容：“好！”
燕柔自从听R9说让她跟我们一起走，她的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似乎还带着一点羞涩。
我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她摇摇头，我说既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那我们就走吧。
我要赶回住地去，一来是抓住那个阿五，二来便是想要听听欧阳宏声会怎么解释。
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给谢意打个电话，要动九处的外勤人员还是通知谢意一声的好。
虽然我也有这个权利，但我不想与谢意他们之间产生什么隔阂。
回去的车上，我打电话给谢意，说了欧阳宏声的事情，谢意听了也表示很吃惊：“他可是九处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系统的事情上面很重视，我正在往滇南赶，估计两个小时后能到，老舒也会从黔州过来，到时候你再和我们详细地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应承了下来，系统的事情必须让更多的人知道，但这些人一定是能够帮得上忙的。